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空缙。四等以上限以人数,则有司所取不至□滥,如此则稍可以革特奏之弊矣。
  臣又见广南摄官,取本路曾预两荐者权作簿尉,一任无过,遂得正授。虽曰优假远方士人,然侥幸太过,若重加举数,即可以损入流之□矣。臣以为古之仕者世禄,鴜使为之后者一人世焉禄廪之而已矣。时人之所讥,谓弃贤者之后,绝功臣之世。今之寄禄官,自大夫以上,初升大夫,即奏补子弟一人,其后两经郊恩与致仕之日,皆许奏荫。其为大夫以上,岁月深久,往往奏荐多至数人。夫廉谨无过,积日叙迁,而为大夫者未必有功而贤者也。官其子弟一二人,以宠其后,固已厚矣!臣欲乞自两省、两制以下至大夫奏补之数,宜加裁减,限以多少,则可以革资荫之滥矣。百司胥吏积勤累日,大率须及二十年方得出仕。惟三省人吏最为优幸,每以点检诸处文书,酬銟减年,出官最速。其不愿出官者,坐理资任,至为郡守,宜加裁抑,使无过厚,则可以损杂流之弊矣。四弊既损,则入仕之源清,而才行可用者不久于待阙。不久于待阙,则治事之日多,而职业无不举矣。臣闻张官置吏所以为民,今若损虚授之禄,以养害民之吏,姑息不才之士,以妨有才之进,岂为民设官之意耶?愿陛下明诏有司讲求官□之弊,澄清入仕之源,以幸天下,实非小补。(十月六日王觌云云,可参照。)
  均又言:
  臣闻官以治事,不闻事少而官多,吏行文书,不闻文书寡而吏觽。今京师百司,吏之□者莫如六曹,每岁出官不知几何,而吏禄之费多至四十万,□官费财,月增岁积,若有司姑息而不敢议论,朝廷因袭而不思裁损,则将来之弊无时而已也。六曹□吏,臣不能遍举,请陈其一二以推其余。窃以六曹事之简者,莫如兵曹,四司自主事以下至贴司共一百一十九人。兵部每日承受生事,大抵多止于四五十件或六七十件,少止于一二十件或三十件。其承受都省批付文字,少止于一二件或三四件,多止于十余件。而兵部人吏,自主事至贴司凡五十八人,大□计之,每日所分事件,逐人多止于十余件,少止于三五件。又所行之事,止于民兵、厢军、街司及蕃夷属户授官等数事而已。职方每日承受生事,大抵多止于十余件,少止于三五件。其承受都省文字,一旬之内或四五日无所承受,或止于二三件。而职方手分、贴司凡八人,逐人所分事件不过一二件,所行之事止于州县废复、蕃夷归明及天下地图等数事而已。库部每日承受生事,多止于三四十件,少止于一二十件。其承受都省文字,止于二三件。而库部手分、贴司凡十八人,逐人所分事件不过一二件,所行之事止于军器、仪仗、防城什物等数事而已【九】。以三曹言之,所受文书既已简少,又所行之事多承袭故常,不至费力钩考,反复契勘。由此观之,吏史闲□,兹可见矣。旧日未行官制以前,三司人吏止六百余人,自行官制,三司事务散入诸部十有三四,而户部四曹人吏通计四百八十七人,则是事少而吏觽矣。由此推之,他曹吏□鴜可见矣。
  臣窃以政有因革,各沿其时;法有损益,各因其事。鴜官制之初,每事创立,簿书纷纠,行移报应,倍劳心力,故不得不多置吏史,以集其事。今官制之行已六七年,纲纪张设,庶务就绪,又有事既减省,或归他司,而吏额如故。臣请以一二言之。昔户部右曹所以事□者,以总领常平一司,故人吏之多至于八十四人。今则助役变为差役,州县已有成法,青苗罢而不散,水利因而不作,苗役逋欠一切蠲除,则右曹所主事务十去七八矣。昔之兵部所以事繁者,以主义勇、保甲也,故吏史之多至于五十八人。比年以来,义勇、保甲既归枢密院矣,则兵部所主事务十去一二矣。
  夫法随事立,事异则法从而变;吏缘事置,事省则吏从而损。今法改事省而吏额如故,非所以汰□官而节国用也。且吏之廪禄既不欲递损,而吏之□占,又不加裁损,则耗财妨贤之弊终不能去也。臣以为知曹事之繁简难易,无亲于本部长属,乞特诏六曹尚书、侍郎,将见今吏额,令逐部郎官亲自看详,随事裁减,务在吏与事称,多少适当。俟其议上,更令左右司及两省官同加参覆,庶几详尽。既已裁损,立定新额,则见权者可罢,而阙者可勿补,见行案者,且令仍旧,而移补它部之阙,或无阙可补,则候将来出职,更不拨填。如此行之,十年以后,吏数大减,省官节用之利必见其效矣。臣以为朝廷损益法度,以义为主,若恤世俗之浮论,而欲人人之便安,则弊无时而可去,法无时而可立,愿陛下审义度时,断在必行,天下幸甚。(此据均奏议第九卷增入。二年三月末,均又奏疏。元丰五年五月一日行官制【一○】,云官制有已六七年,则此奏必是元佑二年或三年,非元年也,今姑附言□官后。九月二十三日苏轼云云,三年十月二十六日翟思云云,可并考。官制虽以元丰五年五月一日行,其议改更,则固前此矣,只附此为允。)
  是日,苏辙又言:「臣访闻诸路所定役法限日已满,近日夔州等路文字相继申到,旋已逐一进呈施行。臣窃惟诸路役法,所系民间利害至深至广,虽逐路事体各别,条目各有不同,而朝廷变法,从便措置大意,所谓海行条贯者,不得不同也。臣窃恐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