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雨水。案:《宋史本纪》:七月乙酉,地震,又大雨。

  又:出将作监主簿,教诰敕,募人入粟。案:《宋史全文资治通鉴》:七月丁酉,降空名诰敕七十道,付河北安抚司,募人入粟。

  仁和张大昌辑注

 
卷三 下

 

  神宗

  △熙宁元年(戊申,一○六八)

  1、八月(案:钱大昕《四史朔闰考》:是月辛丑朔。) 丁未,诏:“陕西、河东各市马千匹,京东路三百匹,仍增其直,并赴卫州监牧司。”陕西转运司副使毋湜言,乞候边事宁息收市。上批:“边事未宁,民力宜且安养,不宜别有搔扰,宜从湜奏。”(《纪事本末》卷七十五。)

  2、癸丑,宰臣曾公亮等言:“伏见故事,南郊礼毕,(案:南郊合祭,据《宋史全文资治通鉴》诸书,在十一月丁亥。) 陪祀官并蒙赐。方今河朔菑沴,调用繁冗,所宜自内裁节。况二府禄廪丰厚,颁赉频仍,更於此时,尚循旧式,实非臣等所安。欲望特从诚请大礼毕,两府臣僚,罢赐银绢。”诏送学士院取旨。司马光奏曰:(案:《传家集乞听宰臣等辞免郊赐劄子》在八月九日,此附。十三日癸丑,以《批答不允》在十三日也。据《集》中云:臣伏睹宰臣曾公亮奏,以河朔菑沴,调用繁冗,欲望将来大礼毕,两府臣僚更不赐银绢,奉诏,送学士院取旨。) “议者或以为两府所赐无多,纳之不足以富国,而於待遇大臣之礼太薄,颇为伤体,臣愚窃以为不然。古者冢宰制国用,视年之丰耗,量入为出,固不可於饥馑之时,守丰登之法也。是故岁凶年穀不登,君膳不祭肺,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明君臣上下皆当深自贬损,以救民急也。(案:《传家集》此下有云:臣窃惟国家帑藏素已空虚,重以今岁河北之地灭害特甚。向者庆历之末,河决商胡,民田虽伤,官仓无损,而河北父子相食,饿莩蔽野。今河决之外,加以地震,官府民居,荡为粪壤。继以霖雨,仓廪腐朽,军食且乏,何暇及民?冬夏之交,民必大困,甚於庆历之时。国家岂可坐而视之不知振恤乎?况复城橹须修,河防应塞,百役并兴,所费不资。当此之际,朝廷上下安可不同心协力,痛加裁损,以徇一方之急?凡宣布惠泽,则宜以在下为先;撙节用度,则宜以在上为始。今欲裁损诸费,不先於贵者、近者,则疏远之人安肯甘心而无怨乎?必若为臣有大勋於天下,虽锡之山川、土地、附庸,何为不可?若止因郊礼陪位而受数百万之赏,臣窃有所不安矣。臣前所谓‘赏赐无节’者,此亦其一也。虽臣下不辞,犹且裁减,况其自辞,裁之何损乎!傥若但务因循姑息之度日,欲裁损乘舆供奉之物,则曰‘减於制度,大为削弱,非所以华国’;欲裁损大臣无功之赏,则曰‘所减无多,亏损大体,非所以养贤’;欲裁损群臣浮冗之费,则曰‘人情不悦,恐致生事,非所以安众’。如此,则是国家永无可省之日,下民永无苏息之期,必至竭涸穷极然后止也。且君子之所向者,义也;小人之所徇者,利也。为国者当以义褒君子,利悦小人。今大臣以灭害之故辞锡赉,以佐百姓之急,义可褒也。陛下从而听之,乃所以为厚,非所以为薄也。虽然两府银绢止於二万匹两,未足以救今日之灭。又国家旧制,每遇郊礼,(案:《传家集》:“礼”作“禋”。) 大赍四海,下逮行伍,无不沾洽,不可於公卿大夫全无赐予。臣愚以为文臣自大两省以上,武臣及宗室自正任刺史以上,内臣自押班以上,将来大礼毕,所赐并自减半,俟他年丰稔,自依旧制。其文武朝臣,(案:《传家集》:此下有“已下一切”四字。) 更不减,似为酌中。臣亦知此物未能富国家,(案:《传家集》:此下有“诚冀国家”四字。) 因此渐思减损其馀浮费,自今日为始耳。”(案:《传家集》此下有云:臣素愚戆,识虑肤浅,所言皆目前之实状,非奇伟之高论也。伏望陛下更赐裁察,若果有可取,乞断自圣志,勿为众言所移,则天下幸甚。取进止。又案:《传家集》载八月十一日上《迩英奏对》云:熙宁元年八月十一日,迩英进读已,上问:“河北灭变何以救之?”光对曰:“河北大水,仓廪漂没,所难得者,莫先於食。朝廷若降金帛,令配卖於民以籴穀,则重增烦扰。且禾稼荡尽,籴之亦无所得。故饥馑之岁,金帛无所用,惟食不可一日无耳。”上曰:“已令漕五十万石以振之,可足乎?”对曰:“臣闻瀛州三分之一耳。”上曰:“然则奈何?”对曰:“臣闻河北东、西路,水所不及州县颇稔,可籴。又汴水未绝,宜多漕江、淮之穀以济之。”上又问:“谏官难得,人谁可任者?”对曰:“臣贱官,何敢荐人。”上固问之,对曰:“臣仓猝不能记,容臣退而密奏。”上因论治道,言:“州县长吏,多不得人,政府不能精择。”对曰:“人不易知,天下三百馀州,责其精择诚难。但能择十八路监司,使之择所部知州而进退之,知州择所部知县而进退之,得人多矣。今之提转,古方伯、州牧之任,系一路休戚,当慎择天下贤才,不可但取资叙及酬奖为之也。”上又问:“两府辞郊赍劄子何不呈?”对以“同僚有假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