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恐疑是臣等推托迁延之语,亦不依应得商议二字,必谓臣等藏惜恩旨,以为己功,必致多方邀索。右谨具如前。臣等看详代州地界,若只以萧禧带去文字下可移改,则恐更难令审行商议;若不与回报,或言更无商量,又恐不纳使人。今来涿州牒称准北朝圣旨,恐于事理须着回报。除朝廷别有处置自听朝旨外,若只依萧禧带去事理,欲乞将四月二十九日枢密院札子内但请北朝别遣横使,仍尽赍着实文据,至南朝理会,所贵速得了当一节,分明札与雄州,令回报北界,亦恐无妨。虽然所受圣旨令臣等如北朝说及黄嵬大山等处地界未系擗拨,更要商量,方今说与上项言语,缘今来北界十月内三次牒来理会,日后只有更深,必无不说及之理。备如臣等过界方说,即与牒去事理无异,但免致界首邀难往复。若下面不免回改,即恐愈伤事体,费力收拾。伏望朝廷审赐详酌,早降指挥。」贴黄:「臣等今来有此短见,盖为到边上所遇事理,正与本职相关,须合委曲陈述奏请,伏望朝廷详察。又臣等近到雄州,体访得北人巡马界口铺之类,多般生事,虽未必实欲作过,窃虑旷日持久,事绪转多,彼此收摄不得,别致争竞,伏乞早察事机,深赐详处。又北人逐次来牒,雄州各实时奏闻,臣等恐因近降到圣旨文字,请计会臣等看详,若事理全备,即更且迁延回牒,等候臣等此状回降朝旨施行,乞早赐指挥。」按括等此奏,则元差括等报聘,令往北朝面陈分画地界事理,盖未曾以回谢为名,及萧禧辞,乃改称回谢,不知初以何名入衔。实录于三月二十一日癸丑即云差沈括回谢,似非事实,今不敢便凭括等奏请别修【一三】,姑附注此,更须详考。别录又载:杨益戒云:「地界未了,侍读、馆使必须别带得南朝圣旨来,此起须要了当。今是圣旨宣问,不可阴藏。况前来文字,尽言差来审行商议,兼令将带照证文字来北朝理辨,今来必须带得照据文字来。」括答云:「南朝元差审行商议,后来改作回谢,累有公文关报北朝。照据文字元曾承受得,后来改回谢后,朝廷却尽取去也【一四】。」其详具注在六月二十二日壬子。
  又诏三司,具未置熙河路买马场以前,买马钱物岁支若干,于何官司出办,自用茶博买后如何封桩,申中书取旨。后不见如何指挥。
  上批:「河东近多□贼,动成髃觽,可专令经略、察访司精加体量。都同巡检内有疲懦不得力者,速于监当人内选择,权对换。勾当讫以闻。」此据御集。
  知邓州、翰林侍读学士滕甫知润州。甫遭父丧,不果赴。
  丁酉,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权判西京留司御史台司马光提举崇福宫。
  诏试刑法人上七人差充法官,余循资堂除差遣,免试,其京朝官即比类推恩。
  戊戌,知岷州张守约言:「蕃部纳土,当给茶彩,臣为其乏食,以麦代给【一五】,宜受专擅之罪。」诏释之。
  己亥,上批:「闻赵州修城,役兵病者已六百六十余人,外方难得医药,虽董役官存恤备至,而实无补死者。可遣内侍赐夏药,及令翰林差医官乘驿往彼诊治,赐特支钱有差。」又批:「广南东路以瘴疠,近年数失监司,新转运判官宋球乞增差医学邢慥,宜许之。」
  御史盛陶乞出,邓绾奏陶资性端谨,终始如一,乞甄擢。上目王安石及吕惠卿而笑,王珪曰:「惠卿适改云资性颇邪,终始如一。」安石曰:「绾为国司直,其言事如此,何止尸素而已。」上曰:「邓绾,两制犹之可也。如文彦博,任遇更重,乃举刘庠,屡陈谠论。要治此等事,不可胜治。」安石曰:「陛下欺髃臣,臣等须力争,以为害天下事故也。髃臣欺陛下,陛下岂宜容忍!」上曰:「无虐□独而畏高明,极难事。」安石曰:「天讨有罪,天叙有德。陛下非有私心,奉承天之所为而已,何难之有?且任之重,遇之厚,则责之尤宜厚。」韩绛曰:「房、杜有小过,必朝堂惶恐谢罪。」安石曰:「备位大臣,若有小过失,或在所容,如其欺罔,即无可容之理。」上曰:「如苏轼辈为朝廷所废,皆深知其欺,然奉使者回辄称荐。」安石曰:「奉使者称荐此辈,即为髃邪所悦,髃邪所悦则少谤议,少谤议则陛下以为奉使胜其任。若正言谠论,即为髃邪所恶,髃邪所恶则多谮愬,谮愬多则陛下安能不疑?又奉使一路,安能无小过失?因其过失上闻,考核有实,即无所逃其罪,此所以不敢不为邪,以免髃邪诬陷也。」陶寻出为签书随州判官。陶为随州签判,据陶本传。十四日王安石云云。
  庚子,命龙图阁待制曾孝□兼权河北西路察访司事。沈括出使契丹故也。
  壬寅,睦州司法参军练亨甫为崇文院校书。以御史中丞邓绾、知杂事张琥荐之。
  知制诰沈括上熙宁奉元历。诏进括一官,司天监官吏进官、赐绢银有差。初,仁宗朝用崇天历。至治平初,司天监周琮改撰明天历行之,监生石道言未经测验,不可用,不听。至熙宁元年七月望,夜将旦,月食东方,与历不协,乃诏历官杂候星晷,更造新历。终五年冬,日行余分略具。会括提举司天监,言淮南人卫朴通历法,召朴至,五年九月召朴【一六】。言:「崇天历气后天,明天历朔后天。又明天历朔、望小余常多二刻半以上,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