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州、新会县民元因焚香祈福,入山避贼被杀及中毒死者,其元佑元年未输租税及凡逋负悉除之,仍以常平钱米赈其家。余因捕盗践蹂田宅,与追呼妨废生业者,亦除其半,皆赈给之。凡诏旨有未尽事,令比类施行讫以闻。」(蒋之奇传云云,已见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刑部言,请以南京,郓、□、曹、徐、齐、濮、济、单、沂、滑、澶、博、沧、亳、寿、濠、泗、宿、南剑、汀、建州,淮阳、广济、邵武军,开封府东明、考城、长垣县,邢州巨鹿、平乡县,洺州鸡泽、平恩、肥乡县为重法地方。从之。
  是日乙亥,三省进呈傅尧俞、王岩叟论苏轼札子,执政有欲降旨明言轼非者,太皇太后不听,因曰:「轼与尧俞、岩叟、光庭皆逐。」执政争以为不可。
  丙子,诏:「苏轼所譔策题,本无讥讽祖宗之意,又缘自来官司试人,亦无将祖宗治体评议者,盖学士院失于检会。札子与学士院共知,令苏轼、傅尧俞、王岩叟、朱光庭各疾速依旧供职。」盖从右仆射吕公着之议也。
  同知枢密院范纯仁亦言:「苏轼止是临文偶失周虑,本非有罪。闻言者未已,深虑烦□圣聪,恐致陛下别有行遣。臣以受恩深厚,虽非职事,而不避僭易之罪,辄敢奏陈。盖此事或闻因小有言,恐致交相攻讦,流弊渐大,伏望圣慈深察。召来宣谕之意,只乞以朝廷本置谏官,盖为补朝廷阙失及奸邪害政,今人臣小过,本无邪心,言官不须深论。若其引咎求去,则云朝廷不欲以小事轻去言者,尔等当共成朝廷之美,则必不敢更有他说。以陛下圣明,思之必熟,而臣敢妄有所陈,亦愚诚有所虑,不能自止。」
  是日丙子,殿中侍御史孙升奏:(编类章疏二年正月二十三日。)
  臣窃观尧、舜极治之时,忠厚之至,则曰「宥过无大」,而孟子以谓「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君子不幸而有所过,小人则无所往而不为恶。过虽大,无害为君子;恶虽小,终归于小人。过改而不吝,则成有德;恶积而不掩,则为大奸。过可宥而恶不可容也。
  伏见翰林学士苏轼昨譔试馆职策题,而其词以谓「欲师仁祖之忠厚,而患百官有司不举其职,而或至于偷」,虽患在百官有司,而下文称「孝文□厚长者,至于朝廷之间耻言人过,而不闻有怠堕不举之病」,则是仁祖之政有病矣。其词以谓「欲法神考之励精,而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而流入于刻」,虽患在监司守令,而下文称「孝宣综核名实,至于文理之士咸精其能,而不闻有督察过甚之失」,则是神考之政有失矣。且方欲师法祖宗,而盛称孝文、孝宣之政无病与失,盖言彼之无病,则此必有病,称彼之无失,则此必有失,则轼之命词岂得谓之无过矣乎?
  轼尝应方正直言科,文词俊敏,下笔如流,不避嫌疑,遂涉痕迹。若谓轼有意于讥讽,则轼非丧心病狂,何至于此哉?臣窃谓苏轼以命词之失而自当之,是乃君子改过不吝,则师法成汤之德矣。陛下以苏轼命词之过,而降放罪指挥,则是忠厚之至,而宥过无大,躬行尧、舜之仁矣。君臣之德,岂不美哉!朝廷之体,岂不正哉!臣比闻苏轼居家不出,恳求去位,至于四五。又自辩饰其非,而不自以为过,则乖改过不吝之德矣。陛下慈仁爱敬,追还放罪指挥,以明轼之无过,苟以含容于一时则可矣,安能逃天下异时之公议乎?臣愚深为朝廷惜之。
  臣愚不肖,待罪言职,为陛下耳目之臣,居朝廷纪纲之地。方是非纷起之时,独无一言者,非为循默苟容之计也。臣以为文词之过,君子所有,不必深辩,而是非之理明如黑白。陛下至明至圣,洞照物情,而当国元老、执政大臣,皆天下以为公忠正直之人,必无彼我爱憎之论,以惑圣听。而苏轼以俊敏之过,受言词之失,亦何害为君子,则臣复何言哉。今则不然。御史中丞傅尧俞、侍御史王岩叟因奏论放罪指挥,而陛下疑以为党附谏官,而以苏轼为无过。尧俞、岩叟居家待罪,而元老、大臣曾无骨鲠之论,以别是非,而止降札子令尧俞、岩叟供职。二人去就,实系国体,苟放罪指挥留而未下,则二人者何颜以出?而朝廷之体何从而正?臣于此时,岂可默默坐观,以负陛下耳目纪纲之寄乎?伏望圣慈详汉文、汉宣彼此轻重之词,察尧、舜、成汤宥过改过之德,早出先降放罪指挥,以全君臣之美,以正朝廷之体,则天下幸甚!(升虽有此奏,尧俞、岩叟既承诏即出就职,至二十七日乃入谢,今附此,不别书。)
  丁丑,朝散大夫、知徐州杨绘复天章阁待制。绘自翰林学士坐罪责降,至是以赦叙也。
  兵部郎中杜常为光禄少卿。太常丞贾易为兵部员外郎。
  诏以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吕公着为景灵宫奉安神宗皇帝御容礼仪使,入内内侍省都知张茂则都大管勾。
  龙图阁直学士、正议大夫张诜卒。
  戊寅,端明殿学士、吏部尚书孙永为资政殿学士兼侍读、提举中太一宫兼集禧观公事,立班佩鱼视资政殿大学士韩维例。后三日,永卒,赠银青光禄大夫,谥康简。(永卒以二十八日,今附见。旧录孙永传云:「时司马光变更免役等法,永预有力。先是,谢景初为成都府路提点刑狱,坐与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