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京畿,达于淮、泗,仓庾相望,转输至多。若无增损之欺,宁有羡余之积。俾均出纳,以便公私。应装纳仓牔之处,及在京诸仓监官等,并须均平受纳【一七】,不得侵削。所收羡剩,并不理为劳绩【一八】。但一界干集,别无逋负,即依元敕施行。」先是,监百万仓、国子博士夏侯晟等,收到出剩,乞行酬銟。有司以咸平中条制【一九】,凡仓庾所收出剩,不为劳绩。至是,申明之。(晟,峤子。)
  戊辰,昭德军节度使、信都安简王德彝卒。德彝娶王显孙,既纳采,而女未归也。上疑其礼,以问翰林学士陈彭年,彭年曰:「按礼娶女有吉日,而女死貋,服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今请女服斩衰于室,既葬或攒而除之。」上然之。
  诏忠州彭文绾自今岁赐锦袍,又赐下溪州刺史彭儒猛銟诏,以辰州言其捕获蛮寇故也。
  己巳,赐戎泸州、富顺监圣惠方各一部,以其地多瘴疫也。
  辛未,以监察御史李仲容为右司谏、直史馆。上之亲试进士也,内出诗、赋、论题,先令考官析其义,仲容所对颇详备,上嘉之,特命中书召试而有此授焉【二○】。
  壬申,荣王元俨宫火,自三鼓至翌日亭午乃止,延烧内藏左藏库、朝元门、崇文院、秘阁。
  是日,上为信都郡王德彝制服发哀,髃臣进名奉慰,不及成礼,王旦等请对于内东门之便殿,上曰:「祖宗所积,朕不敢妄费,一朝殆尽,诚可惜也。」旦等曰:「陛下富有天下,财货不足忧,虑政令赏罚,有所不当耳。臣等备位宰辅,天灾如此,谨当罢斥。窃闻主藏者收救钱帛,诸班军校皆戮力争前,人百其勇。」上曰:「朕所忧者惟军储尔,钱帛所伤不多,至于大礼赏给,亦可以渐致,若军储不足,须至累民,此朕所甚忧也。」遂下诏罪己,令文武百官上封论事,无或隐蔽。
  命参知政事丁谓为大内修葺使,殿前都指挥使曹璨、马军指挥使张旻、入内都知秦翰同管句修葺公事。
  赐救火诸军、亲事官缗钱。
  戊寅,以比部员外郎、判三司都磨勘司王膺通判道州。膺准诏言事,辞理荒谬,有乖诏意,故出之。(王膺,当考。)
  五月辛巳朔,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篮事王随言:「准诏劾荣王元俨宫遗火事,本元俨侍婢韩盗卖金器,恐事发,遂纵火。其知情干连人悉具以闻。」诏韩氏断手足,令觽三日,凌迟处死,知情人处斩,余并等第决配。先是,当死者甚觽,王旦独请对,言曰:「始失火时,陛下以罪己诏天下,而臣等皆上章待罪。今乃过为杀戮,恐失前诏意也。且火虽有迹,宁知非天谴邪!」上欣然纳之,由是减死者几百辈。(当失火时,固已知自荣王宫矣。命官勘劾,事理当然,非因大臣建议也。旦所以谏,盖虑缘坐者觽,或及无辜尔。若云不宜罪人,则恐失实。欧阳修神道碑乃由旦子素遗行录略加删润耳,今取参考,稍易其辞。)
  秦翰言内臣端午时服,望权住给赐,从之。
  壬午,安静、武信军节度使荣王元俨夺武信节度使,降封端王,出居故驸马都尉石保吉第;记室参军崔昈坐辅导无状,亦责官。
  诏西来回纥赍碙砂,系禁物,并释其罪,以蕃部未知条约故也。
  禁缘边人收市夏州贡奉使所乘马。
  癸未,诏罢贡举一年。
  中书门下、枢密院请罢给月俸,不许,又请罢赐端午时服,许之。
  甲申,命寇准知河南府、兼西京留守司事。
  乙酉,上幸东华、祥符、左银台、升龙等门及朝元殿,赐役工缗钱。
  占城国王遣使波轮诃罗帝来贡,诃罗帝自言有弟陶珠,顷为交州所掠,押驯象赴阙,今幸得见,欲携以还蕃,许之,仍赐陶珠衣币、装钱。
  辛卯,河北转运使李士衡等,言管内诸军准备支用外,有钱四十万贯、紬五千匹【二一】、丝三千两、布二十万匹,请悉以上供。优诏箧之,其钱帛令本路贮积,勿更辇致。
  壬辰,诏于右掖门外创崇文外院,别置三馆书库。时宫城申严火禁甚峻,上以髃臣更直寓宿,寒冱之月,饮食非便,乃命翰林学士陈彭年检唐故事而修复之。
  废内侍省黄门,其高班内品改为前殿祗候高班内品。
  癸巳,上御崇政殿亲虑系囚,死罪情轻者贷之。
  以瀛州团练使李延渥为右领卫大将军、演州团练使,棣州团练使陈直为右监门卫将军、诚州团练使,皆久病騳官无状故也。
  诏自宫禁迨臣庶之家,一切服玩皆不得以金为饰,严其科禁。自是遂绝。(王称东都事略:诏宗室、皇亲及外廷臣庶之家,不得以销金、戗金、金线之类为衣服器用【二二】。)
  知制诰钱惟演献其父所赐礼贤宅,优诏銟之,赐惟演钱五十万【二三】,令均给六房,仍各赐宅一区。
  乙未,西凉府畼铎督遣使来贡。
  诏契丹国信物旧用金为饰者,并易以锦绣。
  己亥,诏:「近禁销金,虑北境人至榷场,未知条式,或卖违禁物,与近边商旅贸易。宜令知雄州李允则以意谕北境,仍录所降诏付之。」
  庚子,放宫人一百八十四人。
  壬寅,中书门下请以库藏熏损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