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皇亲、节度使位少后,集英殿大燕,在学士少后,并近南别行。至是,萧偕言北朝坐南使班高,而南朝坐北使位绝下。既许升坐,偕又言与北朝仪制未同。故又遇大燕,移参知政事皆在东。升契丹使坐自此始。
  御史中丞贾昌朝,言王沿节度无状,乞劾问,以行典宪。甲戌,诏罢沿龙图阁直学士,降为天章阁待制。昌朝又言:「沿不当复领近职。」丙子,诏沿落天章阁待制。
  诏:「比令臣僚荐使臣,须较弓马,而久不得引试,自今预荐者并迁一资,边上任使。」
  庚辰,诏泾原路【二七】。弓箭手属户避寇未还者,宜令经略司招辑之。
  置登州澄海水军弩手两指挥,每月给料钱五百文,立威远之下,克戎之上。
  知庆州范仲淹言陕西【二八】驻泊兵士,自今满三年即乞与添支钱,从之。
  辛巳,徙知渭州、龙图阁直学士、吏部员外郎文彦博为秦凤路都部署、经略安抚招讨使、兼知秦州,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知泾州滕宗谅为天章阁待制、环庆都部署、经略安抚招讨使、兼知庆州,西上合门使、果州团练使、知瀛州张亢为四方馆使、泾原都部署、经略安抚招讨使、兼知渭州。先是,帝以泾原伤夷,欲令范仲淹与文彦博对易,遣内侍王怀德喻旨,仲淹谢曰:「泾原地重,臣恐不足以独当,愿与韩琦同经略泾原,并驻泾州,琦兼秦凤,臣兼环庆。一则中外稍安,事不亟易【二九】;二则泾原有警,臣与韩琦可合秦凤、环庆之兵,犄角而进,若秦凤、环庆有警,亦可率泾原之师以相应援;三则通修环州、镇戎诸寨,藉此两路事力,必能速有成功;四则臣与韩琦日夜计议,选练兵将,渐复横山,以断贼臂,不数年间,可期平定。愿诏庞籍兼领环庆,以成首尾之势。秦州委文彦博,庆州用滕宗谅总之,孙沔亦可办集,渭州,一武臣足矣。」于是复置陕西四路都部署、经略安抚兼缘边招讨使,命韩琦、范仲淹、庞籍分领之。仲淹与琦【三○】开府泾州,而徙彦博帅秦,宗谅帅庆,皆从仲淹之请也。三人分领四路,卒不得其日月。今因秦、庆二州改命帅守,并书之。余靖奏议亦称闻已降敕命,差韩琦等充四路都部署。韩琦、范仲淹于泾州驻札,仍差文彦博知秦州。则韩琦等为四路都部署,必与文彦博知秦州同是十一月辛巳日也。实录于十月辛亥日即书三人分领四路,已辨其误矣。
  初,葛怀敏军败于定川,诸郡震恐,宗谅顾城中兵少,乃集农民数千,戎服乘城,又募敢勇,谍知贼远近形势,报旁郡使为备。会仲淹引环庆兵来援,时天阴晦者十日,人情忧沮【三一】,宗谅乃大设牛酒,迎犒士卒,又籍定川战没者,哭于佛祠祭酹之,因厚抚其孥,使各得所欲。于是士卒感发增气,边民稍安,故仲淹荐以自代。
  北作坊副使蒋偕知泾州。
  集贤校理余靖言:
  臣窃闻已降暣命,差韩琦等充泾原等四路都部署,韩琦、范仲淹并于泾州驻札,仍差文彦博知秦州者。
  臣闻兵之勇怯在乎将,胜败在乎气。窃见贼昊侵轶边鄙已来,大战者三矣【三二】,延安之役,人犹勇斗。好水之师,陷敌伏中。定川之败,不战而走。此皆贼昊乘屡胜之气,而吾将勇怯之分也。臣观贼昊虽曰小羌,其实黠虏。其所举动,咸有次序。必先翦我枝附,坏我藩篱,先攻易取之处,以成常胜之势。金明之族,最近贼庭,故先取之。丰州之地,援兵难集,故次取之。泾原将帅软懦,故又次取之。此乃贼知先后之计也。
  臣窃料沿边诸郡,最富实者【三三】秦州尔,贼所以盘桓未敢攻秦州者三焉:邈川尚强,杂羌未附,而韩琦为守也。此贼昊之所畏,朝廷之所恃也。今可忧者邈川唃族为贼所侵,渐已低折【三四】,一恃去矣。其余杂羌,附汉者未必全,归贼者未必诛,向我坚者往往族灭而不能救。今虽受我封拜,贼兵若至,其肯出死力而援我乎?此二恃去矣。若使韩琦且守秦州,招怀种落,抚以恩信,训励士卒,耸以忠果,犹须精择材勇以为斗将,庶几完辑三恃,使贼有所畏可也。今乃专委文彦博、许怀德守此一路,臣深为朝廷忧之。
  臣亦非敢横议沮事,但以三军所恃者将耳。韩琦数年在边,虽未成功,羌贼知名,士卒信服。今一旦使文彦博代之,恩信未洽,缓急有难,兵将肯用其命乎?且彦博新进,怀德无闻,羌贼固轻之矣。今虽以韩琦、范仲淹在泾原遥制诸路,以为声援,但益秦州之忧耳。贼若出其上策,以一军守瓦亭,则泾渭之师不得南矣;以一军趋陇坻,则岐陇之兵不复西矣;以一军直捣秦州,而援军不至,杂羌外附,则秦州非我之有也。贼若出其下策,前驱杂羌,志在掠夺,则吾之救兵可至,胜负未可知也。若谓贼轻去巢穴以为不然,此所以出我不意也。
  臣以为当今之计,不若急遣韩琦兼领大帅,归镇秦州,增兵故关,以扼冲要,诸路有急,不妨应援,此最安危之机也。益泾州之戍,以当兵冲,以成辅车之势,一大将居之足矣。更宜选擢材勇,以代怀德,亦最急也。贼自倔强以来,未尝挫折,若得勇将以摧其锋,则庶可屈伏矣。朝廷处置大事,臣妄言其间,甘俟鼎镬。
  不报。
  壬午,供备库使、恩州团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