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可阙。诏复以太学为锡庆院如故,别择地建太学。
  甲戌,右正言、秘阁校理孙甫为右司谏,知邓州。
  先是,甫言陈执中不暛【二】,数请补外,不许。帝尝问丁度用人以资与才孰先,度对曰:「承平宜用资,边事未平宜用才。」甫又劾奏度因对求大用,请属吏。上谕辅臣曰:「度在侍从十五年,数论天下事,顾未尝及私,甫安从得是语?」度知甫所奏误,力求与甫辨。宰相杜衍以甫方使契丹,寝其奏。度深衔衍,且指甫为衍门人。及甫自契丹还,亟命出守。度侍经筵岁久【三】,上每以学士呼之而不名,尝问蓍龟占应之事,乃对:「卜筮虽圣人所为,要之一技而已,不若以古之治乱为监也。」丁度正传云度对上言承平宜用资,边事未宁宜用才,度时在翰林已七年而朝廷方用兵,故对及此。附传又云朝廷方用兵事边。按元昊四年八月已进誓表,边事亦少宁矣,而传乃云方用兵事边,盖误也,今不取。然则孙甫所为劾度,岂以度「承平用资」之语,若有所希合故耶?附传、正传恐因行状、墓志铭录饰之辞尔。不知度行状,墓志铭谁所作,当考。孙抃作度神道碑,但云西师未解,上问用人以资与才孰先,云西师未解犹可也,若云方用兵事边,则误矣。不知史臣何所据,盖不细考耳。丁度指甫为衍门人,或当附见四年八月戊午无以见任辅臣所荐者为谏官御史诏后。然衍九月二十六日乃拜相,此诏决不缘衍也。
  罢河东、陕西诸路招讨使。
  乙亥,复置言事御史,以殿中侍御史梅挚、监察御史李京为之。挚,新繁人。唐制,御史不专言职,故天禧初,始置言事御史六员,其后久不除。至是,以谏官员不足,复除之。今御史台中丞厅之南,有谏官御史厅,盖御史得兼谏职也。
  丙子,契丹遣林牙彰圣军节度使耶律宗睦来告讨夏人回。
  先是,元昊既败契丹,遣使赍表献俘,诏却其俘而受其表。及宗睦来,知制诰余靖言:「朝廷受表却俘,此诚欲敦示大体,两存其好也。窃缘臣昨到契丹,敌中君臣将元昊表状皆示与臣,其间亦有毁讟本朝之语,但敌主佯詈元昊小人翻覆,交斗两朝,如此而已。臣愚以为,今亦宜使馆伴宗睦者,将元昊献俘表示与宗睦,兼言本朝不受所献,复令送还北朝之意,使敌人知本朝闻其败耱,不敢分外邀求也。」
  枢密副使韩琦言:朝廷已封册夏国,又契丹以西征回来告,当此之时,若便谓太平无事【四】,则后必有大忧者三;若以前日之患而虑及经远,则后必有大利者一。请略言之。自羌人盗边以来,于今七年【五】,小入大至,未尝挫其锋。今乘累胜之气而与朝廷讲和者,得非凡军兴之物悉取其国人,而所获不偿所费。又久绝在边和市,上下困乏,故暂就称臣之虚名,而岁邀二十万之厚赂,非为得计耶?且契丹势素强而夏人尚敢与之抗,若使其岁享金缯及和市之利,国内充实,一旦我之边备少弛,则有窥图关辅之心,此臣所谓后必有大忧者一也。契丹昨以羌人诱致边民,遽往伐之,既不得志而还,见朝廷封册曩霄,其心必不乐。近谍者传契丹国人语云:「往河西趋沙漠中,所得者唯牛羊尔,若议南牧,则子女玉帛不胜其有。」臣恐契丹异日更有邀求,或请绝西人之和,以隳盟誓,且河北兵骄不练,忽尔奔冲,则必震动京师,此臣所谓后必有大忧者二也。又昔石晋假契丹之力以得天下,岁才遗缯帛三十万,今朝廷岁遗契丹五十万,夏国二十万,使敌日以富强,而国家取之于民,日以朘削。不幸数乘水旱之灾,则患生腹心,不独在二敌,此臣所谓后必有大忧者三也。昨契丹自恃盛强,意欲平吞夏人,仓卒兴师,反成败耱。北敌之性,切于复雠,必恐自此交兵未已。且两敌相攻者,中国之利,此诚朝廷养谋观衅之时也【六】。若能内辑纲纪,外练将卒,休息民力,畜敛财用,以坐待二敌之弊,则幽蓟、灵夏之地,一举而可图,振耀威灵,弹压夷夏,岂不休哉!此臣所谓后必有大利者一也。臣愿陛下深思,去大忧而取大利,则为天下之福。
  今范仲淹、富弼往河东、河北经制边事,必有所陈。然臣久在陕西,敢陈陕西合措置事宜。鄜延、环庆、泾原、秦凤四路虽罢招讨使,而边备不可弛,请仍选有才望近臣为之主帅,特降手诏,委之久任,使其经营一方,以备羌人躀覆之变。又四路所驻兵,十分中宜留六分在边,二分令东还,二分徙近里州军,其鄜延路徙屯河中府,环庆、泾原路徙屯邠州、永兴军,秦凤路徙屯凤翔府。逐路分钤辖一员、驻泊都监二员,与逐处知州同行训练,而本路仍领之,非有事宜,不得辄抽动。其徙屯军马处,知州才望轻者,请选人代之。又逐路所抽就粮土兵,请委逐路帅臣相度,岁分两番,留一番在边,一番放归本处,不唯减节边上粮草,兼使无久戍之劳。又陕西州军经南郊赏给之后,官帑例皆空虚,今范仲淹若过陕西宣抚,则又有军间特支,徒益所费。若臣策可行,陕西亦别无处置,不必仲淹更往也。
  复见诸路昨招置宣毅兵仅十一万,然朝廷物力未充,何以赡给?况闾里窃发,自有巡检、县尉可捕击,若防髃盗,只当益屯一路都会之地,不必每州尽要防守。其宣毅兵,欲乞除河北、河东外,其京东、京西、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