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习知西鄙事。右司谏韩琦荐其才,而特换之,丕谅非所乐也。寻引疾,自陈复旧官职。
  增永兴军、延州通判各一员。
  丙申,髃牧司请下秦州增价市马,从之。
  己亥,诏皇族之家及诸命妇、女冠尼等,非干元节、南郊进奉并每岁孟冬朔,毋得入内,其亲王夫人、长主即勿拘。先是,外戚疏远,多缘岁时,入禁中有所干谒,言者请一切禁绝之,故降是诏。
  右司谏韩琦尝言:「国家祖宗以来,躬决万务,凡于赏罚任使,必与两制大臣于外朝公议,或有内中批旨,皆是出于宸衷。只自庄献明肃太后垂帘之日,遂有奔竞之辈,货赂公行,假托皇亲,因缘女谒,或于内中下表,或只口为奏求。是致侥幸日滋,赏罚倒置,法律不能惩有罪,爵禄无以劝立功。唐之斜封,今之内降,蠹坏纲纪,为害至深。陛下圣德日新,励精为治,惟此久敝沿而未除,臣愚窃谓固非陛下圣意,听其妄请,付外之后,自有攸司执奏而止。其如中旨或至再三,不能一一论正。臣欲乞特降诏谕,今后除诸宫宅皇族有己分事,方许于内中奏陈,自余戚里之家及文武臣僚,或有奏请事件,并于合门及合属去处进状,更不许于内中批旨。如辄敢因缘请托,及自于内中陈乞特批指挥,即望降出姓名,并为奏求人,并送有司勘劾,重行贬责。犯者断在必行,如此,则圣政无私,朝规有睳矣。」琦此言,不得其时,家传在论内侍迁官后,存□在陈恢越职前,今且附此,更须考详。
  癸卯,司封员外郎、直集贤院、兼天章阁侍讲贾昌朝上书曰:「今西夏僭狂,出师命将,以遗朝廷之忧。臣窃谓此固不足虑,而国家用度素广【一四】,储蓄不厚,民力颇困,是则可忧。自天圣以来,屡诏有司节省用度,以至于今,未闻有所施行。古者,四方无事,则修政令,务稼穑,仓廪有积谷,府库有羡财,节用爱人,以戒不虞。卒有水旱、寇攘之至,而无所忧。自三代而下,称王业盛者,惟汉耳。文、景以恭俭,故风俗厚、财用足。至于武帝,务勤征伐,始算缗钱、榷酤,以助军旅之给,而天下萧然矣。至昭帝议盐铁,罢榷酤,省徭役,笃耕种。凡侵蠹民利者,一切□贷。时赐租赋,使民得以足衣食。内则省宰夫,减乐工,希文、景之风以厚储蓄。数百年间,四夷咸服。百姓不厌汉德者,无它道也,节用爱人,敦本抑末之所致也。宋受命八十载,可谓治平矣。然节爱之术有所未至,边陲虽宁而兵备不省,徭役虽简而农务不笃,外厚币聘而内丰廪给,自余虚用冗费,难以悉数。天下诸道,若京之东、西,财可自足,陕右、河朔,岁须供馈,所仰者淮南、江东数十郡耳。故田税不足,重以榷禁,凡山泽、市井之利,靡有厚薄,悉入于公上,而民不得售。加以不耕不织,游惰之俗,蚕食为害;都人士女,燕安太平,忘衣食艰难之患,习尚奢侈,重伤民力。农所以困,国之储蓄所以不厚者,职此之由。夫国财民力,靡于无用之日,故当其有用,不得不忧。臣尝治畿邑,有禁兵三千,而留万户赋输,仅能取足【一五】,其三年赏给,仍出自内府,况它郡邑兵不啻此。推是,可以知天下虚实矣。臣又尝掌京廪,计江、淮岁运粮六百余万,以一岁之入,仅能充朝廷之用【一六】,三分二在军旅,一在冗食。先所蓄聚不盈数载,天下太平已久,而财不藏于国,又不在于民,傥有水旱频仍之灾,军戎调度之急,计将安出哉!愿陛下鉴已往之失,察当今之务,取景德已来迄于景佑,凡百度用,靡有巨细,校其所入所出之数,约以祖宗旧制,其不急皆省罢之。
  诏枢密直学士、工部侍郎张若谷,右谏议大夫任中师,右司谏、直集贤院韩琦与三司详所奏定夺减省以闻。
  甲辰,诏非出节臣僚及正观察使已上,毋得自宣德门至天汉桥御路行马,若从驾及宗室内庭诸宫院车马勿拘。时著作佐郎王师旦行马御路上,既被劾,而刑部因言旧条止许近上臣僚行马,而无指定官品,故下御史台、太常礼院详定、而降是诏。
  丙午,刑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庞籍为陕西体量安抚使,西上合门使王克基副之。度支副使、兵部员外郎段少连为河东体量安抚使,西染院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符惟忠副之。仍令所至燕犒将校及蕃部首领。
  徙环庆钤辖高继嵩为泾原钤辖。
  己酉,御崇政殿,录系囚,杂犯死罪以下递降二等,杖以下释之。
  宣徽南院使、定国节度使、知枢密院事王德用,状貌雄毅,面黑,而颈以下白皙,人皆异之。其居第在泰宁坊【一七】,直宫城北隅。开封府推官苏绅尝疏「德用宅枕干冈,貌类艺祖」,帝匿其疏不下。御史中丞孔道辅继言之,语与绅同,且谓德用得士心,不宜久典机密。壬子,罢为武宁节度使,赴本镇。德用寻以居第献,诏隶芳林园,给其直。德用传及绅传并称绅论德用时任翰林学士,误也。德用罢枢密时,绅但为馆职,开封推官耳。传又云即日献其第,恐未必如是之亟也。德用尝有章自辨,当检附。
  镇海节度使夏守赟知枢密院事,班陈执中上、李若谷下。守赟时为真定府路都部署,召用之。既入见,帝问西事,守赟言:「平时小寨屯兵马不及千余,第可御草寇耳。若贼兵盛至,固守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