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磨河之水,下流壅散,浸潴民田,被害者数邑。闻去年已被省税矣,臣疑所得未必能当所失,而民间食贵茶,场户常失业【一】,抵冒刑罪,又备赏钱,利害细□,其状不一。至于伤国大体,则臣未暇论之。窃闻臣僚所言,多送户部,户部送太府,太府送本场,本场次第上之。盖所司知奉法取利而已,安有肯为朝廷论义理哉!臣亦闻议者云:『岁可得息钱仅二十万缗,以助经费,何可废也。』此以利言之者也。苟以谓有助于用而不废,则何事不可为哉?亦有道而已矣。宋用臣未建此策以前,不闻国用阙此二十万缗也。譬夫为人之子,日攘窃于人,取财以养其亲,为之亲者知其如此,顾利其奉养而听其为盗贼,可乎?伏望圣慈早赐出自睿断,罢水磨茶场,以通商贾,以养细民,以□州、县税额,以免农民水害,而上以副仁圣惠绥天下之意。」(挚此章盖以八年上,不得其月日。元佑元年闰二月二十九日,乃罢水磨茶场,从侍御史刘挚、右司谏苏辙、殿中侍御史黄降、刘次庄所奏也【二】。)
  是日,右司谏苏辙又言:「臣窃见近岁京城外创置水磨,因此汴水浅涩,沮隔官私舟船。其东门外水磨,下流汗漫无归,浸损民田一二百里,几败汉高祖坟。赖陛下仁圣悯恻,亲发德音,令执政议救其苦。寻蒙指挥,畿县于黄河春夫外,更调四万人,开自明河,以疏泄水患,计一月毕功。然以水磨供给京城内外食茶等,其水只得五日闭断,以此功役重大。民间每夫日雇二百钱,一月之费,计二百四十万贯,而汴水浑浊,易得填淤,明年又须开淘,民间岁岁不免此费。访闻水磨所入,一岁不过四十万贯。朝廷顷来改更敝法,凡与民争利者,一切革去。水磨之事,本亦系废罢,前户部侍郎李定以邪谄进用,不知朝廷大体,猥以四十万贯课利,惑误朝听,依旧存留。且水磨兴置未久,自前来未有此钱,国计何尝有阙。而小人浅陋,妄有靳惜,伤民辱国,不以为愧。况今水患近在国门,而恬不为怪,甚非陛下勤恤民物之意。而又减耗汴水,行船不便。臣乞废罢官磨,令民间任便磨茶,其利甚薄。伏乞指挥,疾速施行。」
  壬子,户部侍郎吴雍为天章阁待制、知襄州。从所乞也。大理寺少卿张奕知滨州。(孙升十八日言奕。)朝奉郎苏子元换授供备库使。从户部尚书曾布奏举也。
  诏亲王府翊善、朝请大夫王汾,记室参军、朝请大夫郑雍,为久任,各特转一官,愿回受与子孙白身恩泽者听。
  又诏河北东西路、永兴、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兼提举保甲司,并依提刑司例,各为一司。
  礼部言合门参定到太皇太后出入仪卫,诏依所定。
  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言:「准朝旨批送下东上合门使曹诱等乞许合门依仪令升殿进读依旧侍立祗应【三】,参详欲依所请。兼通事舍人以下,引揖上殿班次等祗应,亦合依合门仪令施行。」从之。
  左司谏王岩叟言:「窃闻江西提举曾孝廉挟私不法,驱迫知抚州石禹勤下狱,差有嫌隙人李秠为勘官,非理凌虐。一月之间,致禹勤于垂命,至家一夕而卒。乞选朝臣就往根治,重行窜黜。」诏差钱垂范往抚州根治闻奏。(李秠、钱垂范未详何官,十月二十八日,孝廉追停编管。)
  诏:「今后蕃官立功优异者,方许取旨差充本族巡检,仍当三资。令枢密院遵守,更不下行。」
  先是,给事中范纯仁言:「臣窃见熙宁后来用『案问欲举』条,虽曾隐讳,终因罪人说出,并得减等。所以容奸太多,至强贼凶徒易为幸免,不肯改过,却致良民受害。遂至元丰八年四月二十六日别立条制,诸强盗已杀人、强奸,或犯强盗贷命者,若持杖三人以上【四】,知人欲告、案问欲举而自首,及因人首告应减者,并不在减等之例。又至当年十一月四日,续降敕文,添入『余犯强盗,虽案问欲举而首不减』一十三字。以臣看详,除已杀人、强奸,于法自不合首,不应更用案问减等外,其贷命及持杖强盗,一例不得减等,深为太重。窃缘釒满强盗,能告别火死罪,即得奏贷。今因案问,通出本火徒伴数目更多,亦须坐死。举重明轻,于理未当。至于一名独行强盗,若非实时捕获,则更无他人照证。因疑被执,釒物虽明,贼若隐拒,则官司无由用刑。今于釒证未明之间,其人便自招说,岂得不行减等?臣谨按嘉佑编敕:『应犯罪之人,或因疑被执,釒证未明,或徒党从就擒,未被指说,但因盘问,便具招承,如此之类,皆从律案问欲举首减之科。若曾经盘问,隐拒本罪,更不在首减之例。』此敕于理最当。所以仁宗朝用之,天下号为刑平。臣今乞应天下案问欲举,除于法不首不得原减外,其犯罪,并取嘉佑编敕内上条定断。其后来敕条,更不施行。如此,则不破敕律,用法当情,上以广陛下好生之德,下则无一夫不获之噃。」
  又言:「近因王震在假,权管勾刑房公事。窃见四方奏到大辟刑名疑虑及情理可悯公案,并用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敕,只委大理寺并依法定夺,更委刑部看详,如实有疑虑可悯,方奏取旨,余皆依法处死。臣体问未降此条以前,自前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至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一年之内,四方奏到大辟案共计一百四十六人【五】,内只有二十五人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