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灾伤,三年一次充折茶。于是和籴始不用钱。契勘本路积欠和籴,推嘉佑四年十月祫享赦恩及七年九月明堂赦恩,并截定年分,特与除放。及治平二年十一月、熙宁元年十一月郊赦恩,又只除放第四等已下,其余赦恩并不开说,以此至今所在积欠,万数不少。则是虽有和籴之名,而人户未尝得钱,乃不得与灾伤检放倚阁,及不得随赦恩蠲。而近上人户,又支移于边上送纳【七】,每斗米卖钱有三百文者,则比之税租,尤为可矜。今论者不过以谓河东边储实赖和籴,虽有积欠,不可蠲免。臣以为不然。今本路岁额和籴约计八十二万四千余石,虽遇丰稔,所纳不过七分。使民力更可催促,即无积欠,已自足支年计。如不可催,即当年正额尚不能足,何能远及积欠?纵令有司鞭扑督趣,使之输纳,必却欠下当年正数,则朝廷虽不蠲放,徒令有司用督趣之虚文,胥吏因缘为奸,终无补于国用之实也。伏惟皇帝陛下新登宝位,太皇太后陛下出护听断,赋正之初,方以深仁恩泽大赉于万方。于此之时,若不特与蠲免,则一路之弊无时而苏。况河东人户自军兴以来,科率调发,其为雕敝,朝廷所知,而又赋税困于支移之远,耕夫分于武事之习,去秋复遭水灾为患,则其为疾苦尤所宜恤。而积欠与年额正数,事不两集,其理灼然,诚罢之则是损簿籍之虚数,而为朝廷之实惠也。」从之。惠卿复以谓虽放其积欠,而不正其根本,则是凶年取盈,使民流离之患犹存,而不知数年之后,积欠之弊复如前日。乃请据逐户所认和籴数目、官中合支价钱□除分数外,其余并割充秋税正额送纳。遇灾伤,合行检放倚阁,并如税法。元丰八年六月八日可考。)
  编类神宗皇帝御制所言,中外臣僚之家,有赐到御批诏札,除涉边机外,余若意在严奉,不欲令官司校对者,请令实封送所在官司缴纳。从之。
  丙辰,宣议郎邓忠臣为正字。
  丁巳,中书省言:「河北、陕西、京东、京西、淮南,旧分东西、南北两路,每路置提点刑狱官一员,近已并路,以二员共领。州县阔远,遇有盗贼刑狱公事,公移稽滞,督捕巡察不得专一。」诏分路差官及逐司差官检法仍旧制。
  诏故参知政事□奎特与一子占射差遣一次。以中书侍郎吕大防、同知枢密院范纯仁言,奎在仁宗朝为知制诰,于嘉佑元年尝上言请立英宗为皇嗣故也。
  诏:「应官员缘市易增羡酬銟,惟身亡、致仕及得减一年以下磨勘人并免,其余转官、升任、减年磨勘得资者,并各追夺一半,循一资、升一任以磨勘年数比类减之。选人俟改之后,展其循资;已改官并减年磨勘不成一资者,并以磨勘年限对展。内吕嘉问追三官、展四年磨勘,□安持追两官,贾昌衡追一官。」先是,右司谏王觌乞并行追夺冒赏,诏户部具其事。户部列上姓名,当追夺者凡一百余员。侍御史王岩叟言:「臣窃以黜陟审,则劝沮明,劝沮明,则天下之事省而治道清。一失其当,则欲用以劝沮者,反所以启人心而生祸端也。臣闻罚当罪则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不当其罪,适启其所以为奸邪也。故一与一夺,不可以不审。今冒赏之人虽为非义则均,然即而考之,任责有重轻,用事有深浅,为害有多寡,不可不别。前日之赏已为滥矣,今正其罚而复滥焉,则犹为失也。乞免一概镌减施行。」于是尚书省拟定取旨,故有是诏。(去年十一月四日戊午,用王觌言,令户部具冒赏者姓名。王岩叟章,据本集附见。旧录云市易计息旌其劳能,先帝已行赏久矣,至是,乃以为滥,追之。新录辨曰市易之法,缘吕嘉问等奉行失当,为患尤甚。至是,变法追赏,犹为轻典。今删去四十八字。)
  己未,诏坤成节听臣僚进奉,如兴龙节例。
  又诏内藏库应内降兑换疋帛等,依左藏库已得旨,估见卖值价供纳。从户部请也。
  御史中丞傅尧俞、谏议大夫梁焘、侍御史王岩叟、司谏朱光庭王觌、御史孙升韩川,论张舜民不当罢御史,累奏不绝。庚申,诏三省、枢密院召台谏官赴都堂宣谕曰:「朝廷选任卿等为耳目之官,正要别白是非,视听无惑,故自来章奏多所允从。今张舜民所言不当,岂止言文彦博主张刘奉世一事?且如建言乞问罪夏国事,或从其言,岂不为国生事?乃只令解罢言职,盖恐将来更有论奏,难于取信;若复留在言职,恐误视听。今将舜民元奏示卿等,宜详悉之。」
  尧俞等皆不受命,退而奏疏言:「臣等仰认圣怀,不胜感惧。此非陛下亮舜民之志本在尽忠,而察臣等之心主于惜体,则何以慰藉若此?臣等幸甚!欲报至恩,莫知死所。圣谕谓:『且如建言乞问罪夏国事,或从其言,岂不为国生事?』臣等详阅舜民章奏云:『今臣所奏请,不是欲兴师问罪,亦非要终了不封,祇乞止使人,不必如此遄速。』此语甚明,别无他意,惟欲朝廷审慎而已。伏望圣慈更加省览,则舜民之过宜蒙恕矣。既罪之之实不见于文,又罢之之名有伤于体,臣等所以不得不言。愿陛下开达聪明,尽四方之闻见,言责之臣事虽过计,无惜采收,语或小差,亦皆包纳,使人人敢展四体以事君,倾腹心而报国,则臣等之愿也。伏乞降臣等前后章疏付三省公议,早赐施行。」
  又言:「臣前日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