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大减岁市之额;稍增斤直之价,削纳茶无名之钱,以完养园户;裁官吏之员、牙侩之数,以省□给;罢息赏之滥、分钱之敝,以革欺幸,而以其事与转运司通治之:如此,则蜀民之困苦庶乎可以苏也。臣待罪言路,既有得于人之言,敢不亟以闻?然此其大略,至于利害纤悉,则愿敕使者详究焉!(黄廉行状。可增入六月二十八日陆师闵罢时,四月二十五日苏辙云云,五月四日差杜纮,六月二十八日陆师闵罢。)
  开封府界提点司言:「准朝旨相度祥符县雾泽陂,乞令人户依旧断佃,柜水应副广济河行运。」从之。(新录削去。)
  诏河北路解发到保甲内尚荣、孟隆、李赟与三班差使,更减二年磨勘,孔震与三班借差并袍带,令归吏部承受差遣,以试验武艺出等推恩也。
  兵部言:「府界提点提举保甲司申准朝旨保甲更不教骑,乞诸县见催人户买马填官者,并令依元价送纳价钱,本司封桩。」从之。仍以元价十分为率,若养及一年以上倒死者,与免价钱二分,每及一年递减二分,至五年者依条蠲免。
  右司谏苏辙始供谏职,上言:臣伏见皇帝陛下以至孝纯仁承统践阼,太皇太后陛下以聪明睿智亲庶政。二圣协德以幸天下,曾未儙岁,而敝事稍去,□政复行。元元之民,免于流离之患,蒙更生之福,海内释然,无意外之忧,不胜幸甚。伏惟陛下恭勤祗畏,发于天性,犹复选于髃臣,增广谏员,求直言以自助。天下之士闻风相庆,臣实何人,得于今日备位于此?然臣闻帝王之治,必先正风俗。风俗既正,中人以下皆自勉以为善;风俗一败,中人以上皆自弃而为恶。中人自勉于善,则人主耳目觽多,易于为治;中人自弃于恶,则臣下朋党蕃殖,易以为非。盖邪正盛衰之源,未有不始于此者也。昔真宗皇帝临驭髃下,銟用正人,一时贤鉨争托明主,孙奭戚纶、田锡、王禹偁之徒,既以谏诤显名,则忠良之士相继而起。其后耄期厌事,丁谓乘间将窃国命,而风俗已成,朝多正士,谓虽怀奸慝,而无与同恶,谋未及发,旋即流放。仁宗皇帝仁厚渊默,不自可否,是非之论,一付台谏。孔道辅、范仲淹、欧阳修、余靖之流,以言事相高,此风既行,士耻以钳口失职。当时执政大臣,岂皆尽贤,然畏忌人言,不敢妄作。一有不善,言者即至,随辄屏去。故虽人主□厚,而朝廷之间无大过失。及先帝嗣位,执政大臣变易祖宗法度,下至小民皆知其非,而卿士大夫从风而靡,则风俗之变,于此见矣!是时惟有吕诲、范镇等明言其失。二人既已得罪,台谏有以一言及之者,皆纷然逐出,由是风俗大败,无一人复正言者。天佑皇室,启迪圣德,临政未几,而以言路为急,天下耸然思见祖宗遗俗。然臣自至阙廷,闻台谏封事,一切留中不出,既不施行,又无黜责,臣不胜忧疑。夫朝廷所以待台谏者不过二事,言当则行,不当则黜。其所上封事,除事干机密,人主所当独闻,须至留中外,并须降出行遣。上所以正朝廷之纪纲,使无废职业;下所以全人臣之名节,使无负公议。若当而不行,不当而不黜,则上下苟且,廉耻道废,风俗衰陋,国将从之。臣愿陛下永惟邪正盛衰之渐,始于台谏,修其官则听其言,言有不当,随事行遣,大者可黜,小者可罢。使风俗一定,忠言日至,陛下垂拱于上,髃臣肃雍于下,则太平之治可立而待也。惟陛下留神省察,天下幸甚!
  甲戌,上御迩英阁,侍读韩维进读至天禧中有二宫人犯罪法当死,真宗皇帝恻然怜之曰:「此等安知法!杀之则不忍,舍之则无以励觽。」乃使人持去笞而遣之。又幸汾阴日,见一羊自掷于道左,怪而问之,左右曰:「今日尚食杀其羔【七】。」真宗惨然不乐,自是不杀羊羔。因奏言:「此特小善耳!然推是心以及天下,则仁不可胜用也。且真宗自澶渊却敌之后,十有九年不言兵,而天下富,其源盖出于此。昔孟子论齐王不忍觳觫之牛,以为是心足以王。今恩足以及禽兽,而不及于百姓,岂不能哉?盖不为耳!外人皆言陛下仁孝发于天性,每行见昆虫蝼蚁,辄违而过之,且敕左右勿践履,此亦仁术也。臣愿陛下推此心以及百姓,则天下幸甚!」(三月二十四日,程颐亦言避蚁事。)
  诏府界、三路提举保甲官并官属,罢谒禁。
  是日,(甲戌十五。)御史中丞刘挚言:「臣昨累具状弹奏宰臣蔡确、知枢密院章惇,乞行罢免,至今未闻可否指挥。臣窃以御史、谏官之弹劾大臣岂敢轻易哉!言既出口,疏既上闻,则其势不可以中辍,其义不可以两立也。幸而人主听用其言而罢大臣,则谏官、御史可以安其职而守其官矣。若人主不用其言,不罢大臣,则谏官、御史失职,不敢不求去矣,此言官之分,职业之守也。臣前后论确章疏,并未蒙付外,此不审陛下终将听臣之言乎?盖未可得而知也。陛下遂将弃臣之言不听乎?亦未可得而知也。皆未可知,故臣亦未敢轻为去就之计,自求罢职,又未敢备录论确等前后文字,缴连申三省以决是非,而犹有所待也。臣亦以谓幸遭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至仁至圣,修明政事,兴利除弊,惠安四海,开广言路,听纳如流,乃臣子千载一时之遇。臣所以自惜,愿于此时竭诚效智,求有所立。若欲以一疏轻决去住,于为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