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之有也。”衡山人赵知微亦上疏谏上游畋无节。上虽不能用,亦不罪也。壬辰,废邕管,命容管经略使阳旻兼领之。
安南都护桂仲武至安南,杨清拒境不纳。清用刑惨虐,其党离心。仲武遣人说其酋豪,数月间,降者相继,得兵七千馀人。朝廷以仲武为逗遛,甲午,以桂管观察使裴行立为安南都护。乙未,以太仆卿杜式方为桂管观察使。丙申,贬仲武为安州刺史。
丹王逾薨。
吐蕃寇灵武。
宪宗之末,回鹘遣合达干来求婚尤切,宪宗许之。三月,癸卯朔,遣合达干归国。
上见夏州观察判官柳公权书迹,爱之。辛酉,以公权为右拾遗、翰林侍书学士。上问公权:“卿书何能如是之善?”对曰:“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上默然改容,知其以笔谏也。公权,公绰之弟也。
辛未,安南将士开城纳桂仲武,执杨清,斩之。裴行立至海门而卒。复以仲武为安南都护。
吐蕃寇盐州。
初,膳部员外郎元稹为江陵士曹,与监军崔潭峻善。上在东宫,闻宫人诵稹歌诗而善之。及即位,潭峻归朝,献稹歌诗百馀篇。上问:“稹安在?”对曰:“今为散郎。”夏,五月,庚戌,以稹为祠部郎中、知制诰。朝论鄙之。会同傣食瓜于阁下,有蝇集其上,中书舍人武儒衡以扇挥之曰:“适从何来,遽集于此!”同僚皆失色,儒衡意气自若。
庚申,葬神圣章武孝皇帝于景陵,庙号宪宗。
六月,以湖南观察使崔群为吏部侍郎,召对别殿。上曰:“朕升储副,知卿为羽翼。”对曰:“先帝之意,久属圣明,臣何力之有!”
太后居兴庆宫,每朔望,上帅百官诣宫上寿。上性侈,所以奉养太后尤为华靡。
秋,七月,乙巳,以郓、曹、濮节度为天平军。
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令狐楚坐为山陵使,部吏盗官物,又不给工人佣直,收其钱十五万缗为羡馀献之,怨诉盈路。丁卯,罢为宣、歙、池观察使。
八月,癸已,发神策兵二千浚鱼藻池。戊戌,以御史中丞崔植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己亥,再贬令狐楚衡州刺史。
上甫过公除,即事游畋声色,赐与无节。九月,欲以重阳大宴。拾遗李珏帅其同僚上疏曰:“伏以元朔未改,园陵尚新,虽陛下就易月之期,俯从人欲;而《礼经》著三年之制,犹服心丧。遵同轨之会始离京,告远夷之使未复命。遏密弛禁,盖为齐人。合谋后庭,事将未可。”上不听。
戊午,加邠宁节度使李光颜、武宁节度使李愬并同平章事。
冬,十月,王承宗薨,其下秘不发丧,子知感、知信皆在朝,诸将欲取帅于属内诸州。参谋崔燧以承宗祖母凉国夫人命,告谕诸将及亲兵,立承宗之弟观察支使承元。承元时年二十,将士拜之,承元不受,泣且拜,诸将固请不已。承元曰:“天子遣中使监军,有事当与之议。”及监军至,亦劝之。承元曰:“诸公未忘先德,不以承元年少,欲使之摄军务,承元请尽节天子以遵忠烈王之志,诸公肯从之乎!”众许诺。承元乃视事于都将听事,令左右不得谓己为留后,委事于参佐,密表请朝廷除帅。庚辰,监军奏承宗疾亟,弟承元权知留后,并以承元表闻。
党项复引吐蕃寇泾州,连营五十里。
辛已,遣起居舍人拍耆诣镇州宣慰。
壬午,群臣入阁。谏议大夫郑覃、崔郾等五人进言:“陛下宴乐过多,畋游无度。今胡寇压境,忽有急奏,不知乘舆所在。又晨夕与近习倡优狎暱,赐与过厚。大金帛皆百姓膏血,非有功不可与。虽内藏有馀,愿陛下爱之,万一四方有事,不复使有司重敛百姓。”时久无阁中论事者,上始甚讶之,谓宰相曰:“此辈何人?”对曰:“谏官。”上乃使人慰劳之,曰:“当依卿言。”宰相皆贺,然实不能用也。覃,珣瑜之子也。上尝谓给事中丁公著曰:“闻外间人多宴乐,此乃时和人安,足用为慰。”公著对曰:“此非佳事,恐渐劳圣虑。”上曰:“何故?”对曰:“自天宝以来,公卿大夫竞为游宴,沉酣昼夜,优杂子女,不愧左右。如此不已,则百职皆废,陛下能无独忧劳乎!愿少加禁止,乃天下之福也。”
癸未,泾州奏吐蕃进营距州三十里,告急求救。以右军中尉梁守谦为左、右神策京西、北行营都监,将兵四千人,并发八镇全军救之。赐将士装钱二万缗。以郯王府长史邵同为太府少卿兼御史中丞,充答吐蕃请和好使。初,秘书少监田洎入吐蕃为吊祭使,吐蕃请与唐盟于长武城下,洎恐吐蕃留之不得还,唯阿而已。既而吐蕃为党项所引入寇,因以为辞曰:“田洎许我将兵赴盟。”于是贬洎郴州司户。
成德军始奏王承宗薨。乙酉,徙田弘正为成德节度使,以王承元为义成节度使,刘悟为昭义节度使,李愬为魏博节度使。又以左金吾将军田布为河阳节度使。
渭州刺史郝玼出兵袭吐蕃营,所杀甚众。李光颜发邠宁兵救泾州。邠宁兵以神策受赏厚,皆愠曰:“人给五十缗而不识战斗者,彼何人邪!常额衣资不得而前冒白刃者,此何人邪!”汹汹不可止。光颜亲为开陈大义以谕之,言与涕俱,然后军士感悦而行。将至泾州,吐蕃惧而退。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