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斥不复,士大夫识与不识皆深悲之”云。案:《宋史·陈舜俞传》:三年,以屯田员外郎知山阴县,诏俟代还馆职。舜俞辞曰:“爵禄名器,砥砺多士,宜示以至神,乌可要期如付剂契?”缴中书帖上之。青苗法行,舜俞不奉令,上疏自劾曰:“方今小民匮乏,愿贷之人往往有之。譬如孺子见饴蜜,孰不染指争食。然父母疾止之,恐其积甘,足以生病。民间出举财物,取息重止一倍,约偿缗钱,而穀粟、布缕、鱼盐、薪蔌、耰钮、釜锜之属,得杂取之。朝廷募贷取,有司约中熟为价,而必偿缗钱,欲如私家杂偿他物不可得,愚民多至卖田宅、质妻孥。有识耆老,戒其乡党父兄,诲其子弟,未尝不以贳贷为不善治生。祖宗著令,以财物相出举,任从书契,官不为理。其保全元元之意,深远如此。今乃官自出举,诱之以便利,督之以刑威,方之旧法,异矣。诏谓振民乏绝而抑兼并,然使十户为甲,浮浪无根者毋得给俵,则乏绝者已不蒙其惠。此法终行,愈为兼并地尔。何以言之?天下之有常平,非能人人计口受饷,但权穀价贵贱之柄,使积贮者不得深藏以邀利尔。今散为青苗,唯恐不尽,万一饥馑荐至,必有乘时贵粜者,未知将何法以制之?官制既放钱取息,富室藏镪,坐待邻里逋欠之时,田宅妻孥随欲而得,是岂不为兼并利哉。虽分为夏秋二科,而秋放之期与夏敛之期等,夏放之月与秋敛之期等,正月放夏科,五月放秋科,所敛亦在当月,不过展转计息,百姓以给为纳,实无所利,使吾民一取青苗钱,终身以及世世,每岁尝两输息钱,无有穷已。是别为一赋以敝海内,非王道之举也。”奏上,责南康军监酒税。又案:《宋史·食货志》上,亦载舜俞奏,与本传文互有详略,谨参合附录之。

  又:许州长葛知县乐京曰:提举常平官言助役不便。使之条悉,又不报,不肯治县事,乃去。提举官劾之,夺著作佐郎。案:《宋史新编》卷百九:京,荆南人,在乡以行义闻,用荐校书郎,为湖阳、赤水二县令。神宗求言,京以畏天保民为请。知长葛县,不奉助役法,自劾匄去。坐夺官,经十年,乃复监黄州酒税,以承议郎致仕。元祐初,召赴阙,不至,终於家。

  又:刘蒙知唐州湖阳县。常平使者召会诸县令议免役法,蒙以为不便,不肯与议,退而条上其害,即投劾去,亦夺官归乡。案:《宋史新编》卷百九:蒙字子明。都转运使刘庠举遗逸,召试第一,知阳湖县。常平使者召议免役法,蒙条上其害,即投劾去,亦夺官,归乡教授养亲。卒年四十。门人诔其行,号曰正思先生。元祐初,赐其家帛。

  又:赵抃自除参政后,感激思奋,与富弼、曾公亮、唐介同心辅政,以公议为主。安石初参政事,下视庙堂如无人,一日争新法,怒目曰:“公辈坐不读书尔。”抃折之曰:“君失言矣。如皋、夔、稷、契之时,有何书可读?”后与安石议论多不协。既而司马光辞枢密副使,台谏、侍从多以言者求去。抃上疏言:“朝廷事有轻重,体有大小。财利之事为轻,而民心得失为重;青苗使者於体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荙为大。今不罢财利而轻失民心,不罢青苗使者而轻?禁近耳目,去重而取轻,得小而失大,非宗庙社稷之福。臣恐天下自此不安也。”言入,即求去。不许。是岁复申前请,乃除资政殿学士、知杭州。抃素号宽厚,杭之无赖子弟,皆骈聚为恶。抃知其意,择重犯者率出配他州,恶党相率遁去。未几,徙青州。用其朴厚,临以清净,青人便之。时山东旱蝗,青独多麦。蝗自淄川来,至境,遇风退飞,堕水而尽。案:《长编》卷二百十二:三年四月己卯日,抃知杭州。《续宋编年资治通鉴》於二月连及之,因文与《长编》少抃,姑存此。

  1、三月壬辰朔,曾公亮、陈升之皆称疾在告,与王安石争青苗钱不胜故也。(《纪事本末》卷六十八。案:《东都事略·曾公亮传》云:初荐王安石可大用,神宗以安石参知政事,公亮乃阴助安石。安石置条例司,更张众事,公亮一切听之,於是神宗益专信任。而安石以其助己,深德之。御史至中书争论青苗事,公亮俯首不言,安石厉声,与之往反。於是言者亦以安石为专,而公亮不与也。苏轼尝从容责公亮不能救正朝廷,公亮曰:“上与安石如一人,此乃天也。”)

  2、枢密副使韩绛与文彦博、吕公弼争议拣退禁军,彦博、公弼曾言其不便,上命且依旧制。是日,绛亦称疾在告。(《纪事本末》卷六十八。)

  甲午,司马光移书王安石,请罢条例司及常平使者。安石得书,大惭欲怒,则不敢答书,但言道不同而已。书凡三返。(《纪事本末》卷六十八。案:《传家集》熙宁三年二月二十七日《与王介甫书》云:光居常无事,不敢涉两府之门,以是久不得通於将命者。春暖,伏惟机政馀裕,台候万福。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光不材,不足以辱介甫为友。然自接侍以来,十有馀年,屡尝同僚,亦不可谓之无一日之雅也。虽并多闻,至於直谅,不敢不勉。若乃便辟,善柔、便佞,则固不敢为也。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之道,出处语默,安可同也?然其志则皆欲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