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知宜州刘永规驭下严酷,课澄海卒伐木葺州廨,数不中程即杖之,至有率妻拏趣山林以采斫者。虽甚风雨,不停其役。六月乙卯,军校陈进因觽怨【六】,鼓噪杀永规及监押国均,拥判官卢成均为帅,僭号南平王,据城反。广南西路转运使舒贲移牒招抚,发桂、浔等州兵趣柳城讨之。甲戌,奏至,诏东上合门使忠州刺史曹利用【七】、供备库使贺州刺史张煦为广南东、西路安抚使,如京副使张从古、内殿崇班张继能副之,虞部员外郎薛颜同勾当广南东、西路转运事。发荆湖南北路先屯禁兵、蕲黄州虎翼、荆南雄略等军赴桂州阅习行阵,俟利用等至,合势攻讨,无得先进。
  上谓王旦等曰:「司天屡上占候,言当有兵,方忧远地牧守不得其人,今此贼果作。廷议择官,且言利用精于方略,悉心王事,煦多历边任、尤熟用兵,从古颇知岭外山川险阨,继能勇往可任。然朕料此贼不出三策。若保其家属,据城距守,一也;略城中货以趋山林,二也。用此二策,皆不足虑。若选募骁果【八】,立谋主,直趋广州,此贼之上策也。然其知识必不及此,但虑为人诱教尔。」
  又遣入内高班内品于德润驰驿将诏谕贼中能束身自归者并放罪,仍旧收管,逐州长吏倍加安抚。如敢违拒,即令利用等进兵擒戮。将士务令整肃,无得妄伤平民,焚荡闾舍,蹂践田亩。立功者所在以官物给赐,实时迁擢,便宜从事。诸州县官属,如贼至,所部能规画擒戮者,厚加酬赏【九】。随军将校,日给肴酒,务令丰饫【一○】。增置自京至宜州马递铺。命内侍高品周文质为广州驻泊都监,谕之曰:「番禺宝货所聚,民庶久安,万一贼沿流东下,则其患深矣。尔亟往与本州岛官吏密设备御,缓急寇至,即集近州兵马巡检使臣,控要路以扞之,仍许便宜从事。」
  丙子,诏曹利用等,将士立功者不须给帖付之,第据功状迁补,内殊异者以名闻。先是,雷有终平西川,给立功人帖仅七千,上以行赏太广,即失于惩劝,故申条约。
  权三司使丁谓言:「景德三年新收户三十三万二千九百九十八,流移者四千一百五十,总旧实管七百四十一万七千五百七十户,一千六百二十八万二百五十四口,比咸平六年计增五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户,二百万二千二百一十四口。赋入总六千三百七十三万一千二百二十九贯、石、匹、斤,数比咸平六年计增三百四十六万五千二百九。欲望特降诏旨,自今以咸平六年户口赋入为额,岁较其数,具上史馆。」从之。
  龙图阁待制陈彭年言:「按汉书高平侯魏洪坐酎宗庙骑至司马门,削爵一级。此则骑不得过庙司马门之明文也。今太庙别有偏门及东门,祀官入斋宫,去殿庭尚远,其后庙唯有一门,每遇禘祫,神主由之出入。兼斋宫政与殿门相对,数步而已,祀官皆乘马而入,实非恭恪。望自今中书、门下行事,许乘马入太庙东门,自余并不得乘入。庶彰寅恭,以广孝思。」诏祀官遇雨,许乘马入东门,导从止门外,余如所请。
  先是,将作监丞李迪、大理评事李谘、范昭同召试,上览所试诗赋,谓王旦曰:「迪稍优,谘、昭又其次也。迪可与著作郎、直史馆,谘太子中允,昭著作佐郎,并直集贤院。仍于制词述朕此旨,庶使知劝。」
  丁丑,废东西薼务,以薪蒸分给诸班直、诸军,从内殿崇班谢德权之请也。(祥符二年五月,以修昭应宫复置东薼务。)
  张崇贵又言缘边州军与夏州蕃部移牒往来不绝,望增置安抚使以莅其事。诏止令转运使往提振之。
  审刑院言神勇军校岳荣戍延州,弋射矢伤人至死,法止赎铜。上曰:「军校非阅习而伤人,若处常法,何以为诫?」特诏罚俸钱五十千付被伤家。
  庚辰,命合门祗候张禹正、杨继筠为潭州、桂州驻泊都监。上以宜州用兵,此二州皆湖、广要地故也。
  黎龙廷自称权安南静海军留后,遣其弟槵州刺史明昶、殿中丞黄成雅等来贡。辛巳,授龙廷静海节度使、交趾郡王,赐名至忠,给以旌节。又追封黎桓为南越王,明昶等皆进秩。及含光殿大宴,明昶等与焉,上以成雅坐远,欲稍升其位着,访于宰相王旦,旦曰:「昔管仲朝周,王飨以上卿之礼,管仲固辞,受下卿之礼而还。国家绥静远方,优待客使,固无嫌也。」乃升成雅于尚书五品之次。(实录误以管仲为子产,今改之。)
  河溢澶州,坏王八埽,诏遣使完筑。
  令河北、河东路部署等巡视军中,其阅习士卒,有材勇愿隶在京诸军者,听其自陈,州给装钱部送阙下;疲老不胜铠甲者,具名以闻。时河北骁健军士因防护至京,引对便殿,上询之,有愿留补禁旅者。上以两河就粮军多劲勇士,因广搜择焉。
  壬午,诏广州幕职、州县官、军校及配流人,委曹利用等所过延问,询求利便,可采者疾置以闻。先是,被罪失职者多谪岭外,时宜贼方扰,上虑因缘叛集,议徙近北州军,故因令察访之。
  诏诸州遣军士赴东京下卸者,自今除口粮外,月别给钱二百,仍创营屋,每冬使其休息。上以军士外役,即留廪给之半赡家,多致饥寒不给,特优□焉。
  知制诰周起言:「诸司定夺公事,望令明具格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