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冬教,人人始得安其业,又大惠也。然臣常亲其事而见其微,尚有以为陛下言者。凡第四、第五等之家,田业□亩之多寡,无甚相远,粗粝不充,布褐不备,均未免冻馁之忧。今若隆冬冽寒,使去其家,与温饱者同教于城下盈月而后已,岂其所堪!伏望圣慈哀怜,约祖宗义勇等第之制,特诏有司免三路第四、第五保丁冬教,以□贫民,但籍其姓名,备缓急出力以从事可也。虽不教之战,而教者赖此以共济耳。国家平居能有以知其情,则百姓一日乐有以尽其力,今虽罢之,犹不为无益也。臣又按祖宗义勇之法,止行三路。比者保甲之事,乃并王畿之民,皆曰:「我居近天子之都,习知蒙幸以为常也。今乃督战斗之技,下与列郡等,而又加峻焉,安用为王畿之民哉!」此百姓前日之语也。北则韦城、白马,西则管城、新郑,前为畿内邑,则共苦于教。今复而归郑、滑,为京西邑,则三冬之教,遂不预焉。民又曰:「我畿内之民也,顾不如畿外之人暇逸而安乐。」此百姓今日之意也。人情如此,岂国家所以亲腹心、厚根本之计哉?臣以为畿内保甲,宜悉罢之便,惟陛下采纳幸甚。又言:「三路教兵,固将应缓急之用,以守以征也,不知畿内教之,将何所事哉?若曰以御盗贼,则保甲之兴,反所以增盗贼者多矣,皆已然之验也。今既复旧法,巡检添元额,弓手置昔日耆壮,盗贼固自消矣。保甲虚名,徒摇人心而无所益,愿陛下特释之,使根本之地,清静而安固,人人有欢然亲上之心,所以资万世长久之利也,岂不善计哉!惟陛下留意。又按义勇旧法,止取第三等已上充教阅,第四等而下但籍名姓而已,更不预教。盖第四等民户贫乏,与第五等不相远耳,愿陛下恻隐,全仿义勇以为法,庶贫寒之民,尽沾恩德。」(第五等两丁免冬教,十二月六日丙寅。)
  又言:「臣近以三路第四、第五等保丁多贫乏,乞依义勇旧法免冬教,及畿内旧无义勇,今亦乞罢保甲,未蒙施行。臣窃以道有弛张,故法有损益,不可以为常,要在酌民之言,因时之宜而损益之,为国家长久之计耳。臣见保甲之法,陛下每损之,则民心每加喜,民心之加喜,国计之益以为利也。按义勇旧法,三丁方取一丁,而保甲两丁便取其一,已比义勇立法为甚密而得兵为甚多。臣今不敢请取丁如义勇,但乞如义勇免下户冬教而已。冬教虽免而姓名犹存于籍,亟召则亟得,非释然放之也。臣昨为民官,每亲见下户保丁赴团教,不以习技为难,而常以艰食为苦,未尝不疾首蹙额以应一日之教,况无衣无褐,隆冬大寒,当一月之久乎?陛下推臣之言,以观其情之乐否也;人情之所不乐而必为之,非天下之所以望于陛下者也。又畿内之民,素倚京师以为重,浸渍仁恩而安于无事。自兴保甲以来,往往窃为偶语曰:『三路教民,固将缓急当护边之用也,我曹岂亦将驱而为此乎!』臣诚知国家无意至此,徒使人心常疑而不自宁,何益也?议者皆以谓罢之便。伏望陛下省臣前奏,早赐施行。今去起教月分不远,伏望圣慈早赐指挥施行,以慰人心。」于是诏府界、三路保甲第五等两丁之家免冬教。(新、旧录但书府界、三路保甲第五等两丁之家免冬教,不着因由。)
  诏熙河路经略使赵济遣康识往兰州及选将往定西城,经画堤备夏人,如果来攻城,即坚守应敌,以取全胜,勿为敌诱,轻易出兵。仍豫为清野之计,俟其回兵,即审量追袭。以谍者言夏人欲寇边故也。
  丁卯,右监门卫大将军仲汤封蔡国公。
  戊辰,兴龙节,宰臣率百官并辽国、高丽、于阗国信使副赴东上合门拜表称贺。
  诏招刺禁军违法,听转运司点检。先是,诸路将兵专责提点刑狱或提举官,言者谓将兵散在郡县,转运使因按部阅视,可以岁遍,故定此令。(旧录有此,新录削去。)
  辛未,通议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确,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韩缜并迁正议大夫;成德、横海军节度使守太保、开府仪同三司扬王颢为永兴凤翔节度使;武昌、武安军节度使守太保、开府仪同三司荆王頵为武宁镇海节度使。
  壬申,通议大夫、知枢密院事章惇,门下侍郎司马光,中书侍郎张璪,同知枢密院事安焘并为正议大夫;银青光禄大夫、尚书左丞吕公着为金紫光禄大夫;大中大夫、守尚书右丞李清臣为通议大夫;宰执、亲王皆进官,用嘉佑、治平故事也。
  侍御史刘挚言:「臣伏睹近降麻制,执政臣僚各特转一官,圣恩优厚,中外耸动。及臣伏读麻制之词,乃以山陵及升祔礼毕,故推此异恩。于是臣窃疑焉,夫应奉陵寝,奔走职事,乃臣子之分也。若欲酬劳,则不应止于执政,若旌其送往,则执政未尝俱行,授受之间,未有名义。伏闻所司检会嘉佑年体例,进入依应施行。伏缘嘉佑八年,英宗皇帝既推即位之恩,臣僚各已覃转。后来以弗豫进药,而辅导调护,镇宁中外,以至圣躬康复,亲决庶政,诚天下之庆,谓辅臣实与有劳,故又命人进一官。然当时臣僚再三辞避,累日不敢受命,则遣近臣趣令以新官入谢,不降坐以待之,方敢祗受。又治平之末,神宗皇帝嗣位,覃霈改官之后,适值韩琦以山陵使回,恳求去位,寻以两镇外补。然犹虚上宰之位,自曾公亮而下,并不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