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请必因此,惜会要不能纪其详也。)
  乙酉,上谓王旦等曰:「后崩,合遣使赴告契丹否?」旦等曰:「命使赴告,或边臣录诏告之,皆可。」上曰:「于礼宜有赴告,然每岁命使,颇闻供亿勤至,今又专使,则自兹两国凡有大故,各须轺传交驰,益增烦扰矣。」乃诏边臣俟北境遣人询问,即录诏报之。仍谕此意。
  有司言:「历代皇后上僊,无服内不视事之文。唐德宗王皇后成服日,于延英门接见藩臣,明服内听政。望百官释服后,皇帝视事于便殿,皇帝释服后,即复常仪;其攒殡及皇帝释服日,并请不视事。」从之。
  庚寅,诏四川盐井户先因逋欠课程,籍其庐舍,并合赐之。
  上手诏令礼官议朔望上牙盘食,于后丧当废与不,礼官以明德皇后故事对。翌日,上特遣内侍诣太庙、后庙上食。
  壬辰,徙新衣库,以其地为内藏西库,库物羡溢故也。
  甲午,令修奉园陵役兵,日午则休息之,值风雨权停。
  宰相王旦因对,言淮南榷酤,屡有奏报。且言诸路各置转运使,复遣官检举酒税,竞以增益课利为功,烦扰特甚。上曰:「酝酿当有定制。」旦曰:「诸州虽各有元定酒数,然随时增益不已。」上曰:「地产财赋及民间费用,固不能相绝,课利岂可岁岁增益?此特官吏务贪劳绩,不恤民困,朕甚闵之。」乃诏三司取一年中等之数,立为定额,自今中外勿得更议增课,以图恩銟。上闻京师民僦官舍安居久,复为增直者夺赁,谓左右曰:「此岂不太刻?先帝屡曾止绝,今当申戒有司,无使复然。」(此据宝训附定酒额后,不得其时也。王称东都事略诏曰:榷酤之利,素有定规,过求羡赢,是纵掊克。自今中外不得增课,庶以息民。)
  乙未,宰相王旦为大行皇后园陵使。
  五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丁酉,诏河北缘河州军纲运,自今以军士充役,勿差部民。
  以高州刺史田彦伊子保顺郎将承宝为宁武郎将,高州土军都指挥使田思钦为安化郎将。
  赵德明母罔氏卒,边臣请遣使吊问。王钦若曰:「此特边臣奏耳,德明未尝来告。」上曰:「夷人何知礼,不若使边臣谕之,俟其奏至,即遣使吊祭,起复、赙赠,亦准藩臣例也【一一】。」钦若曰:「闻德明诸母甚多,异时安可一一推恩?」王旦曰:「德明今自称草土臣,若朝廷不降制起复,则德明于礼难安。」上然之,授德明起复镇军大将军、左金吾卫上将军,员外置同正员,余如故。命殿中丞宣城赵稹【一二】为吊赠,官告等使,德明以乐迎告至其母柩前,明日衣禫衣受赐,泣曰:「蕃夷母丧,蒙天子吊赠、起复之命,宠荣极矣。」
  上谓辅臣曰:「国家搜访图书,其数渐广,非时平无事,安能及此也!」乃诏分内藏西库地以广秘阁。
  庚子,以盛暑赐河北党城川采木军士钱,自是岁以为例。
  雄州李允则于城外疏治渠田,边臣奏渠通界河,虑为戎人所疑。陈尧叟请亟罢之。上曰:「决渠障边,乃防遏所须,然誓书旧约不可不守也【一三】。」
  壬寅,诏自今缘边城池,依誓约止行修葺外,自余移徙寨栅,开复河道,无大小悉禁止之。(实录、会要、宝训三书载此事皆略不同,今参取删修。)
  上与辅臣言及朝士有交相奏荐者,王旦曰:「人之情伪,固亦难知,或言其短而意在荐扬,或称其能而情实排抑。唐刘仁轨尝忿李敬玄异己,将以计去之,乃称其有将帅材,而敬玄卒败军事,此皆不以国家为虑者也。」上曰:「若然,则险伪之辈,世所不能绝也。」
  癸卯,大食、占城国皆遣使来贡。占城表请颁戎器,其使者自言本国旧隶交州,后奔于佛游,北去旧所七百里。诏并优加馆饩之礼,许篃至苑囿、寺观游览。及还,赐物甚厚。
  甲辰,诏天下系囚,除近降德音不赦依日限奏断外,自余令审刑院、大理寺约法,以时闻奏。案数至百余,上虑其淹缓,故有是诏,谓左右曰:「比见奏案断某州榷务亏额,定知州为私罪,乃云即合日至榷务。且长吏区处州事,榷务止当提辖耳,一加私罪,累及终身。乃知法官当简择平允通明者,若但能诵文习法,尤泥于事,不足尚也。」
  戊申,诏以鼓司为登闻鼓院,登闻院为登闻检院。命右正言知制诰周起、太常丞直史馆路振同判鼓院,枢密直学士、吏部侍郎张咏判检院,检院亦置鼓。先有内臣勾当鼓司,自此悉罢。诸人诉事,先诣鼓院,如不受,诣检院,又不受,即判状付之,许邀车驾,如不给判状,听诣御史台自陈。先是,上谓王旦曰:「开广言路,理国所先,而近日尤多烦紊。车驾每出,词状纷纭,洎至披详【一四】,无可行者。」故有此更置焉。起,邹平人也。
  上尝谓近臣曰:「登闻院每进疏,有言机密而狂妄者,皆付京府鞫罪。前日一僧即处徒坐,昨日一僧乃以疾为解。当谕有司常加察举,无令骈日之内同罪异丝,以疑于觽。」(此事据宝训在四年,今且附见。)
  癸丑,并代都钤辖韩守英等言,本路刍粮烦民馈运,今边方宁静,欲量留骑兵万余人,悉屯河东。上曰:「边臣有此经度,盖深体□民之意,宜可其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