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取舍重轻,未为无理。惟陛下勿恤浮议,早正典刑,使大奸无幸免之门,朝廷无异日之患,天下幸甚!」(安世第二章,四月十日上。)
  是日,进呈安世等疏,诏令蔡确开具因依,实封闻奏,仍令知安州钱景阳缴进确元题诗本。(此段并据王岩叟所记增修,岩叟所不记者,亦阙之。王巩杂录云:「宣仁令执政自商量,而处厚复有疏,执政请送确分析。」与岩叟所记略不同。)
  龙图阁学士、新知杭州苏轼言:「臣近蒙圣恩,哀臣疾病,特许补外。臣窃自维受恩深重,不敢以出入之故,便同众人,有所闻见而不尽言。窃闻臣僚有缴进蔡确诗,言涉谤讟者。臣与确元非知旧,实自恶其为人,今来非敢为确开说,但以此事所系国体至重,天下观望二圣所为,若行遣失当,所损不小。臣为侍从,合具论奏。若朝廷薄确之罪,则天下必谓皇帝陛下见人毁谤圣母,不加忿嫉,其于孝治,所害不浅;若深罪之,则议者亦或以谓太皇太后陛下圣量□大,与天地等,而不能容受一小人怨谤之言,亦于仁政不为无累。臣欲望皇帝陛下降敕,令有司置狱,追确根勘,然后太皇太后内出手诏云:『吾之不德,常欲闻谤以自儆,今若罪确,何以来天下异同之言?矧确尝为辅臣,当知臣子大义,今所缴进,未必真是确诗,其一切勿问,仍牓朝堂。』如此处置,则二圣仁孝之道实为两得,天下有识,自然心服。臣不胜爱君忧国之心,出位僭言,谨俟诛殛。」不报。(轼奏议系此于四月十一日,当考.轼墓志云:「宣仁心善轼言而不能用。轼出郊未发,遣内侍赐龙茶银合,用前执政恩例,所以慰劳甚厚。」此事当考之。)
  中书舍人彭汝砺言:「臣窃闻□处厚言蔡确作诗语涉讥谤,有旨使确分析。诏令一出,人言纷然。臣夙夜反复顾虑,至废忘寝食,求于义理,未得所处。欲默,则臣苟禄安然,甚负陛下;欲言,未必有补,而身之危先见。然臣既出而事陛下,又名在陛下从官数,分在当言,更不及身谋矣。使臣自谋而安,虽脱人祸,鬼神其舍诸?昧死上狂惑草茅之愚,惟陛下幸察。确备位大臣,习为奸恶,陛下以其被遇先帝,不忍流窜,犹使典大州,帅一路,德至厚也,恩至无量也。确宜恐惧修省,以救罪恶,而言非所宜,靡复嫌忌,此虽童子,犹能知其不可赦。然臣闻之:王者之于万物,其覆之如天,其容之如地,其爱养之如子,一发号出令,必本仁义,是故上下和平,风俗醇厚,阴阳顺时,草木鬯茂。二圣临御以来,言动政事,一无非道。凡人有善,惟恐长养之不至;有恶,惟恐盖覆之不尽。天下闻之,拭目想见唐、虞、成周之太平。今缘小人之告讦,遂听而是之,又从而行之,其源一开,恐不可塞。人有一言,且将文饰之,以为是讥谤时政者;有一笑,且将揣度之,以为包藏祸心者。疑惑自此日深,刑狱自此日作,风俗自此日败坏,却视四顾,未知其所止也。臣闻之:三代之盛,莫如周成王时,其忠厚至于牛羊之吏不践履草木;其次莫如汉文帝【一四】时,其盛至于小人耻言人过失。夫自寒而暑,非一日积也,彼其至此,所由来渐矣。陛下盛德至行,得于天性,其仁厚及物已深,其事见于天下已信,行之不已,其为周甚不难,为汉不足道。今日之举,有识甚为陛下叹息,布于天下,书于史册,其为累甚不细,惟陛下反复思之。确罪戾着于朝廷者众,苟欲废夺,理无不可,何必用处厚言哉?确于臣非有恩,臣所言为陛下计,为天下宗庙社稷计,惟陛下察之。所有令蔡确分析诏书,尚未远布,欲乞出自宸断寝罢,别听候指挥。外人闻之,皆曰:『确之恶如此,陛下容之如此,已出令矣,有言者乃罢之,其从善又如此。』顾岂不韪哉?急于救过,言不能文,苟蒙听从,有补毫发,虽伏斧钺,臣犹甘心。」(彭汝砺奏以四月十三日上,今附见苏轼后。轼奏,据本集,以十一日上,今移入于蔡确分析后。)
  甲寅,右监门卫大将军士香特换朝请郎,转至左通议大夫止。
  泾原路经略安抚司请将陇山一带弓箭手人马别置一将管勾,仍以泾原路第十三将为名。诏令本司奏举大使臣二员充训练官,候二年减罢。
  戊午,诏引进使、忠州团练使、定州路钤辖、知保州曹诵赴阙供职,以客省副使李谅代之。
  诏陕西、河东、河北转运司广收菽麦,毋与民争籴。
  礼部言:「经义诗赋进士听习一经,第一场试本经义二道,论语、孟子义各一道;第二场赋及律诗各一首;第三场论一首;第四场子史、时务策二道。经义进士并习两经,以诗、礼记、周礼、左氏春秋为大经,周易、书、公羊、谷梁、仪礼为中经,愿习二大经者听,即不得偏占两中经,其治左氏春秋者,不得以公羊、谷梁为中经。第一场试本经义三道,论语义一道;第二场本经义三道,孟子义一道;余如前。并以四场通定高下去留,不以人数多寡,各取五分,即零分及元额解一人者,听取辞理优长之人。」从之。(初八日、并十九日可考。新纪云:戊午,立试进士四场法。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已立四场法度。)
  诏应台察事已弹察后,及一月以上遇赦降者,其稽迟本罪不得原减。从侍御史盛陶言也。
  尚书省言:「大河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