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昭、桂二州,月末又书潘美破广南军二千于封州开建县,擒靳晖。据九国志、十国纪年及刘鋹传则先破开建寨斩靳晖,然后克昭、桂,今从志、传及纪年。)
  上览桂阳监岁入白金数,谓宰相曰:「山泽之利虽多,颇闻采纳不易。」十一月乙巳,诏减旧额三分之一,以宽民力。
  己酉,幸开宝寺观新钟。
  癸丑,右领军卫将军石延祚弃市,坐监广积仓与吏为奸也。
  甲寅,日南至,御干元殿受朝。
  建武节度使、判棣州何继筠来朝,壬戌,复命戍边,赐鞍马戎仗以遣之。
  初,契丹以六万骑至定州,命判四方馆事田钦祚领兵三千御之。上谓钦祚曰:「彼觽我寡,但背城列阵以待之,敌至即战,勿与追逐。」钦祚与敌战满城【一五】,敌骑少却,乘胜至遂城。钦祚马中流矢而踣,骑士王超以马授钦祚,军复振。自旦至晡,杀伤甚觽,夜入保遂城。契丹围之数日,钦祚度城中粮少,整兵开南门突围一角出,是夕至保塞,军中不亡一矢。北边传言「三千打六万。」癸亥,捷奏至,上喜,谓左右曰:「契丹数侵边,我以二十匹绢购一契丹首,其精兵不过十万,止不过费我二百万匹绢,则契丹尽矣。」自是益修边备。(据会要及契丹传,皆言钦祚破敌在十月,然十一月二十五日奏始到,恐日太远。今从本纪、实录载此月。疑十月遣钦祚,十一月乃破契丹也。)
  先是,诏诸道举有德行者。于是,皆集阙下,命学士院试问吏理,而曹州所举人孔蟾所对稍优。丙寅,以蟾为章邱县主簿。
  是月,王师克连州,南汉招讨使卢收率其觽退保清远。南汉主闻之,谓左右曰:「昭、桂、连、贺本属湖南,今北师取之足矣,其不复南也。」(十二月初五日连州捷奏到,其克时当在此半月以后,但不得其实日耳。)
  北汉军校王兴等二十三人来降。
  十二月庚午,翰林学士承旨、户部尚书、赠右仆射陶谷卒,命中使监护葬事。谷文翰冠一时,自以久次,意希大用,然为人倾侧很媚,魏仁浦在中书,谷自言出于魏氏,以舅事仁浦,每见辄望尘下拜。妻孙氏淫恣,谷不能制。上素薄之,选置宰辅,未尝及谷。谷不能平,一日,使其党因事风上,言谷在词禁,宣力实多,上笑曰:「我闻学士草制,皆检前人旧本稍改易之,此乃谚所谓依样画胡卢尔,何宣力之有乎!」谷因作诗题翰林壁,颇怨望。上益薄之,遂决意不用。
  瀛之高阳旧属契丹,与定之博野相邻,博野人数侵扰之,乃于东北三十里置行县。周世宗既克三关,行县实迩边徼,距州治绝远,民诉其不便,转运使以闻。辛未,徙行县归旧治。
  戊寅,畋近郊。
  初,南汉取桂、连二州,皆徙其民毋得居城内。戊子,令长吏招抚,立里闬,给庐舍以处之。
  王师长驱至韶州,都统李承渥领兵十余万,阵于莲华峰山下。南汉人教象为阵,每象载十数人,皆执兵仗,凡战必置阵前,以壮军威。王师集劲弩射之,象奔踶,乘者皆坠,反践承渥军,军遂大败,承渥以身免。(世家言承渥仅免,李托传言承渥战死,未知孰是。而国史亦云承渥仅免,今从之。承渥,未见。)遂取韶州,擒其刺史辛延渥(延渥,未见。)及谏议大夫邹文远。(文远,未见。)
  延渥间道遣使劝南汉主迎降,六军观军容使李托坚沮其议,国中震恐。南汉主始命堑东壕为距守计,顾诸将无可使者,宫媪梁鸾真【一六】荐其养子郭崇岳可用,乃以为招讨使,与大将植廷晓(廷晓,未见。)统觽六万屯马径,列栅以抗王师,距番禺纔百余里。(十二月二十四日辛卯,韶州捷奏始至,其捷时当在初旬也。据十国纪年,十二月七日乙亥,王师趋韶州。)
  癸巳,发近甸民二万修河堤。
  是冬,唐南都留守建安林仁肇(仁肇,仁翰弟,初见显德二年。)密表言:「淮南诸州戍兵各不过千人,宋朝前年灭蜀,今又取岭表,往返数千里,师旅罢敝。愿假臣兵数万,自寿春北渡,径据正阳,因思旧之民,可复江北旧境。彼纵来援,臣据淮对垒而御之,势不能敌。兵起之日,请以臣举兵外叛闻于宋朝,事成国家享其利,败则族臣家,明陛下无二心。」唐主惧无成功,徒速败,不从。
  初,宜春人卢绛诣枢密使陈乔献书,乔异之,擢为本院承旨,迁沿江巡检,召募亡命,习水战,屡要吴越兵于海门,获舟舰数百。尝说唐主曰:「吴越,仇绚也。他日必为北朝乡导,掎角攻我,当先灭之。」唐主曰:「大朝附庸,安敢加兵?」绛曰:「臣请诈以宣、歙州叛,陛下声言讨伐,且乞兵于吴越,兵至拒击,臣蹑而攻之,其国必亡。」唐主亦不能用。(二事并据十国纪年。)
  是岁,诏修四渎庙。寻遣太子右赞善大夫袁仁甫等九人分诣岳渎,督修庙之役。(据会要及礼志,修四渎庙在今年,遣使在明年,并无月日。今并书之。袁仁甫,未见。)
  始令雅州百丈县置监,铸铁钱,禁铜钱入川。从唐州刺史曹光实请也。(此据本志及会要。)
  注  释
  【一】所举得其实状「其」原作「所」,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二】我从军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