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八十无兼侍,亦贷命。」挚曰:「国家典宪,于大臣不说如此。」岩叟奏曰:「若岁月合移,及若告词引明堂恩霈,则自不消论。」应曰:「极是,极是!岂可纔半年便移?」又曰:「其子章持亦上书言执政者陷他父,故除扬州。今日三省进呈来。」吕大防言:「台谏官又言执政取悦章惇,其子却言陷其父。」太皇太后曰:「他乞留中,却与降出,教他执政辈知。」挚曰:「小子狂妄敢如此!」
  挚遂言曰:「臣等有一事欲奏陈,此事体甚大。」岩叟曰:「缘为今来修神宗实录,须要合辨明。」挚曰:「此事太皇太后陛下合记得,不知当日英宗立为皇子,是至和间已定邪,直至嘉佑六年方定邪?不知宰相是何人?」太皇太后曰:「宫中必知是韩琦。已前文彦博、富弼辈虽曾言,只是乞选宗室贤者,几时敢指名!」岩叟奏曰:「既陛下分明知得此事子细,不胜幸甚。」挚又叙王同老上书之由,遂展读连衔一章。岩叟奏曰:「文字颇多,愿陛下少垂圣听。」读至半,又曰:「大臣言者岂敢指名,只是乞选立宗室耳。」至「宫中尝养二子」,又曰:「一人名宗实,昭成太子之第二子【五】,仁宗尝与韩琦言道,较纯厚。」后又曰:「韩琦之功更不说也。见说富弼没胆不敢做,神宗只称文彦博,不言有乞建储之功,不谓曾指名也。神宗一子与韩琦做亲,便为报他功也。」又曰【六】:「今为修实录,须煞好进取入来。」挚与岩叟皆奏:「乞陛下宫中子细看。」岩叟又曰:「此事若明,韩琦虽在九泉无所恨。」
  挚又进曰:「今正人端士少,小人多,乞选正人在朝。」岩叟又曰:「正人盛则小人消,正人不厌多。」太皇太后曰:「正人可知不厌多,正人多则小人自出头不得也。」岩叟又曰:「先诏谕令二三老臣多方进拔正人。」挚曰:「二三老臣亦必体朝廷,不敢私。」太皇太后曰:「只为近日差除中也则惹言语。」挚曰:「些小须有,臣等不敢放过。」挚又奏曰:「臣曾荐数人,已蒙用一二,余更望采用。」又谕曰:「卿等有正人,但奏取入来。」又曰:「不拘甚事,但事事言来。」
  亲从指使徐全书、崔吉、郭安并为御前忠佐步军副都军头,以逮事神宗皇帝于东宫故也。
  熙河经略司言:「乞将新复呸口□累川一带地土,依旧令定西城招置弓箭手耕种。」从之,仍许于从来已耕占地内耕种,不得更有侵展,别生边事。
  右司谏王觌言:
  臣窃闻诸路州县颇有役人数多,而乡村等第人户数少,差役不足者。目今虽以次第人户相兼差足,将来役人年满,难得人户承替;及虽有人户可作三两番更休充役之处,亦是经来年岁不多,其中等人户应役既频,则其力必困,议者患之。臣窃以为不然。其弊有自来矣,议者或未之知也。
  伏缘差役之法,本朝行之百余年,未尝患人户少而不足以充役也。至今日而患之,盖助役免役法推行之初,天下州郡皆先会一年雇役及□剩钱之数,然后赋之于民也。赋于民者,不可无法,而且欲其均,又必会其民家业之多寡为缗钱而率之。其法大概曰,一州雇役及□剩岁用钱若干,一州之民家业钱若干,即家业钱每贯岁出免役钱若干,而岁计足矣。法虽如此,而民财卒不可以得其实,则必至于骚动,而民情之所甚不悦者,如手实之法是也。故州县之吏,莫不以为虽尽得家业之数,其赋于民者,足乎岁计而已耳,徒致民情之不悦也;虽少得家业之数,其赋于民者亦足乎岁计而止焉,乃可持虚名以悦民情。天下之所谓家业钱者,或十得其一二,或十得其三四。□于此者,固不可胜计,密于此者,未之有也。
  不惟如此而已,州县又有先集等第人户,使各承认逐户合纳免役钱数,既足岁计矣,然后令供通家业而告之曰:「家业钱每贯当纳免役钱若干,今某人岁纳免役钱若干,即当家业钱若干贯矣。」彼人户乃具状供析家业,以取合所纳免役钱之数,则家业十得其一二者,又加少也。既用家业钱以定免役钱之多少,则所谓等第者无所用之,而等第之民又不可废,故郡县之吏皆于家业帐内率意妄说曰,自家业若干贯以上为第一等户,若干贯以下为第二等户,至五等、十等皆然也。其等第既公私皆以为虚名矣,然小民之情终恶为近上等第,则州县之吏亦何惜更以虚名而悦民,故天下州县之等第,除上等户物力显著,难以退减之外,其自中等而入下等者,可胜数哉?此臣所亲见也。今州县徒用前日不实之等第而差役,则人户之可以应役者至少,又何足怪耶?
  臣愚以谓欲天下乡村应役人户稍多,得以更休而不困,即须告诏天下郡县,使复位等第,令颇得其实,则力役均,而论者之所患者不足以为患矣。惟圣慈详酌施行。
  贴黄言:「免役法根究人户家业,以缗钱率之,又官司有故为假借之意,故难得其实。今乡村人户只是分为五等,推排家业之大概,易得其实也。兼等第亦不须特行排定,缘着令乡村三年一次造簿,只可申戒州县,遇依条造簿年岁,子细推排等第,不可漏落堪任充役之人隐在下等,以致中等以上人户数少,差役不均。庶几等第渐次得实,不为差役之害。」(觌自注云:「十月十八日。」今附本月日,行与不行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