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迁之。
  省御河催纲官。
  丁巳,大雨雪,木冰。
  戊午,以南京府学为国子监。
  己未,契丹国母遣彰国节度使萧运、左谏议大夫李坤,契丹主遣怀德节度使耶律顺、右谏议大夫郭玮,来贺正旦。
  庚申,许广州立学。
  是月,澧州献瑞木,有文曰「太平之道」。谏官欧阳修言:
  知州冯载,本是武人,不识事体,便为祥瑞,以媚朝廷。臣谓前世号称太平者,须是四海晏然,万物得所。方今西羌叛逆,未平之患在前;北敌骄凌,藏伏之祸在后。一患未灭,一患已萌。加以西则泸戎,南则湖、岭,凡与边庭连接,无一处无事。而又内则百姓困敝,盗贼纵横。昨京西、陕西出兵八九千人,捕数百人之盗,不能一时翦灭,只是仅能溃散【六一】,然却于别处结集。今张海虽死,而达州军贼已数百人,又杀使臣,其势不小。兴州又奏八九千人,州县惶惶,何以存济?以臣视之,乃是四海骚然,万物失所,实未见太平之象。
  臣闻天道贵信,示人不欺,臣不敢远引他事,只以今年内事验之。昨夏秋之间,太白经天,累月不灭,金木相掩,近在端门。考于星占,皆是天下大兵将起之象,岂有纔出大兵之象,又出太平之字?一岁之内,前后顿殊。星象丽天,异不虚出,宜于戒惧,常合修省【六二】,而草木万类,变化无常,不可信凭。臣又思,若使木文不伪,实是天生,则亦有深意,盖其文止曰「太平之道」,其意可推也。夫自古帝王,致太平皆自有道,得其道则太平,失其道则危乱。臣视方今【六三】,但见其失,未见其得也。愿陛下忧勤万务,举贤纳善,常如近日,不生逸豫,则三二岁间,渐期修理。若以前贼张海等小衰,便谓后贼不足忧;以近京得雪,便谓天下大丰熟【六四】;见北敌不举兵,便谓必无事;见西贼通使,便谓可罢兵。指望太平,渐生安逸,则此瑞木,乃误事之妖木尔。臣顷见太平州曾进芝草者,今又进瑞木,窃虑四方相效,争造妖妄。其所进瑞木,伏乞更不宜示臣僚【六五】。仍乞速诏天下州军,告以兴兵累年,四海困敝,方今当责己忧劳之际,凡有奇兽、异禽、草木之类,并不得进献。所以彰示明德,感励臣民。
  诏诸祥瑞不许进献,听申礼部知。此诏据会要,初不与修相关,今附见,或因修建言,乃下诏也。
  是岁,河北降赤雪,河东地震五六年不止【六六】,谏官孙甫推洪范五行传及前代变验,上疏曰:「赤雪者,赤眚也,人君舒缓之应。舒缓则政事弛,赏罚差,百官废职,所以召乱也。晋太康中,河阴降赤雪。时武帝怠于政事,荒宴后宫。每见臣下,多道常事,不及经国远图,故招赤眚之怪,终致晋乱。地震者,阴之盛也。阴之象,臣也,后宫也,兵革也。三者不可过盛,盛则阴为变而动矣。忻州赵分,地震六七年。每震,则有声如雷,前代地震,未有如此者也。惟唐高宗本封于晋,及即位,晋州经岁地震。宰相张行成言:『恐女谒用事,大臣阴谋,宜制于未萌。』其后武昭仪专恣,几移唐祚。天地灾变,固不虚应,陛下救舒缓之失,莫若自主威福【六七】,时出英断,以慑奸邪,以肃天下;救阴盛之变,莫若外谨戒备【六八】,内制后宫。谨戒备,则切责大臣,使之预图兵防,熟计成败;制后宫,则凡掖庭非典掌御幸,尽出之,以省浮费,且裁节其恩【六九】,使无过分,此应天之实也。」
  又言:「窃见景福内库,祖宗积经费之余,以备非常之用。近岁诸路物帛,多入内库,中外尽疑宫中之私费。唐置琼林、大盈二库,率供燕侈,杨炎、陆贽请罢之。今日景福之积,颇类唐之二库。后宫之数,臣虽不知,但闻三司计肉食者千余人,又上有贵职【七○】,下有私身【七一】,当不啻数千人矣。臣近闻染院计置染绫罗甚急,以备宫中支用,言左藏库所积红罗,去冬已绝,他物称此,则浮费可知也。陛下省之,立可感动人心,以消灾谴。张修媛宠恣市恩,祸渐已萌。夫后者,正嫡也,其余皆婢妾尔。贵贱有等,用物不宜过僭。自古宠女色,初不制而后不能制者,其祸不可悔。」帝曰:「用物在有司,朕恨不知尔。」甫曰:「世谓谏臣耳目官,所以达不知也。若所谓前世女祸者,载在书史,陛下可自知也。」上深嘉纳之。是年,张美人生女幼悟,但不知是何月,五年四月卒,才三岁。
  韩琦既至陕西,属岁大饥,髃盗啸聚商、虢之郊,张海、郭邈山、党君子、范三、李宗者,为之渠率,觽相合涉京西界,□掠州县。环绕虢州卢氏之东,洛阳、长水之西,胁从者仅千余人。继而光化军宣毅叛卒五百余人,邵兴为之长,至商于瀼口,觽已千余人,与上官珙战,珙死之,余军以失主将【七二】,悉溃散于蓝田界上,藏匿山谷间【七三】。邵兴又距百里【七四】,揭榜招诱本州岛铸钱监兵约二千人,皆鄜、延、泾、原失陷主将正军及鼎、澧、岳、鄂累作过配隶籍中者。商虢、蓝田驰急报于延雍,而帅臣未有所处。琦寻遣属官乘传往商于,料简钱监役兵。其旧系沿边禁兵,即令却归元配州军,仍隶籍鼎、澧、岳、鄂州;壮健役兵,并押赴陕府,填龙猛、龙骑、壮勇阙额。邵兴诱致之谋,遂不得行。又遣内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