。”农从之,于是赴者相继;垂闻而善之。农西招库傉官伟于上党,东引乞特归于东阿,北召光烈将军平睿及睿兄汝阳太守幼于燕国;伟等皆应之。又遣兰汗等攻顿丘,克之。农号令整肃,军无私掠,士女喜悦。
长乐公丕使石越将步骑万馀讨之。农曰:“越有智勇之名,今不南拒大军而来此,是畏王而陵我也;必不设备,可以计取之。”众请治列人城,农曰:“善用兵者,结士以心,不以异物。今起义兵,唯敌是求,当以山河为城池,何列人之足治也!”辛卯,越至列人西,农使赵秋及参军綦毋滕击越前锋,破之。参军太原赵谦言于农曰:“越甲仗虽精,人心危骇,易破也,宜急击之。”农曰:“彼甲在外,我甲在心,昼战,则士卒见其外貌而惮之,不如待暮击之,可以必克。”令军士严备以待,毋得妄动。越立栅自固,农笑谓诸将曰:“越兵精士众,不乘其初至之锐以击我,方更立栅,吾知其无能为也。”向暮,农鼓噪出,陈于城西。牙门刘木请先攻越栅,农笑曰:“凡人见美食,谁不欲之,何得独请!然汝猛锐可嘉,当以先锋惠汝。”木乃帅壮士四百腾栅而入,秦兵披靡;农督大众随之,大败秦兵,斩越,送首于垂。越与毛当,皆秦之骁将也,故秦王坚使助二子镇守;既而相继败没,人情骚动,所在盗贼群起。
庚戌,燕王垂至鄴,改秦建元二十年为燕元年,服色朝仪,皆如旧章。以前岷山公库傉官伟为左长史,肖尚书段崇为右长史,荥阳郑豁等为从事中郎。慕容农引兵会垂于鄴,垂因其所称之官而授之。立世子宝为太子,封从弟拔等十七人及甥宇文输、舅子兰审皆为王;其馀宗族及功臣封公者三十七人,侯、伯、子,男者八十九人。可足浑潭集兵得二万馀人,攻野王,拔之,引兵会攻鄴。平幼及弟睿、规亦帅众数万会垂于鄴。
长乐公丕使姜让诮让燕王垂,且说之曰:“过而能改,今犹未晚也。”垂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欲安全长乐公,使尽众赴京师,然后修复国家之业,与秦永为邻好。何故暗于机运,不以鄴城见归?若迷而不复,当穷极兵势,恐单马求生,亦不可得也。”让厉色责之曰:“将军不容于家国,投命圣朝,燕之尺土,将军岂有分乎?主上与将军风殊类别,一见倾心,亲如宗戚,宠逾勋旧,自古君臣际遇,有如是之厚者乎?一旦因王师小败,遽有异图。长乐公,主上元子,受分陕之任,宁可束手输将军以百城之地乎?将军欲裂冠毁冕,自可极其兵势,奚更云云!但惜将军以七十之年,悬首白旗,高世之忠,更为逆鬼耳!”垂默然。左右请杀之,垂曰:“彼各为其主耳,何罪!”礼而归之,遗丕书及上秦王坚表,陈述利害,请送丕归长安。坚及丕怒,复书切责之。
鹰扬将军刘牢之攻秦谯城,拔之。桓冲遣上庸太守郭宝攻秦魏兴、上庸、新城三郡,拔之。将军杨佺期进据成固,击秦梁州刺史潘猛,走之。佺期,亮之子也。
壬子,燕王垂攻鄴,拔其外郭,长乐公丕退守中城。关东六州郡县多送任请降于燕。癸丑,垂以陈留王绍行冀州刺史,屯广阿。
丰城宣穆公桓冲闻谢玄等有功,自以失言,惭恨成疾;二月,辛巳,卒。朝议欲以谢玄为荆、江二州刺史。谢安自以父子名位太盛,又惧桓氏失职怨望,乃以梁郡太守桓石民为荆州刺史,河东太守桓石虔为豫州刺史,豫州刺史桓伊为江州刺史。
燕王垂引丁零、乌桓之众二十馀万为飞梯地道以攻鄴,不拔;乃筑长围守之,分处老弱于肥乡,筑新兴城以置辎重。
秦征东府官属疑参军高泰,燕之旧臣,有贰心。泰惧,与同郡虞曹从事吴韶逃归勃海。韶曰:“燕军近在肥乡,宜从之。”泰曰:“吾以避祸耳;去一君,事一君,吾所不为也!”申绍见而叹曰:“去就以道,可谓君子矣!”
燕范阳王德击秦枋头,取之,置戍而还。
东胡王晏据馆陶,为鄴中声援,鲜卑、乌桓及郡县民据坞壁不从燕者尚众;燕王垂遣太原王楷与镇南将军陈留王绍讨之。楷谓绍曰:“鲜卑、乌桓及冀州之民,本皆燕臣。今大业始尔,人心未洽,所以小异。唯宜绥之以德,不可震之以威。吾当止一处,为军声之本,汝巡抚民夷,示以大义,彼必当听从。”楷乃屯于辟阳。绍帅骑数百往说王晏,为陈祸福,晏随绍诣楷降,于是鲜卑、乌桓及坞民降者数十万口。楷留其老弱,置守宰以抚之,发其丁壮十馀万,与王晏诣鄴。垂大悦,曰:“汝兄弟才兼文武,足以继先王矣!”
三月,以卫将军谢安为太保。
秦北地长史慕容泓闻燕王垂攻鄴,亡奔关东,收集鲜卑,众至数千。还屯华阴,败秦将军强永,其众遂盛。自称都督陕西诸军事、大将军、雍州牧、济北王,推垂为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领大司马、冀州牧、吴王。
秦王坚谓权翼曰:“不用卿言,使鲜卑至此。关东之地,吾不复与之争,将若泓何?”乃以广平公熙为雍州刺史,镇蒲阪。征雍州牧巨鹿公睿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卫大将军、录尚书事,配兵五万;以左将军窦冲为长史,龙骧将军姚苌为司马,以讨泓。
平阳太守慕容冲亦起兵于平阳,有众二万,进攻蒲阪;坚使窦冲讨之。
库傉官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