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马步军都指挥使李继隆为河西兵马都部署,尚食使尹继伦为都监,以诛保吉。
  上始闻李顺攻劫剑南诸州,命昭宣使、河州团练使王继恩为西川招安使,率兵讨之。军事委继恩制置,不从中覆。诸州系囚,非十恶、正赃【二】,悉得以便宜决遣。(实录及会要并于此下即书以张咏知成都。按成都记及他书,咏至成都乃今年九月。继恩出师,知成都当郭载死,雷有终代之,咏又代有终者。实录、会要皆误矣。实录既于此下即书咏知成都,四月辛丑又书张咏知封驳司,按此,则其误明甚,然咏知封驳亦在前矣,此岂申命耶?按宋祁所作墓铭、韩琦所作碑,乃是春除,既而留不行,及秋乃令赴任。)
  吏部尚书宋琪上书言边事,曰:
  臣顷任延州节度夷判官【三】,经涉五年,虽未尝躬造夷落【四】,然常令蕃落将和断公事,岁无虚月,戎夷之事,熟于闻听。大约党项、吐蕃,风俗相类,其帐族有生、熟户,接连汉界、入州城者谓之熟户,居深山僻远、横遏寇略者谓之生户。其俗多有世雠不相往来,遇有战斗,则同恶相济,传箭相率,其从如流。虽各有鞍甲,无魁首统摄,并皆散漫山川,居常不以为患。
  党项界东自河西银、夏,西至灵、盐,南距鄜、延,北连丰、会。厥土多荒隙,是前汉呼韩邪所处河南之地,幅员千里。从银、夏洎青、白两池,地惟砂碛,俗谓平夏,拓拔,盖蕃姓也。自鄜、延以北,地多土山柏林,谓之南山,野利,盖羌族之号也【五】。
  从延州入平夏有三路:一、东北自丰林县苇子驿至延川县【六】,接绥州入夏州界;一、正北从金明县入蕃界,至芦关【七】四五百里,方入平夏,是夏州南界;一、西北历万安镇经永安城【八】,出洪门,至宥州四五百里,是夏州西界。我师如入夏州之境,宜先招到接界熟户,使为向导,其强壮有马者,令去官军三五十里,踏白先行。缘此三路,土山柏林,溪谷相接,而复隘□不得成列,蹑此向导踏白,可使步卒多持弓弩枪金□屈随之,以三二千人登山侦逻【九】,俟见坦途宁静,可传号勾马,遵路而行,我皆严备,保无虞也。
  长兴四年,夏州李仁福死,有男彝超擅称留后。当时诏延州安从进与李彝超换镇,彝超据夏州,固不奉诏,朝廷命邠州药彦稠总兵五万,送从进赴任。时顿兵城下,议欲攻取,军储不继,遽命班师。而振旅之时,不能严整,失戈弃甲,遂为戎人之利。
  臣又闻党项号为小蕃,非是勍敌,诚如鸡肋。若得出山布阵,止劳一战,便可荡除。深入则馈运艰难,穷追则窟穴幽邃,莫若缘边州镇,分屯重兵,俟其入界侵渔,方可随时掩击,非惟养勇,亦足安边。凡乌合之徒,势不能久,利于远斗,以骋兵锋【一○】,莫若持重守疆,以挫其锐。彼无城守,觽乏糇粮,威赏不行,部族分散,然后密令觇其保聚之处,预于麟、府、鄜、延、宁、庆、灵、武等州约期会兵,四面齐进,绝其奔走之路,合势击之,可以翦除,无緃类矣。仍先告谕诸军,击贼所获生口资畜,许为己有,官司不问。如此,则利诱于心,人百其勇也。
  灵武路自通远军入青冈峡五百里,皆蕃部熟户。向来人使商旅经由,并在部族安泊,所求赂遗无几,谓之「打当」,亦如汉界逆旅之家宿食之直也。此时大军或须入其境,则向导踏白,当如夏州之法。况彼灵州,便是吾土,刍粟储蓄,率皆有备,缘路五、七程,不烦供馈,止令逐部兵骑【一一】,裹粮轻赍,便可足用,谚所谓「磨镰杀马」,劫一时之力也,旬浃之余,固无阙乏矣。
  又臣曾受任西川数年,经历江山,备见形胜要害。利州最是咽喉之地,西过桔柏江,去剑门百里,东南去阆州,水陆二百余里,西北通白水、清川【一二】,(案宋史地里志,清州乃绍庆之羁縻州,白水砦亦属绍庆黔江县,原本作青州误。)是龙州入川大路,邓艾于此路破蜀,至今庙貌存焉。其外三泉、西县,兴、凤等州,并为要冲。请选有武略重臣镇守之。奏入,上密写其奏,令李继隆、王继恩等择利而行。
  左正言、直昭文馆王禹偁言:
  伏矩国家出偏师讨李继迁,臣有便宜,比欲论奏,忽奉差使,仍放朝辞。奔命以来,在公少暇,必料天威大振,逆竖已擒,尚恐稽诛,敢伸前志。
  臣淳化二年任商州团练副使之日【一三】,故团练使翟守素两曾夏州驻泊,因与臣同看报状,伏见李继迁进奉事。是时,臣离阙下纔是数月,守素因问臣云:「继迁几时有银州观察使之命?」臣遂言七月间在中书当直,曾除此官,兼赐改姓名,恩渥优异。守素言:「此贼未是由衷,必恐终怀反侧。」又言:「继迁曾被左右暗箭射之,横贯于鼻,偶然不死,今面上疮痕尚存。」臣自闻此语,常贮于心,以为此贼不必劳力而诛,自可用计而取。
  况讨伐之义,权变为先,引古证今,取则不远。汉光武时,彭宠据有渔阳,攻伐未下,家奴窃发肘腋,斩首而来。唐元和中,李师道父子盗据全齐四五十年,崛强难制,其裨将刘寤倒戈攻城,遂至族灭。近代梁太祖时,刘知俊兄弟以同州叛入李茂贞,梁祖下诏曰:「有捉得知俊者,赏钱一万贯,与节度使。得其弟者,赏钱五千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