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此事以为允当否?陛下常以为欺罔事难得分明,分明即可行法。如陶前后欺罔,窃料圣鉴洞照万物之情,必亦不以盛陶欺罔为不分明。」上笑曰:「台官只有罪绌,无赏,近日都无人可作。」安石曰:「正论则惧见猜嫌,邪说又中书须争曲直,陛下亦未必从,此所以难也。不知唐太宗时,人亦怕作言事官否。」闰四月八日,盛陶乞出,可考。韩宗师论程昉,在七年正月末【二三】。
  丙午,诏自今知谏院令缀两省班。时同知谏院范百禄缀两省班,御史台止之,百禄上言:「谋其政,必在其位。今之修起居注,行起居舍人、起居郎之事;直舍人院,行中书舍人之事;同知谏院,行司谏、正言之事。本朝两省官不必正员,苟行其事,必立其班,所以明分职而励官守也。今修起居注、直舍人院则缀两省,同知谏院则绌而不与,望诏有司裁为定式。」故有是诏。
  丁未,诏先帝潜邸渐营一寺,岁给度牒三百,为土木之费,候七年取旨罢给。
  赐大理寺丞欧阳发进士出身。发,修之子,以三司使章惇荐其有史学,乞特加奖擢,寘之文馆,故有是命。上因问修所为五代史如何,王安石曰:「臣方读数册,其文辞多不合义理。」上曰:「责以义,则修止于如此:每卷后论说皆称呜呼,是事事皆可嗟叹也。」新本自「上因问修」以下并削去。
  诏罢太原等监。依罢河南、河北监牧指挥【二四】,应河东监牧令、提举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蔡确,河北监牧令、都大提举黄御河、同管勾外都水监丞程昉专切了当。四日,蔡确同昉废罢。七年二月四日,废东平监。今年九月二十五日当并考。
  知河州、集贤校理鲜于师中言,州界有可兴水利处至多,乞转委权钤辖、引进副使李浩审度兴修。从之。
  戊申,诏京西路募教阅忠果十指挥,各以五百人为额,唐、邓州各三指挥。
  又诏武臣已有试换文资法,自今不许臣僚举换。
  中书上解盐通商地分县镇寨城条约,诏颁之。
  诏五路缘边通判,委中书不拘资序选差。
  己酉,大理寺丞张景温提举出卖解盐,请给行移视诸路提举常平官。五月十一日,相度占地淤田。司马光记闻:旧制,河南、河北,曹、濮以西,秦凤以东,皆食解盐,益、梓、利、夔四路皆食井盐,河东食土盐,其余皆食海盐。自仁宗时,解盐通商,官不复榷。熙宁中,市易司始榷开封、曹、濮等处及利、益二路【二五】,官自运解盐卖之,其利、益井盐,候官无解盐即听自卖。九年,有殿中丞张景温建议请榷河中、陕、解、同、华五州,官自卖盐,增重其价。民不肯买,乃课民日买官盐,随其贫富作业为多少之差;有卖私盐,听民告讦,重给赏钱,以犯人家财充赏;官盐食之不尽,留经宿,重同私盐法。于是民间骚怨【二六】。盐钞旧法,每席六缗,至是二缗有余,商不入粟,边储失备,朝廷疑之,乃诏陕西东路转运使皮公弼入议其事。公弼极陈其不便,有旨令与三司议之,三司使沈括以向附介甫意,言景温法可行,今不可改,不敢尽言其非,虽不能夺公弼,而更为别札,称:「据景温申,官卖盐岁获二十余万缗,今通商则失此利,再取旨。」上复令公弼议之,公弼条陈实无利,于是罢开封河中等州、益利等路卖盐,独曹、濮等数州行景温法,益、利卖解盐。七年八月二十一日,沈括对语云云可考。按:司马记闻考按有不合处。张景温以八年四月提举卖盐,非九年也;官卖盐,据九年二月十七日并四月二十八日申请,不但河中、陕、解、同、华五州也;沈括以八年十月为三司使,十年七月罢,王安石以八年二月癸未复相,九年十月丙午罢,自九年十月至八年二月,并不见罢开封诸县及河中等处卖盐,九年二月二十八日,中书但请将唐、邓等二十处通商,其河中陕同华等州、府界诸县,仍官卖盐,至十年三月十六日,乃许府界十一县、河中陕同华界、河阳六州府通商,时安石已罢相,实录、会要亦不载,缘皮公弼建议也,更须详究之。若益、利解盐不许通商,则始于刘佐,事在九年四月;周尹乞罢官、运解盐、通两路盐禁,在九年十一月。
  御史陈睦言:「方盛夏时,愿严敕诸道监司分行郡邑,察噃狱,决系囚。吏不足使治狱与辄苛禁亡罪、侵害善良,即按劾之。」
  诏武臣遥郡刺史以上,尝历五路路分钤辖,不因体量;并有战功曾经转资,历路分都监以上差遣,不以官资,听陈乞外宫观。
  是日,韩琦奏倚阁预买紬绢,赊买、借贷斛斗;倚阁税,今虽或七分熟,须五七年拖带送纳。王安石谓韩绛此不可行,绛曰:「民纳不得,须鴲□恤。」及进呈,安石曰:「近岁以来,方镇、监司争以□恤百姓为事,以希向朝廷指,仓库不足,则连乞朝廷应副。如预买紬绢,自祖宗以来,未尝倚阁,去年李稷乃乞行倚阁,朝廷因亦从之。若言灾伤,即祖宗以来,岂是都不曾值灾伤?又赊卖银绢,本因配买伤民,遂令供抵当,情愿赊买。韩琦执政十余年,固尝值灾伤【二七】,不知曾倚阁预买否?不知曾配卖银绢否?向时配卖,一户或陪钱数百贯,无灾伤倚阁指挥。今来取人情愿赊买,不知如何却须要五七年拖带送纳。」上欲下监司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