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犯顺之详,朝廷用兵出于不得已之意。令诸路多作印本,以汉书、蕃书两两相副,散遣轻骑驰□于贼疆百里之外,以一传十,以十传百,则乙逋奸谋,觽当共知,不惟可以伐狃觽归怨之谋,又足以激怒其觽,使知祸自梁氏始,庶有觽怨亲叛之理,则为中国之利也。然而既遂贬绝,则汉界自此须日为被寇之计,以斥候之本须界外三二百里路无人迹,则可以布置望候烽警之具。欲无人迹,须轻兵锐卒,浅攻近讨,不时而出,然后我之所谋,彼不及备,而彼之举动,我必豫知也。朝旨但欲使彼近边之人不能着业,臣以谓近边之人不能着业,未足系彼国之要害。使一国之觽,奔命不暇,而莫知所备,斯可矣。欲如是,当令诸路帅臣,公心协力,谋议相关,一路将有所举,则诸路阳为点集出兵之势,以留对境之备,则实出路分贼无并兵拒敌之患,诸路更守迭出,势分而力劳矣,庶有厌惮止息之愿也。
  又自来诸路多务招纳降人,自元丰以来,诸路所纳,不为不多。若谓可以耗彼力战之人,则夏贼举必数十万,岂招降之可耗也?若谓可以助战,缘降人出入,将帅岂敢全然倚仗?危难所系,动费关防。况其来率因汉兵侵迫,避祸逃生,反挈老少,仰食汉界。凡一卒一夫,所携老小,不下四五,存留塞上,则计口给食,坐耗边谷,大率一户当数兵之费。借有地土可给,亦妨占弓箭手请射之田,兼耕业未就,理须给养。其间仍多奸细,缓急汉界有所举动,则猝然逸去,致漏机事,为患不细。若迁徙内地,则人情不安,嗟怨失所。自用兵以来,迁配京西、江、淮之间者,其数不可计矣。契勘「蕃户不得与汉人婚姻」条禁之设,良有深意。既迁徙内地,则岁久之后,冒禁必多,种裔渐繁,大失法意。在昔有乱华之祸,在圣朝当为万世之计,不可不谨,亦防微杜渐之一也。则是招纳之策,有害无益,将来汉兵迭出,宜悉止以清久弊。所有其它合行事件,惟恭听诏旨遵行。贴黄:「臣再惟朝廷之所以改图易议,欲使诸路共讲困贼之策者,盖欲使彼地不得耕,人不遑息,则必自谋休息之计。若不以术制其动,则兵既一出,汉蕃之民被屠戮者不少矣。是皆吾民,而何所罪乎!臣恐有累圣朝好生之政。兼上下狃于故常,又将伪冒赏典,复有前日之弊。三者皆不可不虑也。臣愿朝廷如果于诸路互出锐兵挠贼,当密诫诸路帅臣,每有所举,不用过为秘密【一一】,略使兵声先出,势若大举,使彼觽得以远避我锋,然后出偏师以信其声,则其谁敢当?要使数百里野无得耕之土,觽无休息之期而已。又申严博易之法,以绝市货,则困贼之策,在其中矣,是不待多杀而为利也。所有遇贼立功,除士卒赏典,行不逾时外,其敢勇、效用、使臣以上功状,宜明委转运使副、判官、提点刑狱,躬亲采访,两司共同保明,然后推恩亦未晚。如此,则出入主将,知朝廷考实之意,虑监司忽有按举,将有后悔,庶几功赏相称,少清欺冒之弊。臣之区区,有此迂说,更烦朝廷采择。」(纯粹以九月二十六日奏此,密院札子已见初七日,但实录删润其辞耳,今两存之。)
  都水监言,元佑七年春合差修河夫八万人。(政目二十六日事,当考。)
  壬子,德音,降天下死罪囚徒流,释徒罪以下。上清储祥宫成故也。先是,诏问建祥源会灵观、中太乙宫成有无德音赦降。王岩叟谓吕大防等曰:「此事如何?」大防曰:「数赦固非美事,然圣意已发,人亦尽知。」岩叟曰:「天禧年祥源成,治平中醴泉成,皆无赦,何不用此例?」大防欲少损之,止及三京或京师。岩叟曰:「却恐四方疑惑,妄意他事,军中又生觊望。」傅尧俞赞之。刘挚曰:「赦文明言为储祥,何疑惑之有?」岩叟曰:「虽明言,远方不知,妄意。」岩叟以为玉清昭应宫、会灵观、景灵宫,皆成于祥符,并有德音赦降,是时丁谓当国,方以邪道媚上,不可为法,不敢察察言,故但举天禧、治平。及对,大防曰:「数赦非国家美事,兼恐四方疑惑,并军中觊望特支。」岩叟曰:「古人至有垂死谏君以愿无赦而已者,此可见赦无益于圣治。」太皇太后曰:「储祥不得比会灵、太一,其中有三清。」大防请止及三京。太皇太后曰:「必及天下。」至于再三,每曰「有三清。」挚曰:「当如圣谕。」大防遂曰:「请今夕锁学士院降制。」从之。
  癸丑,御史中丞郑雍言:「执政官行谒禁法,非便。」诏官员有利害陈述,勿禁。
  吏部言:「武臣任六等差遣,川、广成资,余三十个月为任。本部欲川、广旧系三年理为任,六分内除豁一分。余路三年任满,减作三十个月处,于酬奖六分内除豁一分。」
  刑部言:「文书应奏,有涉秽滥者,并略说事宜闻奏。其深涉秽滥,及毒药、厌魅、咒诅事状,悉随事申尚书省、枢密院。」并从之。
  甲寅,故溪洞归明州都巡检向永明男万辛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溪洞归明巡检、兼监察御史、武骑尉。
  诏知麟州孙咸宁以斥候不明,致西贼攻扰,令先次冲替。(十一月八日,咸宁降监当。绍圣三年【一二】正月二十七日,密院言:「军马司张若讷降使额一官,仍充鄜延钤辖,知麟州孙咸宁降两官冲替。」此独不书若讷。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