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州民鬻石炭者每驮抽十斤,己酉,诏除之。
  庚戌,诏夏州进奉外,有以私物贸易,久而不售者,自今官为收市。
  辛亥,中使史崇信言,侍其旭等以衣服紬布诱降夷人斗婆行,将按诛其罪。上以旭召而杀之,是违招安之实,乃降诏谕旭等,有来赴招安者勿杀,如敢抗拒,即进兵讨伐。(国史西南蕃传以斗婆行降与上赐侍其旭诏,令务恩信勿生事系之元年,此误甚,今不取。)
  上以御笔所记送阑马事示宰相,曰:「雄州奏得阑马送契丹,又奏近有盗马以归投者,亦止称阑遗牒送【一五】。此诈也,彼岂不知邪?宜谕雄州,自今有若此者,当阅实还之,无涉欺诞。」(会要载此事于十月,今附见。)
  御史中丞、权判吏部铨王嗣宗,刚果率易,无所畏惮,每进见,极谈时事,或及人间细务。颇轻险好进,深诋参知政事冯拯之短,而结宰相王旦弟旭【一六】,使达意于旦以为助。旦疾其丑行,因力庇拯,嗣宗大恚。
  知制诰王曾,有从妹适孔冕家,而闺门不睦。曾从东封,因至冕家,啜茗中毒,得良药,乃解。事已暴露,曾密疏,言方行大礼,愿罢推究。宰相亦以冕先师之裔,将有褒擢,遂隐其事。而嗣宗独谓曾诬陷冕【一七】,惧反坐乃求寝息。会愆雨,嗣宗请对,言:「孔冕为王曾所讼,傥朝旨鞫问,加之锻炼,则冕终负冤枉。又侯德昭援赦□绯,年考未满,以欺诈得之,非吏部令史陈首【一八】,亦无由知。沿堂行首李永锡坐赃除名,复引充旧职,寻送铨授令录。」上亟召王旦等诘其事,旦曰:「孔冕之罪,朝议特为容隐,不令按问,诚非冤枉也。德昭据吏部奏验,乃行制命,及其首露,即已追夺。永锡先为本部节度使市羊,不输算除名,沿堂阙人,李沆以其资质魁梧,因选拟官讫,复用为副行首,祗事四年,陈牒乞班行叙用,因复送铨。」上曰:「止此乃致旱邪?」嗣宗理屈,复以他辞侵旦,旦等不之抗,乃已。
  是月,嗣宗请对,言:「去岁八月至今年十月不雨,宿麦不登。及秋,□、郓苦雨,河溢害稼。盖刑政有失,致成灾沴。」因复言:「孔冕冤枉,播在人口,而王曾尚居近班。愿示黜退,以正朝典,臣请露章以闻。」上谓王旦等曰:「曾实无罪,若嗣宗上章,亦须裁处。」旦曰:「孔冕不善之迹甚觽,但以宣圣之后,不欲穷究。谓其冤枉,感伤和气,恐未近理。」赵安仁曰:「今若再行按问,冕何能免罪?」王钦若曰【一九】:「臣请审问嗣宗,或再鞫冕,不能自隐,则如何区处?」翌日,嗣宗复对,且谢前言之失,上优容之。其狂妄多如此类。
  诏纠察刑狱官如有公事上殿,即赴内殿起居,仍免常朝。
  十一月壬子朔,知邓州张知白言:「陕西流民,相续入境,有欲还本贯而无路粮者,臣诱劝豪民出粟数千斛,计口给之,以半月为准,凡就路总二千三百家,万二百余口,其支贷有余者,悉给贫老【二○】。」诏銟之。
  卫尉卿、权判刑部慎从吉言:「准□化三年敕,诸州所奏狱空,须是司理院、州司、倚郭县俱无系囚;又准后敕,诸路自今狱空,更不降诏銟谕,奏至,委刑部以逐处旬奏状点勘,不谬即具以闻。伏见提点刑狱司所奏狱空,本司比对,多不应旧暣,外州妄觊銟饰,沽市虚名。近邠、沧二州勘鞫大辟囚,干诖数人【二一】,裁一夕即行斩决。伏见前代京师决狱,尚五覆奏,盖欲谨重大辟,岂宜一日之内,便决死刑。朝廷比务审详,恐有噃滥,非有求于急速,其间州府不体朝旨【二二】,邀为己功,但务狱空,必无所益。欲望依准前诏,不行銟谕。其诸州、府、军、监,以公事多少分为三等、第一等公事多处五日,其次十日,其次二十日,并须州司、司理院、倚郭县全无禁囚【二三】,及责保寄店之类,方为狱空,委提点刑狱司据等第日数勘验诣实,书为印历。」从之。
  癸丑,令弹射鸷禽伤生之类,不得入宫观、寺院。
  甲寅,遣使以太宗御制、御书各六十二卷赐辅臣,人一本,皆未尝颁示于外者。后数日,又出太宗镂文红管笔赐王旦以下,人一双。
  乙卯,河东缘边安抚司言:「麟、府州民多赍轻货,于夏州界擅立榷场贸易。望许人捕捉,立赏丝以惩劝之。」上曰:「闻彼歧路艰崄,私相贸易,其数非多,宜令但准前诏,量加觉察可也。」
  丙辰,上作文武敕七条【二四】,赐文臣任转运使以下至知县者,武臣任部署以下至巡检者。赐幕职、州县、监物务官诫励敕。上谓宰相曰:「髃臣奏事,朕以职业戒之,因念汉制,刺史以六条问事,齐有五条,晋亦有六条,武臣有诸葛亮七戒,朕今参求要道,以儆励髃臣。又思先朝以儒行篇赐近臣,今可以并赐一轴。」(七月庚午可考。)
  戊午,琼、崖等州同巡检王钊言:「黎母山蛮递相雠□,臣即移牒,委首领捕送为恶者,悉还剽夺赀货及偿命之物,饮血为誓,放归溪洞,皆已平静。」上曰:「朕常戒边臣无得侵扰外夷,若自相杀伤【二五】,但用本土之法。苟以国法绳之,则必致生事。羁縻之道,正在此尔。」
  己未,诏先充北朝国信副使及曾接伴人等,每有北朝人使到阙,并令依所借服色、官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