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本州岛县常事,其来久矣,皆素有定法。及其末流,不能无弊,故当随时刊改。臣曾累取札子,奏乞先令州县刺史、令、佐从民利便,依例各议定其法,县申州,州申转运司看详定夺奏闻,如得允当,即降下施行。盖朝廷大号令必当自上而下,州县差役当理须自下而上,则各从民便。以天下之广,郡县之众,不可以一切之法行之,行之必互有妨碍。而局官及诸臣僚纷然上言,各任己见,不周知利害,及祇赴本司,别无与夺,以至州县希望朝廷风旨,至今其法未定,益滋狡吏侵扰。若如臣前请,且各付逐路郡县定夺利害,各从其便,庶几下民早得息肩。」
  又言:「朝廷复差役法,议臣之中少有熟亲民政者,故议论不同,前后所降命令不一,致州郡难以适从。缘城郭、乡村人户,只有差、科二法,乡老、村耆各知次第,但用心公平,必得惬当。刺史、县令最是亲民之官,乞且专委守令各随本处自来体例,差定役人,编成簿籍,细开自来体例条贯,申转运司看详体量。如各得精当,一面施行申奏。缘经变法以来,仅十五年,至今不无小差,须合更改。从便事条亦当委自逐处亲民官及监司相度,申取朝旨详定,仍稍□程限,使尽利害,所贵行之久远。」
  又言:「臣昨以朝廷复州县差役之法,臣曾奏札子,以谓差役之法其来甚久,此乃州县常事,乡老、啬夫皆熟知之,刺史、县令皆总领之,当且委逐县议定,申州看详。如得允当,即申本路转运司,转运司将一路详定,即申奏朝廷。朝廷覆视,如可行,即从之,如有未便,更当会问;或自有义理即可行之,或有显然乖当即处分改正施行,便见就绪。今乃置局详定,及诸人议论不一,命令杂下,致州县疑难,久不决定。况差役之法,乃户部所领,今乞罢详定局,只委户部尚书、侍郎、郎中、员外于本部详定。况局中赵瞻、刘昱自是本部之官,如本部要知本末,即令孙永与李常等同共详定,所有旧局中人吏并各勾赴户部行遣文书,所贵早得了当。如有诸臣僚奏请役法,亦乞不显姓名,降付逐路州县看详,如有可采,亦乞施行。应缘役法,臣已于帘前子细开陈讫,乞降付三省。」诏令详定役法所限两月结绝,如限满有未了事,并送户部施行。其合销要吏人,令本部于旧局人内选留。(密疏载此于元年十一月间,今并取彦博三奏附见月末,须别考详。)
  翰林学士苏轼言:「臣近举宗正寺丞王巩充节操方正可备献纳科。窃闻台谏官言巩奸邪及离间宗室,因谄事臣,以获荐举,奉圣旨除巩西京通判。谨按:巩好学有文,强力敢言,不畏强御,此其所长也。年壮气盛,锐于进取,好论人物,多致怨憎,此其所短也。顷者窜逐万里,偶获生还,而容貌如故,志气逾励,此亦有过人者。故相司马光深知之,待以国士,与之往返论议不一。臣以为所短不足以废所长,故为国收才,以备选用。去岁以来,吏民上书盖数千人,朝廷委司马光看详,择其可用者得十五人,又于十五人中独称奖二人,孔宗翰与巩是也。巩缘此得减二年磨勘,仍擢为宗正寺丞,则臣之称荐与光之擢用,其事正同。若果是奸邪,台谏当此时何不论奏?巩上疏论宗室之疏远者不当称皇叔、皇伯,虽未必中理,然不过欲尊君抑臣,务合古礼而已,何名为离间哉?况巩此议,执政多以为非,独司马光深然之,故下礼部详议。又兵部侍郎赵彦若亦曾建言。若果是离间,光亦离间也,彦若亦离间也。方行下有司时,台谏官初无一言,及光没之后,乃有奸邪离间之说,则是巩之邪正系光之存亡,非公论也。巩与臣世旧,幼小相知,从臣为学,何名谄事?三者之论,了无一实,上赖圣明不以此罪巩,亦不以此责臣,止除外官,以厌塞言者之意,臣复何所辩论。但痛司马光死未数月,而所贤之士变为奸邪。又伤言者本欲中臣,而累及巩,诬罔之渐,惧者甚觽。是以冒昧一言,伏深战越。」贴黄称:「臣曾亲闻司马光称巩忠义,及见光亲书与巩简帖,与巩往复议论政事,及有手简与李清臣,称巩之贤,真迹见在。」(苏轼奏议以此系元佑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误也。按:举十科乃元年七月指挥,王巩除宗正寺丞,政目在元年五月十四日,其年十一月十六日,又除翟公度宗正寺丞,然则巩通判西京,在十一月十六日前,但政目不书耳。曾肇制集先后亦可考证。今斟酌轼奏语附十一月末。王岩叟、吕陶章亦可考证。)
  注  释
  【一】及刘邠除中书舍人「及」原作「又」,据阁本改。
  【二】及降诏令赴阙「及」原作「又」,据阁本改。
  【三】此语公戒邦彦勿言「言」原作「信」,据阁本、活字本改。
  【四】十一月二十五日按:十一月二十五日己卯,此处显然有误,据上句注文「觌自注云十月二十五日」,疑此处「十一月」为「十月」之误。下句「十一月二十七日」同。
  【五】既许差役「既」原作「计」,据阁本改。
  【六】动涉侵扰「涉」原作「陟」,据阁本、活字本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九十三
卷三百九十三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元年十二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九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