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战于三川口,王师败绩,平死之。
  骁骑左第一都指挥使郭能杖脊除名,配许州员僚剩员直。案此五字疑有脱误【一二】。能戍鄜延路而临阵退走,法当死,特贷之。
  庚辰,鄜延走马承受薛文仲入奏,元昊寇安远寨,六宅使、化州刺史、金明县都监李士彬与其子左班殿直怀宝并战没。诏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都监黄德和领兵防边,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援之。其士彬所部蕃汉人户,仍令延州亟加招集。时朝廷犹未知延州被围、平等已败故也。
  士彬世守金明,有兵近十万人,延州专使控扼中路,觽号铁壁相公,夏人畏之。元昊叛,遣使诱士彬,士彬杀之。元昊乃使其民诈降士彬,士彬白范雍,请徙置南方,雍曰:「讨而禽之,孰若招而致之?」乃赏以金帛,使隶士彬。于是降者日至,分隶诸寨甚觽。元昊使其诸将每与士彬遇,辄不战而走,曰:「吾士卒闻铁壁相公名,莫不胆坠于地,狼狈奔走,不可禁止也。」士彬由是益骄,又以严酷御下,而多所侵欲,其下多怨愤者。元昊乃阴以金爵诱其所部渠帅,往往受之,而士彬不知。
  是春,元昊遣衙校贺真来见范雍,自言欲改过归命朝廷,雍喜,厚礼而遣之。凡先所获俘枭首于市者,皆敛而葬之,官为致祭。真既出境,贼骑大入,诸降贼皆为内应。士彬时在黄堆寨,闻贼至,索马,左右以弱马进,遂鞚以诣元昊,与其子怀宝俱陷没。士彬先使其腹心赤豆军主以珠带示母妻使逃,母妻策马奔延州。范雍犹疑之,使人诇寇贼,皆为所禽。雍初闻贼大举,令士彬分兵守三十六寨,勿令贼得入,怀宝谏曰:「今当聚兵御寇,分则势弱,不能支也。」士彬不从,怀宝遂力战死。或曰元昊得士彬,割其耳而不杀,后十余年,乃卒于贼中。此据司马光记闻。又按聚米图经云:元昊本举兵趋延州,延州悉发兵捍东西两路。士彬所部兵既分保极边小寨,但以数千人屯黑儿寨。贼并兵入中路,觽寡不敌,一日间三十余寨尽破,士彬父子俱死。与记闻不同,今附见此,更埙考详。
  壬午,赐鄜、延、环、庆、泾、原、秦、凤、麟、府、并、代、岚、石、隰州戍卒缗钱。
  新知滑州、引进使、郢州防御使魏昭□知同州,寻加鄜州观察使。知谏院富弼言昭□乳臭儿,必败事。又言殿前副都指挥使郑守忠、马军副都指挥使高化故亲事官,皆奴才小人,不可用,不报。此据富弼神道碑,碑云昭□以观察使知同州,而实录但书防御使。及四月责降,乃书观察使,不知何时迁改。据本传云徙同州,改观察使,亦无月日,恐相继即有此命,故碑云尔。今附见。碑又云弼论郑守忠、高化故亲事官,皆奴才小人,不可用为殿前都指挥使、步军都指挥使。按守忠为殿前副帅,化为马军副帅,乃景佑四年闰四月,弼此时未知谏院。今年十二月守忠罢殿前副帅,除安远节度、知徐州;化自马军副帅代守忠为殿前副帅,又与碑不合。因昭□知同州,并附见,更须考详。
  癸未,朝廷始知刘平、石元孙等兵败被执,延州奏到故也。
  诏陕西转运使明镐往鄜州,同河中府点募强壮以备边。
  上召左侍禁、合门祗候鲁经对便殿,欲再遣使唃畼啰,经辞不行。甲申,降为右班殿直,落职,监吉州税。
  乙酉,诏:「陕西州军,有勇敢智谋之士,识西贼情伪与山川要害,攻取方略者,悉诣所在自陈,敦遣赴京师。选京东西、淮南、两浙诸州本城兵士分隶禁军。增自京至陕府马递四十四铺驿马。募京城内外捕索元昊刺事人,获一名者赏钱三十万,公人仍转两资,百姓优与厢镇,知而不告者,法外重诛之,其妻孥仍配广南编管。」
  二月丙戌朔,诏并代副部署孙廉趋鄜延界并力击贼,仍令秦凤、泾原、鄜延、环庆部署左右援之。先是,环州赵振、庆州高继隆以经略司檄各出兵救延州,及至,贼已出境。廉被诏继往,未至延州,贼出境盖踰月矣。实录于丙戌书此,又于丁亥书徙并代副部署、马军都虞候、英州防御使孙廉知河中府。按此时杨偕知河中,寻与陕州狄棐两易。又按廉附传亦不载其尝知河中。又实录四月廉自马候、英防迁殿候,并不载其知河中,五月乃书徙知河中、殿候、英防孙廉为环庆副部署,恐廉虽曾除知河中,实未起发即改环庆部署也。不然,狄棐何以与杨偕两易?今削不着,以示疑。廉等兵至延州,贼出界已一月余日,此据聚米经。
  刘平、石元孙败,黄德和诬奏两人降贼,知枢密院事夏守赟【一三】颇辨其枉,引康保裔事为质,自请将兵击贼。
  丁亥,夏守赟换宣徽南院使、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等使,仍以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张德明、黎用信为陕西都大管勾走马承受公事,掌御剑随之。
  参知政事宋庠请严守备于潼关,从之。知谏院富弼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关,自关以西为弃之耶?」
  己丑,皇城使、文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王守忠领梓州观察使,为陕西都钤辖。知谏院富弼言:「唐代之衰,始疑将帅,遂以内臣监军,取败非一。今守忠为都钤辖。与监军何异?昨用夏守赟,已失人望,愿罢守忠勿遣。」不听。神道碑及实录附传并云诏罢守忠不遣。按守忠以二月受命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