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欲乞乘传入朝,面陈攻讨之略,上禀睿断,不敢久留京师,倍道兼程,往复一月足矣。」又言:「近奉诏候王中正到应副钱帛,今中正在延州,臣若俟其来而议之,则日月差迟,其机已泄,事不可成,后悔无及。臣欲乞入奏回与中正会议。」诏充所陈边事,如不可形于文字,令走马承受或机宜官入奏。充未及奏,是日,暴卒于州。(熙宁中,充以推行新法淤田征利,锐于进取,自小官不数年擢至侍从,一岁或六七迁。既死,西师遂大举,实自充发之。此墨本充传云尔。朱本签帖云:充为先朝擢用,非独以推行新法,而西兵之举,亦不尽因充,前史官妄造此语,今削去。案充骤登侍从,盖因王中正、王珪之力;西师启端,种谔居多,充盖与有力焉,非首谋也。今但看其所上疏,充知庆州在元丰元年八月十一日。邵伯温闻见录载充首议取灵武,已具注彼,可参考也。据六月十六日御集,环庆走马承受陆中奏:「今月七日,经略使【三】俞充身亡,乞速差官。」诏差赵□。今依附七日甲戌。本传云充以五月上此疏,今云先是一月,庶不失实。)
  甲子,朝请大夫、判登闻检院王珫【四】冲替。以御史朱服言「珫父子同恶,行如禽兽,虽会赦降,而朝廷原情揆法,固将投弃荒裔,终身不齿。今有司虽许令厘务,而珫略无愧耻,遽请朝见」故也。珫坐与其子仲甫奸大理评事石士端妻王氏,付有司劾治,寻诏珫放归田里。(放归田里在二十二日,今并书之。)
  有上书乞审择守令者,上谓辅臣曰:「天下守令之觽,至千余人,其才性难以篃知,惟立法于此,使奉之于彼,从之则为是,背之则为非,以此进退,方有准的,所谓朝廷有政也。如汉黄霸妄为条教以干名誉,在所当治,而反增秩、赐金。夫家自为政,人自为俗,先王之所必诛;变风、变雅,诗人所刺。朝廷惟一好恶,定国是,守令虽觽,沙汰数年,自当得人也。」
  诏春铨试中稍优一人堂除差遣一次,中等三十一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四十四人注官。
  丙寅,诏李宪赴熙河路经制司管勾职事。先是,宪久留阙下,将用兵西边,故遣还。(此据御集。)
  丁卯,梓州路转运司乞饷运若阙即本司任责,或有抄略即经制司任之,及乞下经制司遣兵防护往来。诏梓州路经制蛮事人夫粮草若有阙误,罪在转运司;其遣兵防护照管如有簄虞,罪在经制司。
  上批:「河北军州中路夏田,大河横水冲没,百姓必乏食,宜差官广募开封府界在京阙额禁军。」诏差府界将副四员,候至七月,分诣河北水灾州军,招阙食人充填府界将弁并在京五百料钱以下阙额禁军。
  戊辰,检详枢密院户房、刑房文字梁焘上编录安南献议文字五册。
  诏:「闻河北飞蝗极盛,渐已南来,速令开封府界提举司、京东西路转运司遣官督捕,仍告谕州县收获先熟禾稼。」(旧纪于年末书河北蝗,新纪不书。)
  诏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罚铜十斤,满中行六斤。以判司农寺舒亶言:「本寺未了文字二千四百余件,未了帐七千余道,失催罚钱三百九十余千,未架阁文字七万余件,朝廷已送大理寺根究。伏缘建置六察,正以督治官司违慢为职,今并不弹奏。」诏罚祖道,而中行自劾尝权户察故也。
  满中行言:「近论开封府治张诚一质田事灭裂,未蒙移付别司,虽闻本府近追孙贲下吏,不数日放令随司,望深察事理,特赐指挥。」又言:「近弹奏知洪州王韶明出榜告谕,亲受纳简退不堪紬绢,废法干誉,侵官市恩,一路民情,莫不倾动,未蒙赐行。」诏张诚一候案到,王韶候体量到并取旨。(可并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四日、十三日。不知案到竟是何日,实录无之。绍圣元年十二月六日可考。)
  判大名府王拱辰乞依朝旨不闭决口外,修缮旧河并横□故道,放大河分流,各三四分。其决口,即卷埽进约遮栏,疏导使直。东归二河,量分三四分,北行为新河,下接漳、御、滹沱等河,由九河旧迹以至于海。大势既分,一河纔受水三二分,岂有湍悍满溢之理。乞选明习水事近臣,分巡案视。不从。
  己巳,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窦仕宣言:「小□决口,下至干宁军扑桩口。相视今河自干宁军扑桩口以下,流行未成河道;又缘河东北流,自小□【五】向下,与御河、葫芦、滹沱三河合流,深恐涨水之际,堤防难限。乞令都水监定三河合黄河如何作堤防限隔,或不合黄河,其三河于何所归纳。」诏送李立之相度。后,立之言:「三河别无回河归纳处,须当合黄河行流。」从之。
  判司农寺舒亶言:「司农寺前后积滞文字,不惟本寺失催举,兼诸路提举司多是因循。其提举官已有条,岁终分三等考校。乞自今以提举司承受本寺文字,岁终以十分为率,会计结绝件数。」从之。亶又言:「役法未均,责在提举官。」上曰:「提举官未可责也。近臣僚有自陕右来者,欲尽蠲免中下之民,朕谓不然。夫觽轻易举,天下中下之民多而上户少,若中下尽免而取足上户,则不均甚矣。古谓『均无贫』,朝廷立法,但欲均耳,卿可更讲求以闻。」(此据诏旨内亶传,徽宗实录因之。诏旨大率据亶墓志为传,其词未必可信。不然神宗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