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而责其事君之义哉!兼议者又以谓确深险而多谋,今肯依从改为,非诚心也,盖阳欲自托于正人,以为安身之计,俟他时复肆其志,则今日善政却须变更。臣观确处心已见反复,则议者之语不可不察也。惟望早赐罢确,专任正人,使善政毕立,则后日不可摇矣。」(挚遗□以此为第七疏,系之正月而无其日。)
  挚又言:
  臣近具状,乞罢宰相蔡确,至今未蒙施行。缘臣备员御史,以触邪指佞为职,今宰相奸险,有犯公议,臣若失职,谁敢言者?伏见祖宗以来所用相,考遴选择,必取天下有德有望之人,故内则庙社安,外则夷夏畏,下则觽庶伏,其功名事业,昭于天下,至今称之;未尝有法狱之吏,聚敛之臣,诡谲之才,阴贼之行,天下所嫉而使在相位如确者也。
  臣所以不避再三,干冒天听。确之当去,其罪非一:公违陛下敕命,不赴神宗发引内宿,为大不恭,其当去者一也【二六】;山陵使回,明有历代及国朝故事,而略不引罢,废礼贪位,其当去者二也;皇帝陛下之立,乃天人之所助,而太皇太后之德也,确辄自称定策,贪天之功,其当去者三也;在中书二年,不将差除与三省合奏,及身迁门下,阴使言者申请,招权营私,其当去者四也;其弟犯法,蹇周辅承勘两次,皆灭裂平治其事,故今日周辅父子有罪,言路累有弹奏,而确力主之不罢其任,屈公法,报私恩,其当去者五也;执政臣僚,已经覃恩迁转,无故又进一官,妄引嘉佑、治平不可用之故事,欺谩圣聪,不顾廉耻,其当去者六也;与章惇死党相结,一柔一刚,一合一离,欲其销磨同列,牵制善政,中外皆知其术,其当去者七也;去年十月至今,并愆雨雪,骄阳肆虐,天下大旱,民情惶惶,实由确奸邪所召,况位居上相,正任其责,其当去者八也;确在熙宁、元丰间,锻炼噃狱,排逐善良,引荐奸伪,变更祖宗政令,诛求民财【二七】。确在言路、在司农、在执政,首尾身任其事,见法令未便,何尝闻有一言论列裨补,惟是阿谀护持,以谋进用。及至今日,自见其非,乃稍稍语于人曰:『在当时岂敢言也!』此确之意,欲于今日固其名位,故反归曲先帝,是可谓大不忠矣,朝廷以高爵重禄,尊养辅臣,欲何用哉?岂有见可言而不言也?假如言之而不听,当以死继之,假如畏惧而不敢言,则当辞事而去,乃臣子之常分也。当时诡随,及时移事改,方为自全之计而卖过归咎,是可谓大不忠矣。事先帝不忠,则安肯尽忠于陛下也哉?此其罪恶尤大,其当去者九也;近者奉使山陵回,陵行属官【二八】,故事自皆推恩,而确乃特荐高遵惠、张琎、韩宗文,乞从优恩,上欲以悦圣意,下欲以饵同列,赖陛下至公,照其狡计而议遂不行。中外闻之,莫不欣快,陛下观此用心,则确之邪正不难知也。此一事尤喧物论而罪尤大者,其当去者十也。
  确之罪恶如此【二九】,髃议沸腾,臣愚区区之言,略已自竭,而圣度包容,一切不以为意,在圣慈不失恩于确则可也,其如朝廷之轻重、天下之安危、生民之祸福、人情之去就,在确之罢尔,则所系岂不大乎!今忠义之士当盛明之时,人人皆愿自效,而确犹在位,谁敢明目张胆尽心于朝廷哉?正人不得立,则陛下之善政不得行,天下之敝法不得改。今大旱累月,燥风惨日,自冬入春,宿麦已槁,疾疫将作,内外之情,惊惶不安,皆由大奸在朝,天示谴告。伏望圣慈,深察事势,以天下为念,早发圣断,罢确职任,使之外补【三○】,以答天变,以召和气,以慰公议,以新改元之政,天下幸甚!(挚言确十当去事,与八年七月六日戊戌、九月十四日乙巳并此年闰二月五日甲午苏辙所言,须并考。此章挚集有之,遗□独无,当考。)
  辛亥,诏以时雨稍愆,今月二十四日太皇太后躬诣中太一宫集禧观祈祷。
  诏寺、监阙官,并依在京通用令六曹寺、监官在假奉使听以本处官兼外,其主簿亦许权丞,从礼部所请也。(新录削去。)
  又诏:「改府界第十一将充京西第七将,训练郑、滑州军马,依旧滑州驻札。以府界第十一将下郑州步军三指挥,隶属京西第十将下【三一】;京西第七将下阳武县步军三指挥,隶属府界第七将下。其开封府界第十将,训练尉氏、阳武县军马,依旧尉氏县驻札。」以郑州复故也。(新录削去。)
  枢密院言:「府界、三路保甲已罢团教,其教阅器械,令赴官送纳。仍立府界、三路私有禁兵告获赏格。」从之。
  左正言朱光庭言,乞委令、佐拣择弓手疲软者,易以应募保甲。从之。(新录削去初七日吕大防云云。)
  又言,累降指挥下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司,禁止边人不得与夏国私相交易,访闻私易无所畏惮。诏将官及城寨使臣,告谕地分蕃部首领及弓箭手人员、把边将校等觉察,违者治之。(二月十一日诏,可考。)
  光庭又言:(此据编类章疏增入正月二十二日。)
  臣闻自陛下临御以来,思致天下元元于太平。四海之内,莫不欢欣鼓舞,皆以谓升祔之后必大有为,进忠退邪以起善治。延颈企首,日夕以冀,今踰一年矣,未奉明诏,人意郁而上干于天,故自冬涉春,膏泽不下。陛下焦劳在念,靡神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