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独弹奏曾肇,则当与不当,自可见矣。伏望圣明裁察。」
  又言:「臣再三为陛下忖度,此事极有未安。盖任人当否,实系治乱,正臣进则足以宁邦,邪士用则遂能害政,古今可监,理势必然。自陛下继统以来,拔擢端良,用舍之际务合至公,而小人余党尚在朝廷,既未能尽力屏除,岂可使开端幸进!防微杜渐,正在此时。且肇之奸回出于天礏,两端难信,其迹甚明。当吕惠卿用事之时,则朋比阿谀,竞为非义;至司马光当国之日,则矫伪修饰,欲作善人。推此而行,何所不至。陛下可保其不徇私乎?执政可信其不行险乎?既保而信之,则臣言殊不足取,罪在谴斥;若犹未也,则中书舍人之职,参议大政,不可辄委肇矣。况肇之兄布长于变诈,济以强悍,冒据要地,仅二十年,蠹国戕民,毒流天下。今虽出领藩镇,其心常有不平。肇于其兄岂能忘爱?一旦攀援而至,则必摅发素蕴,引类结徒,凶焰复炽,此不可不虑也。然议者谓肇粗有浮文,素无显过,进升西掖,资地宜然。臣愚窃谓此言出于苟偷之意,非为国深虑之说也。夫中材之士,牵于世利,而过有隐显,害有浅深。或一事之误,一节之阙,如邢恕之乖检审,满中行之附舒亶,林希之结张璪,则人皆得而知之,指为显过。若乃肇之包藏缘饰,善持两端,原始要终,大概邪险,人皆不可得而知,非若一事一节之误阙而可指名者。其过虽不显,而为害则不可不察也。伏愿陛下以阴长阳消为戒,以举直错枉为心,博采公言,收还新命,使小人无汇征之渐,则明主有极治之功。」
  又言:「今之中书舍人,非若往年以他官知制诰者,盖分押中书诸房,与宰相共议政事,权任不轻,固宜谨择。今年五月中,肇自都司迁起居舍人,人皆以为侥幸太甚。臣是时奉使入蜀,不能力争而罢,遂使今日有此忝冒。朝廷既已失之于前,安可不救之于后也?」(范祖禹亦有言,乃六年七月九日事。)
  端明殿学士、光禄大夫、新提举中太一宫兼集禧观公事、兼侍读范镇提举崇福宫,以镇力辞新命故也。(新命在十月十六日庚子,并入二十二日乙巳。)
  先是,镇会葬永裕陵下,蔡京谓镇曰:「朝廷将起公矣。」镇变色曰:「镇以论新法不合得罪,先帝一旦弃天下,其可因以为利乎!」(蔡京问答,据邵伯温闻见录第十三卷。)及降诏令赴阙【二】,镇辞。又降诏曰:「西伯善养,二老来归;汉室卑词,四臣入侍。为我强起,无或惮劳。」镇卒辞之。朝廷起镇,盖欲授以门下侍郎,镇固不欲起,又移书问其从孙祖禹,祖禹亦劝止之。镇大喜曰:「是吾心也。凡吾所欲为者,司马君实已为之,何用复出也。」(诏词据墓铭,欲授以门下侍郎据范祖禹家传。绍兴初,蜀人杨大中者记镇遗事云:「元佑初公再致仕,宇文邦彦谒公,问公不起之由,公愀然不乐,曰:『事有太甚者,恐他日为朋党之祸。予先使人语君实、□夫,不吾信也。』此语公戒邦彦勿言【三】。未几,公薨,其后天下事果如所料。」此盖邦彦饰说,今不取。镇所以不起,祖禹家传得之矣。邵伯温云:「章惇、蔡卞欲追贬镇,蔡京劝止。」亦恐无是事,今不取,但附见。裕陵下之语,更须考详。)
  正议大夫、知汝州章惇提举洞霄宫,从所乞也。(十月十八日,依旧知汝。三年二月十六日,复资政、越州。政目「章惇洞霄宫」下有「邢恕汝州」四字,当考。吕公着言:「惇父老,居苏州,今惇留汝州,上方以孝治天下,岂可使大臣失晨昏之养。」遂从惇请。此据丁未录。)
  朝奉郎、直龙图阁范育为太常少卿。朝散大夫、校书郎□安诗为礼部员外郎。(二人合附章惇下正文,又恐于例未合,更详之。)
  诏立赏捉杀新州贼岑探。
  又诏诸道监司互分州县,每年巡遍。
  又诏会圣宫应天禅院修奉神宗皇帝御容,令知河南府孙固提举,仍令京西转运司应副用度,礼部检举典礼。
  开封府言:「自来京内藏匿窃盗及指引资给,除一犯杖依旧令众外,如再犯杖或一犯徒,并令众十日;三犯杖,邻州编管。」从之。(新无。)
  枢密院言:「夏国遣使、副诣阙贺兴龙节,请依例赐银、绢、茶,回日降诏。」从之。
  又言:「穆衍等申,差充祭奠吊慰夏国使,其将来过界,系两殿赐物排祭,未审如何排设。」诏:「候到延州依例施行,若无旧例,即作两祭排设。」诏:「同日祭吊,仍将太皇太后所赐祭吊在先。」(穆衍十月十六日差。)
  权陕西转运副使、朝奉大夫叶康直为直龙图阁、权知秦州。权中书舍人曾肇缴还词头,曰:「臣窃以谋帅之难,古今所重,用人失当,误国非轻。况今羌戎虽屡入贡,而求地之请未已,款塞之约未坚。正当怀徕御备之时,一失其宜,贻患在后,守帅之任,尤当谨择。如康直者,素不闻有可用之材,就令小有材能,不过便佞捷给,欺诞傅会,至于应变将略,必非所长。平居应接,犹恐失其机会,一旦缓急,岂免败事?窃闻昨者兵兴,康直为转运使,调发刍粮,一路骚然,至今疮痍未复,则康直之材略可见矣。先帝以其措置无状,又随军入界,失亡为多,尝命械系,意欲诛之,而康直谄事李宪,卒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