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连日留身奏事。八月丙申,又有三札子留御榻上。曾布再对,上顾布曰:「满月在近。」布未谕旨,但称庆而已。又问以「何日为满月」?上曰:「用七日。」布退询两省曰:「惇连日留身,今日又留三札子,何也?」许将笑曰:「必是大差除。」布曰:「莫是荐士否?」蔡卞曰:「非也。」布徐悟惇乃建中宫议,故上有满月之问。翌日,布白上:「昨日蒙宣谕皇子满月,臣仓卒间奏对,有所未尽。皇子降生,嫔御例有恩命,圣意必已素定。」上笑曰:「已令三省检故事。」布曰:「陛下欲有所建立,当从中出。不知所检故事如何?」上曰:「须上表。」布曰:「宰臣率百官上表乞立后,此自有典故,不须检。陛下若以元子故加册命,则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又祖宗故事,章献皇后以仁宗为己出,亦遂建立。」上曰:「章献乃是假托真庙,以故册立,仁宗亦不自知。」布曰:「章献上仙,仁宗年二十四,尚未知非其所出。今日于义理典故,皆无不可。然出自中诏,或出两宫,或付外施行,皆须素议。以臣观之,不若禀两宫,降手诏以告示中外,于理为顺。」上曰:「卿之言大是。」又曰:「真庙当日无母后可禀。」布曰:「臣亦尝再三思之,非禀两宫不可。」上曰:「极是。」布又曰:「臣尝言祖宗逮事皇太后无几,若逮事皇太妃,乃近世所未有,此皆朝廷盛事也。」上又问:「真宗母是元德皇后。」布曰:「元德上仙时,事亦草草。初矒殡于普安,及真庙登极,方设幄殿,岁时遣中人行祭享之礼。及祔定陵,启殡宫,而中有紫藤缠绕梓宫,去地一二尺,此神物护助也。至庆历中乃克祔庙。」上甚悦。退见许将,因言大差除已行矣。寻问将当以何日上表,将曰:「惇数日空劳攘,上乃云自有故事。惇却令中书检故事,答以不敢,且令惇自检亦不可,说与实录中事稍不当,即相诬赖也。」布曰:「上表乞立后,无所指名,有何不可!惇不惟劳攘,兼秘密不肯使他人与闻尤可笑,不知他人已先闻之矣。」蔡卞初不平惇,许将谓卞曰:「何可得渠如此。」卞亦释然。是日,三省遂上表。将谓惇曰:「此大事,盍与西府同之?」惇不听。后二日,布言:「昨见三省答诏,臣初以为宰臣当率百官上表,既而密院亦不与闻。」上曰:「三省云故事如此。」布曰:「此事断自圣意所欲,三省无敢不奉行之理。若非圣意,岂三省所可议及。」上曰:「此固非大臣所可建议。」布曰:「然则三省亦不足为功。」上笑。
  诏:「禁军犯罪,除班直外,枢密院批降指挥,移降特配,更不取旨。」(布录辛丑。)
  封磁州护国显应公为护国显应王。
  左司谏王祖道言:「请先正□安持【三】、郑佑、李仲、李伟之罪,投之远方,以明先帝北流之志。」诏令工部检详东流建议及董役之人,以名闻奏。(十月二十六日,安持等责。张商英奏或附此。)
  癸卯,御史中丞安惇言:「元丰法,每半年轮台官就三省点检,各有日限。又恐文簿未明,须呼吏指说,难于限内详究,诏许展日。元佑大臣不务悉心政事,遂改元条,听于限内了毕。被差御史观望,阅三四日便称别无稽滞差失,窃恐因此浸失先朝遣官检察之意。」诏并依元丰法。(此据职官志增入。实录但云惇请今后轮御史点检三省、枢密院日限,并依元丰旧例,从之。并此。)
  太常少卿刘拯权礼部侍郎,左司员外郎曾旼为太常少卿,宣德郎毕渐为吏部员外郎。(十九日戊午,渐乞毁元佑碑刻。)
  甲辰,幸上清储祥宫行恭谢礼。
  乙巳,幸醴泉观。
  枢密院言:「因战陈斗敌被伤、杀、掳人,如元管押官并部押引战拥队及本辖将校节级敢减落人数,或妄作逃走申报者,以违制论。十人已上取旨,并不以赦降原减,许人告,每名赏钱五十贯,仍委监司常切觉察。」从之。
  右朝议大夫致仕盛陶卒。
  丙午,赐章惇诏曰:「朕以卿等上表请建中宫事,禀于两宫,皆以为莫宜于贤妃刘氏。柔明懿淑,德冠后宫,诞育元良,为宗庙万世之庆。中宫将建,非斯人其谁敢当。所宜备举典册,以正位号,恭依慈训,即颁礼命。」(皇子八月八日生。)
  丁未,诏立贤妃刘氏为皇后。诏:「已降制贤妃刘氏立为皇后,今月二十七日行册礼,以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章惇摄太尉,充册礼使;中书侍郎许将摄司徒,充册礼副使;尚书左丞蔡卞撰册,并书册宝文。」
  先是,将立后,内出皇太后手诏曰:「非此人其谁可当。」翰林学士蒋之奇载其语于白麻,故有「谅非斯人,谁可为后」之语。其后,皇太后临朝,以瑶华无辜被废,追治元符立后之因,诏之奇进所奉手诏,验其字画,乃刘友端所书。之奇帘前奏曰:「当时降制用手诏,谓皆得旨,不谓皇太后不知也。」皇太后谕曰:「当时实未尝见。惟九月二日,先帝来殿中,云章惇等乞立中宫,议已定,欲初七日降制。自后文字皆不曾见。友端、郝随辈误先帝多矣。」他日,曾布问惇:「立元符手诏是刘友端书,外间有人进入文字,皇太后未尝见闻,何也?」惇遽曰:「是惇进入内。先帝云已得两宫旨令撰此诏意。」于是二府以惇语奏徽宗及皇太后,曰:「惇罪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