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巧,虽屡殚于物力,恐未协于天心,此未便之事五也。
  伏望陛下思祖宗之大猷,察圣贤之深戒,迁思回虑,惩往念来,诏将作之官,息勤劳之觽,辑宁髃品,对越高穹,如此,则遐迩宅心,人祇快望【二九】。必若光昭大瑞,须建灵宫【三○】,则臣敢暛愚计,亦可必行。但能损彼规模,减其用度,止敦朴素,无取瑰奇,惟将之以诚明,仍重之以严洁,名数之际,加等是宜,实费之资,节俭为要,俾四海之内,知陛下爱重民力之意,岂不美欤!
  昔太宗皇帝建太一、上清等宫,亦不使穷极壮丽。臣谓陛下宜遵而行之,取为法制,以示不敢踰,即鸣谦大德光于千古矣,奈何特欲过先帝之制作乎!
  并睹西京造太宗影殿,东岳置会真之宫,计其工佣,亦皆不啻中人百家之产,然于尊祖礼神则盛矣,其于邦国大计则犹未足为当时之急务也。臣料陛下必为海内承平,边隅清晏,人康俗阜,时和岁丰,纵或筑宫,无损于事,则臣复谓其不然也。方今疆埸甫定,边陲有姑息之虞,民俗苟完,仓箱无红腐之积。骮关辅之地,流亡素多,近甸之氓,农桑失望。虽令有司安慰,亦恐未复田庐,秋冬之间,饥歉是惧。亟经营于神馆,虑稍郁于舆情。且往古废兴之端,前王得失之事,布在方策足为殷鉴者,陛下览之详矣,非假愚臣一二言焉。试观自昔人君崇尚土木,孰若清净无为者之安全乎?愿陛下留神垂听,无忽臣言,则天下幸甚。
  今虽上下之人,皆知事理如此,而人人自爱,莫敢轻□冕旒。至于左右大臣,则虑计之不从,致见簄之悔;中外百执,则虑言之难达,招妄动之尤。使忠谠之谋未行,良为此也。惟臣出自幽介,遭遇文明,特受圣知,度越流辈,官为侍从,身服簪裳,粗识安危之机,未申补报之效,捐躯思奋,今也其时,又安敢循默苟容,不为陛下别白而论之乎?是以辄率妄庸,轻冒宸严,感发于中,无所顾避。陛下□其鼎镬之罪,矜其蝼蚁之诚,深鉴古先,试垂采择,无谓创一灵宫,为一细事而弗恤也。臣以为兴役动觽,尤系事机,不可不察也。当使乡校之中,豪奸之党,无所开窃议之口,则微臣之望也,天下之幸也。(王曾疏在言行录,不得月日,附见此,当考。曾疏有云「功极弥年」,恐合附来年五月疏;又云「旱暵」,案今年五月庚辰遣官祈雨,来年五月辛丑京师大雨,然则附今年五月为允。)
  除舒州宿松等县官庄长生牛。
  禁皇亲募工造侈靡服物。
  戊戌,麟府钤辖言,杜庆族依唐龙镇为援,多扰别部,欲令府州出骑兵袭之。上曰:「蕃部亦吾民也,以道抚之,彼必从命。」许之。
  诏:「髃臣上殿札子,自今为二本进内。可行者一留中,一付有司;否者俱留不报。」
  庚子,侍御史赵湘自升州回,上言知洪州马景病不任事;转运使刘照性柔缓,本部数州,踰岁未尝巡按;都监张明,用刑失中,居多博戏。诏选官代景洎照,徙明厘务。
  兴州刺史、知府州折惟昌率所部兀泥族大首领明崖等四十七人来朝,贡名马,命中使馆伴,上亲加劳问,宴赐恩泽甚厚。惟昌言先臣御卿,蒙赐旗三十竿以壮戎容,请别给赐,许之。及还,又赐内府物,遣中使宴饯。
  辛丑,诏金吾街司从人,自今无得假借。从阎日新之言也。
  雄州言虫食苗,寻即自死。
  上自景德四年以来,不复出猎。壬寅,诏五坊鹰鹘【三一】,量留十数,以备诸王从时展礼,余悉纵之。
  罢邕、宜州岁贡药箭。
  癸卯,除升州竹木税。
  诏:「文武官自今非公事不得入京。有司诸公署如监临官挈家属止廨舍者,许亲故来往,无得妨其公事。」
  丙午,增饶、池二州铸钱监,犒工匠缗钱,饶州岁十七万,池州三十万。
  丁未,诏仓、场役兵并给假休息,仍赐缗钱。
  己酉,诏中外章疏,无得连用太宗藩邸旧讳二字。
  先是,工部侍郎张秉、知制诰周起以所试服勤词学、经明行修合格人名闻。诏工部侍郎冯起、给事中薛映、龙图阁待制戚纶陈彭年□宿于秘阁,覆考定之。庚戌,上御崇政殿亲试,仍别录本考较,取玉篇中字为号,始令第进士程试为五等,曰「上次」,曰「中上」,曰「中次」,曰「下上」,曰「下次」。取考官、覆考官所定试卷参较等第,有不同者,命再考之。考讫,又付右仆射张齐贤等详审,仍以高第十卷付宰相复位。赐进士梁固等二十六人及第,同出身者三人,同三礼出身者二人,九经、五经、三礼、学究、明法及第者四十八人,同出身者六人。第五人以上除官,同元年牓;余为试衔知县、判司簿尉。固,颢之子也,初以颢遗荫进士出身。服除,诣登闻,让前命,愿赴乡贡,许之。
  昭应宫初相地【三二】,止尽内殿直班院。丁谓等请增衍之,凡东西三百一十步,南北四百三十步,多黑土疏恶,乃于东京城北取良土易之,自三尺至一丈有六不等【三三】,日役工数万。上以道里稍远,悯其负担之劳,令谓等规画。有言载以橐驼驴车,有言自新城北壕舟运由广济河入旧城,可直抵宫门者,谓等请用车载为便。上曰:「挽舟止役千人【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