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又托以军中多务,罕入朝谒。国主召之,亦不时至。是月,国主自出巡城,见王师列寨城外【一六】,旌旗满野,知为左右所蔽,始惊惧。乃收继勋付狱,责以流言惑觽及不用命之状,并绍杰杀之,军士争脔割其肉,顷刻都尽。
  继勋既诛,凡兵机处分,皆自澄心堂宣出,实洎等专之也。于是,遣使召神卫军都虞候朱令赟,以上江兵入援。令赟,业之子也,(业,初见显德三年。)拥十万觽屯湖口,诸将请乘涨江速下,令赟曰:「我今进前,敌人必反据我后。战而捷,可也。不捷,粮道且绝,其为害益深矣。」乃以书召南都留守柴克贞使代镇湖口,克贞先已病,迁延不行,令赟亦不敢进,国主累促之,令赟不从。克贞,再用子也。(再用,初见干宁二年。)
  六月癸卯,曹彬等言败江南兵二万余觽于其城下,夺战舰数千艘。
  丁未,宋州观察判官崔约、录事参军马休弃市,并坐受赇不法也。
  辛亥,澶州言河决顿邱县界。
  辛酉,前凤翔节度使、太师、兼中书令、魏王符彦卿卒,辍三日朝,官给葬事。彦卿武勇有谋,善用兵,契丹自阳城之败,尤畏彦卿,或马病不饮龁【一七】,必唾而咒曰:「是岂有符王耶?」契丹既灭晋北归,耶律德光母问其左右曰:「彦卿安在?」或对曰:「在徐州。」母曰:「不与彦卿来,何失策之甚也!」
  甲子,彗出柳,长四丈,晨见东方,西南指,历舆鬼,距东壁,凡十一舍,八十三日乃没。
  己巳,赐秘书丞雷德骧钱十万,以子有邻病死故也。
  秋七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先募民告官吏隐欺额外课利者赏以钱,而告者或恐喝求财,或因报私怨,诉讼纷然,益为烦扰。癸酉,诏罢之。
  丙子,开封府又言京城诸官司狱皆空,无系囚。
  诏:「诸州所上案牍,令大理寺、刑部共裁断以闻。诸道巡检捕盗使臣,凡获寇盗,不得先行考讯,即送所属州府。」
  丁丑,庐州无为镇巡检杜光俊,言败宣州兵三百余人于江南岸。
  庚辰,遣西上合门使郝崇信、太常丞吕端使于契丹。端,余庆之弟也。
  初,江南捷书累至,邸吏督李从镒入贺,潘慎修以为「国且亡,当待罪,何贺也!」自是髃臣称庆,从镒即奉表请罪。上嘉其得体,遣中使慰抚,供帐牢饩,悉从优给。壬午,复命李穆送从镒还其国,手诏促国主来降,且令诸将缓攻以待之。
  癸未,西天东印土【一八】王子穰结说啰来朝贡。(此据新录,当考。)
  先是,诏吴越王俶归其国,俶以兵属其大将乌程沈承礼,随王师进讨。甲申,遣使入贡谢恩。
  高州刺史田景迁卒,其子牙内都指挥使彦伊来告。己丑,即命彦伊袭其父为刺史。
  癸巳,皇子德芳出合。
  己亥,山后两林鬼主、怀化将军勿尼等六十余人来贡方物,以勿尼为归德将军。
  左司员外郎、权知扬州侯陟受赇不法,为部下所讼【一九】,追赴京师。陟素善参知政事卢多逊,自度系狱必穷屈,乃私遣人求哀于多逊。时金陵未拔,上颇厌兵,南土卑湿,方秋暑,军中又多疾疫。上议令曹彬等退屯广陵,休士马,以为后图,多逊争不能得。会陟新从广陵来,知金陵危蹙,多逊教令上急变言江南事。陟时被病,上令皇城卒掖入,见即大言曰:「江南平在朝夕,陛下奈何欲罢兵?愿急取之。臣若误陛下,请夷三族。」上屏左右,召升殿问状,遽寝前议,赦陟罪不治。八月甲辰,复以陟判吏部流内铨。(或云已发诏罢兵,因陟言始命追还,盖误也,时方有此议耳。)
  朝廷以丁琏远修职贡,本其父部领之意,始议崇宠之。丙午,封部领为交趾郡王,遣鸿胪少卿高保绪、右监门卫率王彦符往使。保绪,继冲从父也。
  江南吉州刺史胡公霸脱身来降,以公霸为和州刺史【二○】。
  乙卯,幸东水硙观渔,遂幸北园。
  辛酉,诏停今年贡举。
  壬戌,契丹遣左卫大将军耶律霸德,弓箭库使尧卢骨,通事、左监门卫将军王英【二一】来聘,献御衣、玉带、名马。上皆厚赐之,因令从猎近郊。上亲射走兽,矢无虚发,使者俯伏呼万岁,私谓译者曰:「皇帝神武无敌,射必命中,所未尝见也。」
  西南蕃三十九部顺化王子若废等三十七人来贡马及丹砂。
  左骁卫上将军致仕李洪信卒。洪信无他才术,徒以汉外戚致位将相。好聚敛,积财巨万,而尤吝啬,当时节镇皆广募亲兵,惟洪信所蓄殊寡少。
  癸亥,丁德裕言败江南兵五千余人于润州城下。时德裕与吴越兵围润州也。
  是月,以南顿县令杨可法为郑州防御推官,权知军州事。(此据会要。)
  九月壬申,上猎于近郊,逐兔,马蹶而坠,引佩刀刺所乘马,既而悔之,曰:「吾为天下主而轻事畋游,非马之过也。」自是遂不复猎矣。(此月壬申出猎,自是遂不复出猎,因附见此事。)
  王师初起,江南以京口要害,当得良将,侍卫都虞候刘澄,(澄,未见。)旧事藩邸,国主尤亲任之,乃擢为润州留后,临行,谓曰:「卿本未合离孤,孤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