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可矜者,亦得与通理资考,叙还磨勘岁月;其该除落者,自合依无过人例。并乞不拘刑部常格,特依臣今来所请,明降指挥,下吏部施行,庶几随事重轻,人沾实惠,以称朝廷宽大之明诏,以副陛下恻怛之诚心。天下幸甚!」
  戊申,夏国遣使贺正旦。
  诏:「久愆时雪,虑刑狱淹延,在京委刑部郎中及御史台刑察官,开封府界令提点刑狱司,诸路令监司分案催促结绝。」
  又诏:「诸路元丰七年已前坊场、免役剩钱,除三路全留外,诸路许留一半,余召人入便随宜置场和买。可变转物货,即不得豫俵及分配与人户,其物货逐旋计纲起发【一五】,于元丰库送纳,内成都、梓州、利州三路,于凤翔府寄纳封桩。」
  先是,侍御史王岩叟言:「臣窃以有无之相通,轻重之相权,上下之相益,内外之相资,天下至术也【一六】。当今之患,常患于持之偏而世有受其弊者。国家自聚敛之吏倚法以削天下,缗钱出私室而归公府者,盖十分而九,故物日益以轻,钱日益以重,而民日益以困。幸陛下旷然下德音,悉罢所以敛于民者,固大惠也。然缗钱一入于公而无复通流于外,故敛法虽罢,而物轻之弊,天下犹共以为病也。今四方之远,又有甚者焉。臣闻福建一路羡余免役钱【一七】,见在一百八十余万。夫以区区八州之地,穷陋狭隘,而十余岁间,敛而藏之官者,积数如此,则民之有无,不问可知矣。既民之所有者已空,又官之所藏者不出,而髃觽相生养之道,则必待乎此,则势将何如?臣诚惧诱奸聚怨,生人心而开祸端,贻朝廷之忧尔。论者谓本道备用之余,宜悉随其土地之所有,稍增价以市之,转而实京师,勿复以取息为事,不独使货泉流布,物价浸平,一救伤农之弊,且使遐方僻地得泄多藏,不诱奸盗之欲心,岂不善计?非愚臣之独见,实有识之髃议。伏望圣慈不以为忽,深留宸念,特诏有司速令经度施行,以幸天下。」贴黄称:「臣举福建一路以为言,则诸路所藏大约可见。如以臣言为可采,伏望诏有司并议之,以救天下钱重物轻之弊。」于是从其言而降此诏。(朱光庭奏议亦有此。按旧录及元佑密疏,此实岩叟建请,系之光庭,误也。)
  中书省言:「提举京城所奏,修缮京城所元管大小使臣五十七员,今相度可以废罢四十七人【一八】,存留一十员管勾事务。其使臣并乞不拘常制踏逐指名抽差,各与通理,三年为一任。」从之。
  枢密院言:「广西经略司奏,左藏库副使、邕州左江都巡检使成卓申:『进奉人梨锺密告郡王,陈乞地界。未蒙回诏。』告录梨文盛元上书并状,回日礏覆郡王。若梨锺到阙再有陈乞,将梨文盛长书等委曲宣谕梨锺知委审会。昨成卓保明交人计议疆界不致反复,已依此降诏了当,将来交人到阙,果敢妄有陈乞,朝廷必难别行处分。」诏苗时中:「如交人不绝文移,尚以地界为辞,仰一面尽理回报折难,务令禀伏。其成卓,令经略司作商量公事,勾赴桂州。(新录删改云:枢密院言:「广西经略司奏【一九】,左藏库副使、邕州左江都巡检使成卓具申:进奉人梨锺密告郡王陈乞地界,未尝回诏事。」诏苗时中:「如交人不绝移文,尚以地界为辞,仰一面回报折难,务令禀伏。其成卓,令经略司作商量公事,勾赴桂州。」)
  左藏库使、管勾崇福宫石得一卒。
  己酉,辽国遣使利州观察使萧睦,高州观察使耶律度,副使朝议大夫、太常少卿、史馆修撰赵微,客省使、广州防御使刘彦温来贺正旦。
  诏:「勘会专切提举京城所近奏,已减罢使臣四十七员,即不系尚书吏部阙。自今如奏差使臣,可特令京城所依元丰八年五月十九日【二○】敕命指挥。」(御集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元丰指挥当考。)
  诏旧出免役钱三百缗以上人户,并依单丁等户例输纳,与免色役。从详定役法所言也。(十月末,吕陶疏更考详。明年正月末,孙升、王岩叟云云。)
  侍御史王岩叟言:
  臣伏睹新降役法内一项,诸出等高强户旧纳免役钱三百贯以上者,依单丁等户法输助役钱。臣博采觽议,皆以谓不见其利而见其害,非可久之法。其言曰:
  祖宗差役之法,设大纲而已。上户为大役,中户为中役,下户为下役,未尝锱铢而校也,而百余年间,天下无不平之叹。今必欲抑其甚高而齐之,则亦终无可齐之理,不知适所以为不平尔。借令出二百八九十贯之家,相去几何?而一应差役,三年五年而后休息;一纳助钱,毕世穷年而无已时,非至于其家破荡终不得免,此不便一也。
  天下之民方共欢呼鼓舞,以得复差法为贺,而此一等之民,独何辜而不得预仁泽。均为王民,而幸不幸相远如此,非所以一人心而息怨咨,此不便二也。
  又所谓高强之家,昔者估定役钱之时,多出于官司逼令增数。二十年间,以不胜其重而弊败荡覆者,盖已多矣。今所余无几,尚忍因仍故额尽穷之耶?此不便三也。
  前日五等概输役钱,则比户之或升或降皆无所逃。今而专敛于最高之户,最高之户势必巧为自免之计,有弟兄则析居,不析居则卖业,但能少缺三百千之数,则遂可免矣。此法既行,不出二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