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作壬寅,与《集》中差二日;且以“兴边事”句下有云:未审圣意以为如何。臣之所言,非谓谅祚无罪不可讨也,又非能保其不叛也,但以国家今日内政未修,不可遽谋外事故也。伏望陛下察臣所言八事:举百职、修庶政、安百姓、实仓库、选将帅、立军法、练士卒、精器械。然后观四夷之衅,乱者取之,亡者侮之,何患不能复大禹之故迹,雪祖宗之宿愤也。) 上曰:“此外人妄传耳,无之。”光曰:“外人言杨定、高遵裕、薛向、王种建是策。”上曰:“数人者,皆习边事,但使安集熟户耳。”光曰:“王种多诡诈,尝嗾羌叛而招之以为功,今以其策用之,正如赵之将括耳。且陛下知薛向之为人否?”上曰:“知之。”光曰:“以为端方,以为险巧?”上曰:“固非端方士也,但以其知钱穀及边事。”光曰:“钱穀诚知之,河朔见钱钞至今为利,边事则未可知也。”《纪事本末》卷五十八,又卷八十三。又言:(案:《传家集》此为《言张方平劄子》,亦九月二十七日上,与《纪事》均差二日,今据《集》中拾补之。《集》中有云:臣伏见陛下用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参知政事。) “方平文章之外,(案:《集》中此下有云:更无所长。) 奸邪贪猥。”(案:《集》中此下有云:众所共知,两府大臣,系国安危,苟非其人,为害不细。臣职在纠绳,不敢塞默。伏望圣慈追寝方平新命,以协舆论。) 上曰:“有何实状?”光曰:“言之但皆在赦前,又审谛者不敢言,请以臣所目见者。”上作色曰:“朝廷每有除拜,众言辄纷纷,非朝廷好事。”光曰:“此乃朝廷好事也。知人帝尧难之,况陛下新即位,万一用一奸邪,若台谏循默不言,陛下从何知之?此非为好事也。”上曰:“卿何不言郭逵?”光曰:“言者已多,何待於臣?若其才也,臣安敢与人朋党言事乎?”上曰:“逵内行不修。”光曰:“此谗人之言也。欲以暧昧之事中伤之,使人暗呜,无以自明,亦犹蒋之奇言欧阳修者。愿陛下但察逵之才不才而进退之,勿信谗言也。”上曰:“吴奎附宰相否?”光曰:“不知也。”上曰:“奎有罪否?”光曰:“奎以下原阙数字。但士论与奎而不与陶。”上曰:“结宰相与结人主孰为贤?”光曰:“结宰相为奸邪,然希意迎合,观人主趋而顺之者亦奸邪也。”上曰:“两府孰可留,孰可用?”光曰:“此乃陛下威权所当采择,小臣岂敢与闻!然居易以俟命者,君子也;由径以求进者,小人也。陛下用人当用君子,不当用小人也。”(《纪事本末》卷五十八。)

  7、癸卯,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司马光为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纪事本末》卷五十三,又卷五十八。(案:《传家集》卷首载自御史中丞改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敕云:窃惟前代隆名之主,曷尝不尊礼儒术、讲论政理者乎?东京则开华光之筵,北朝则盛露门之学,逮至有唐,故事尤盛,而褚、马联进,道风茂焉。朕承列圣之后,夙夜惟念所以立治之法,思得通经蹈道之士,缉熙光明,未始云获。朝散大夫、权御史中丞、充点检使、上护军、河南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三百户、赐紫金鱼袋司马光,体常守正,有求福不回之操,而深於史家之学,能知治乱兴坏之迹,可以增吾之明而发吾之未达也。而以尔久縻风宪之任,鲜克燕见,使朕不闻道术之启,而中甚慊然。今将敞延英之席,绍甘、盘之业是用,还尔禁林之职,复兼进读之选,亲侍帷幄,日谈谊训,倍朕之益,岂不大哉?往祗茂恩,宜体诚意。可特授依前右谏议大夫、充翰林学士、知制诰,散官勋封赐如故。) 滕甫为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纪事本末》卷五十三,又卷五十八。

  8、是月,中书、枢密院议边事多不合,赵明与西人战,中书赏功而密院降约束。(案:赵明与西人战,见《长编》卷二百八治平三年九月,可考。) 郭逵修堡寨,密院方诘之,而中书已下襃诏。(案:《宋史·兵志》五:治平四年,郭逵言:“秦州青鸡川蕃部愿献地,请於州南牟谷口置城堡,募弓箭手,以通秦州、德顺二州之援,断贼入寇之路。”闰三月,收原州九砦。) 御史中丞滕甫言:“战守大事也,安危所寄。今中书欲战,密院欲守,何以令天下?愿敕大臣,凡战守除帅,议同而后下。”上善之。(《纪事本末》卷八十三。)

  先是,薛向、种谔言蕃部嵬名山有归附意。(案:《宋史种谔传》,嵬名山为谔所招降,与此异。而司马光《传》及《陆诜传》皆谓求内附,则与此同。) 及高遵裕还自夏州,又言若纳嵬名山则横山之民皆可招来。(《纪事本末》卷八十三。案:《太平治迹统类》云:上即位,谅祚即驰表谢罪,上赦其罪,答以优诏,且遣供备库使高遵裕押大行皇帝遗留物赐谅祚,亦遣使助山陵。《西夏书事》卷二十一云:遵裕抵宥州,馆於下宫。时谅祚以巡游至,不出见,遣王盥受命,吉服立,遵裕切责,乃易服跪。又云:夏国频年点集,众志乖离,横山羌益思内附,谅祚尽徙之兴州,诸部怀土顾望,知青涧城种谔招之。令凌举众降,谔上闻,给以田宅。谅祚索之,谔曰:“必欲令凌,当以景询来易。”乃止。此又招嵬名山内附。)

  《续宋编年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