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
  是日,斩捧日知粮军典□荣等三人于市,坐盗减军粮故也。
  辛酉,宴从臣于行宫,以殿前都指挥使王超、权都虞候张进为先锋大阵往来都提点,马步军都军头呼延赞、马军都军头王潜为先锋,滨州防御使王荣、马步军副都军头王继忠为策先锋,内出阵图示超等,令识其部分。进,曲阜人;继忠,开封人也。(王潜,未见。)
  壬戌,赐辅臣甲胄弓剑,幸浮桥,登临河亭,赐澶州父老锦袍、茶帛。
  癸亥,(十四日。)次清德军。
  甲子,次大名府,上御铠甲于中军,枢密使王显、副使宋湜分押后阵,横亘数十里。
  威虏军言契丹来寇,出兵击败之,杀其酋帅。寇始至,知军石保兴擅取库物分给战士,主者固执不可,保兴曰:「城危如此,何暇中覆【一四】,事宁之后,愿偿家财。」及寇退,具以闻,上赦不问。保兴,守信长子也。
  河北民多惊扰,丙寅,遣屯田郎中李璠等八人分往邢、洺、祁、赵、雄、霸、贝、冀诸州,遍诣闾里,谕以车驾已至大名,速令归业,仍诏州县倍存□之。
  上登大名之子城南门楼,问知府事刘知信曰:「城中居民几何?」知信对曰:「主客合数万家。」上顾谓辅臣曰:「河朔藩镇,兹为都会矣。」翊日,召见父老八十四人,劳赐之。
  丁卯,左侍禁、合门祗候卫居实自府州驰骑入奏:「驻泊宋思恭与知州折惟昌、钤辖刘文质等引兵入契丹五合川,破黄太尉寨,尽杀敌觽,焚其帐千五百余所,获战马牛羊万计,铠甲、弓剑千事。」赐居实锦袍、银带、束帛,迁供奉官;就赐思恭等锦袍、金带,立功将士并升擢之。赐蕃部首领物有差。(卫居实,未见。)
  以滨州防御使王荣为贝、冀州行营副都部署。先是,都部署石保吉至天雄,进师颇缓,有诏督之,及贝州,则敌已退矣。即召保吉还。
  初,河北转运使裴庄屡条奏傅潜无将略,恐失机会。枢密使王显与潜俱起攀附,颇庇之,庄奏至,辄不报。潜屯于定州,缘边城堡悉飞书告急,潜麾下步骑凡八万余,咸自置铁挝、铁捶,争欲击敌。潜畏懦,闭门自守,将校请战者辄丑言詈之。无何,敌破狼山诸寨,悉锐攻威虏,两昼夜不胜,遂引兵略宁边军,入祁、赵,大纵抄劫,游骑出邢、洺间,百姓惊扰,携挈老幼争入城郭,镇、定路不通者踰月。朝廷屡间道遣使,督其出师,会诸路兵合击,其都监秦翰及定州行营都部署范廷召等屡促之,皆不听。廷召怒,因诟潜曰:「公性怯,乃不如一妪耳。」潜不能答。都钤辖张昭允又劝潜,潜笑曰:「贼势若此,使吾与之角,适挫吾锐气耳。」闻者莫不扼腕。廷召促潜不已,潜乃分骑八千、步二千付廷召,令于高阳关逆击,仍许出军为援,然潜固无出意。及上遣石保吉、上官正自大名领前军赴镇、定与潜会击,潜卒逗遛不发。
  丙子,诏御史中丞魏庠,谕百官各上封章,直言边事。(此据孙何集,乃此月二十六日事。)于是,工部侍郎、集贤学士钱若水言:
  陛下躬擐甲胄,驻于魏郡,已踰旬浃,戎捷未至。今所切者,大率不过即今御戎之策,将来安边之术尔。臣闻孙武著书,以伐谋为上,汉高将将,以用法为先。伐谋者何?盖将帅能料敌制胜也。用法者何?盖朝廷能赏罚不私也。今则傅潜领数万雄师,闭门不出,坐看敌人俘掠生民,上则辜委注之恩,下则挫锐师之气,盖潜辈不能制胜,朝廷不能用法使然也。军法曰:「临阵不用命者斩。」今若申明军法,斩潜以徇,然后擢取如杨延朗、杨嗣者五七人,增其爵秩,分授兵柄,使将万人,间以强弩,令分路讨除,孰敢不用命!契丹闻我将帅莫不用命,退则有死【一五】,岂不惧哉?惧则岂独思遁,抑亦来岁不敢犯边矣。如此,则不出半月,可以坐清边塞,然后銮辂还京,则天威慑于四海矣。
  臣尝读前史,周世宗即位之始,刘崇结契丹入寇,遣大将杨笃领骑数万随崇至高平。当时懦将樊爱能、何徽等临陈不战,世宗知之,翌日大陈宴会,斩爱能、徽等,拔偏裨十余人,分兵击太原,刘崇闻之,股栗不敢出,契丹即日而遁。是以兵威大振,复收淮甸,下秦凤,平关南,如席卷耳。陛下睿圣神武,岂愧于世宗乎?此所谓,即今御戎之策也。
  其将来安边之术,臣不敢广引前事,止以近事言之,太祖制置最得其宜。以郭进在邢州,李汉超在关南,何继筠在镇定,贺惟忠在易州,李谦溥在隰州,姚内斌在庆州,董遵诲在通远,王彦升在原州,但得缘边巡检之名,不授行营部署之号,率皆十余年不易其任,立边功者厚加赏赉,其位或不过观察使。位不高则朝廷易制,久不易则边事尽知,然后授以圣谋,不令生事,来则掩杀,去则勿追。所以十七年中,北狄、西蕃不敢犯塞,以至屡遣戎使先来乞和。此皆布在耳目【一六】,陛下之所知也。伏望遵太祖故事,遴择名臣,分理边郡,罢部署之号,使不相统临,置巡检之名,俾递相救应,如此则出必击寇,入则守城,不数年间,可致边烽罢警矣。
  起居舍人、直史馆李宗谔言:
  国家驭边之术,制胜之谋,将帅之长短,兵卫之多寡,宸算庙略,尽在彀中。今之言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