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已降旨令熙河经略使胡宗回相度贼势,如王赡在鄯州粮草果是阙乏,即令拘收统制林金、安儿等处城守,将蕃汉兵马还湟州驻札。仍严切责付将佐于大军内里护伪公主及大小首领前来。」时朝廷已议弃青唐,独未晓然行下耳。是日,三省与枢密院始同进呈种朴战殁等报,上甚骇之,再三顾问:「此将奈何?」觽皆曰:「贼势如此,若株守不改图,即恐王赡一行将士陷殁,则于威灵愈为不便。须至如此指挥,若保全得王赡一行人马归邈川,则鄯州徐更措置。」上曰:「溪巴温如何?」觽亦曰:「王赡朝出鄯州,即巴温暮入无疑。」上曰:「何以处之?」布曰:「次第不免如折氏府州措置,乃可速定,尚未知巴温肯听命否。幸而拢拶已来,庶可与之语。昨青唐初被围时,章惇便要如府州折氏处置,遂降此诏。」布又言:「种朴被杀,何可但已?兼邈川系隔绝西蕃与夏国交通之地,及河南迭、宕【九】一带部族见归明,可因而建置洮州,以成先帝诏旨。兼庆、渭步骑万人,可令姚雄统领前去,讨击河南作过杀种朴者。如此,则朝廷威灵稍振,而湟、洮之计亦已先定。不尔,边臣见朝廷已弃青唐,则并洮、湟皆无经营之意矣。」觽皆曰:「然。」上亦然之。又诏李彀相度,如三公主已有来期,即并瞎征、拢拶等赴阙。布因言:「青唐之变如此,政府不得无罪。臣素知人情事理不顺,恐必难济,累曾于陛下前开陈。其后瞎征、拢拶皆出降,臣无复可以启口,然臣知其不可为而不能固执所见,随顺人言,致误国事。兼是密院职事,比之觽人,臣罪为最多。」上亦欣纳。布又言:「章惇初与张询、王赡等阴造此事,后又与孙路交通,以此力主其议。臣以为青唐国人不平瞎征父子篡弒,故欲逐之而立董□之侄。我乃因其扰乱,遂欲夺之,于人情事理不顺,明白可知。况朝廷以四海之大,所不足者非地土,安用此荒远之地?兼青唐管下部族有去青唐马行六十三日者,如何照管?兼生羌荒忽,语言不通,未易结纳,安能常保其人人肯一心向汉?凡此等语皆曾于陛下前敷陈,恐久远必为患,不谓不旋踵便有此变。蔡卞素不知边事蕃情,又与惇议论多异,独于此助惇甚力,今日却无以处之。至于章惇,初勇于开拓,纔闻青唐被围,便以书令胡宗回如府州折氏措置。此事不降朝旨,岂可便以告边臣?又纔闻姚雄于邈川解围,却以书令宗回将作过首领家族一处拘管,先执其首领,便从婴孩以至少壮者一一次第凌迟讫,然后斩首领。如此岂不激怒觽心!」上深骇之,曰:「此是何措置?」布曰:「宗回录到惇书一一具在,及今日种朴战殁,气已消沮,更无处置。臣遂自条今日所陈三事示之,亦莫敢以为不然。如此轻易反复,岂不上误国事?」上但再三骇叹其率易也。
  又诏青唐蕃部巴畼鸡与东头供奉官,充本族巡检,巴畼铎等并与右侍禁,野□等并与右班殿直,□逋等并与指挥使。巴畼鸡等首能率神波族向汉,掩击作过部族,经略司以功状闻,故有是命。
  丙子,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李南公权户部尚书,试户部尚书□居厚为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宝文阁待制、新知瀛州孙路为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闰九月七日路自河南改瀛,今自瀛改成都,寻责知兴国军。路墓志云:自西洛改瀛,留为兵部尚书。寻以龙图阁学士知成都。未行,落职知兴国军。按实录不载路为兵书,又不为龙图,恐墓志未可信。姑附此,须考。)
  诏赠种朴防御使,与十资恩泽,赐钱银绢布各五百,羊酒米□各五十,母特封郡太君。(布录甲子。)12遣内臣犒设熙河战守蕃汉士卒及支紬绢,环庆、泾原兵未经出入,亦与特支。(布录。)13丁丑,胡宗回奏令拢拶作书遣蕃僧往招溪巴温,许以节度使,依旧管勾青唐部族。(布录。)
  奉议郎许端卿为刑部员外郎。
  己卯,监察御史石豫言,今臣僚论事,如迹涉暖昧不根,先询承传之人察实施行。诏如遇有此等事理,令三省取旨。
  淮南东路提点刑狱朱伯虎知随州,以奉使无善状故也。
  鄜延奏,西夏进誓表官称,昨一奏便蒙听许,岂敢不依回诏指挥,兼别有谢恩表。诏差工部员外郎韩跂押伴。
  诏诸路未降誓诏以前收接西界投来人户,候降誓诏,别听指挥。
  诏熙河寻访种朴尸首,获者与银绢各一百。
  又诏熙河、秦凤,限百日许逃亡军人自首,与依旧收管,弓箭手仍免降配。
  庚辰,朝请郎、充秘阁校理、权发遣河东转运副使郭时亮落秘阁校理,降授朝散郎,以本路提举常平陈琥言转运司行遣违戾,致龏乘钱不足故也。
  起居郎孙杰为太常少卿。先是,三省以体量孙杰事进呈,内有差与常安民船及庇赃吏路班等罪,章惇欲黜之,而蔡卞以为复吕温卿之怨,惇亦以卞为立党,面相诋讦久之。或有言杰与安民亲,而上亦嘉其能击温卿,故止罢左史。惇留身论之甚久。既退,曾布再对,上以谕布,且问杰之罪如何。布曰:「臣悉不知所体量事,然杰击温卿诚可激赏,若有过,以此少□假之亦无害。」上曰:「杰击温卿诚可嘉,惇与温卿兄弟诚为党与。」布曰:「此觽所知,惇既有此嫌,亦不当力乞罢杰。」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