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女之子比类缌麻女之夫,其合推恩,事尤明白。窃惟两宫恩泽,陛下所宜审处,而元立条出于中书,以此须合保明申乞以臣等所奏付枢密院详议。」从之。八月十一日可考。
  知祁州马用之言:「都监马景父遂尝入贝州城,手搏妖贼王则,遇害,有颜、段之节,今家贫无以葬,愿稍迁景资级,以旌忠义之后。」诏马景与就移缘边驻泊都监,仍赐绢百匹。
  大宗正司上编修条例六卷。先是,嘉佑六年正月,诏魏王宫教授李田编次本司先降宣敕,成六卷,以田辄删改元旨,仍改命大宗正丞张稚圭李德刍、馆阁校勘朱初平陈侗林希同编修,至是上之。
  是日,冯京为上言:「张角以有部分故能为变,今保甲亦恐豪杰有乘之者。」王安石曰:「民散则多事,什伍之则无事,故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古事不论,但以今日言之,自府界立保甲,贼盗十减七八【八】。」京曰:「岁有凶丰不同,今岁丰故也,岁凶即未可知。」安石曰:「冯京谓张角能为变,乃以桓、灵无政,大臣非其人,故州郡不职,张角三十六万【九】同日而起,州郡无一处能发觉于未起之前。如梁太祖,其事至微浅,然青州使人反其城,无一城不发觉,盖太祖苟非能守一城之人,不妄付以一城故也。」先是,上言赵子几恐孟浪,至是,安石又为上言:「子几有智略,可任用。」且言三代禁防百姓严密之意,能什伍其民,维持之以法制,则天下定;不能维持以法制,则其不乱者幸也。
  乙卯,度支副使沈起同看详编配罪人情理轻重。权同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赵子几言:「考城知县郑民瞻擅置义仓,令诸乡保甲数千户等第出斛斗,意在沽誉赈给,始则头会箕敛,终则责以备偿,本末皆为烦扰,非百姓所心欲。」诏郑民瞻先冲替。上谓王安石曰:「举官多苟且不用心,宜严立法制。」安石曰:「举官法制【一○】,今已略备,不知更欲如何?」上又曰:「如举监场务官,增剩则举者当预其赏,亏欠则当预其罚。」安石曰:「场务增亏,或不系监官才否,若以赏罚举主,恐不免僭滥也。」上又言三司判官当督察,安石曰:「三司判官才否亦可见,不待督察。如吕嘉问最为称职,余亦多备员而已。」上令更考察,安石曰:「中书于诸司非不考察,陛下既详阅吏文,臣亦性于簿书期会事不欲卤莽【一一】。然天下事须自陛下倡率,若陛下于忠邪情伪勤怠之际,每示含容,但令如臣者督察,缘臣道不可过君,过君则于理分有害。且刑名法制非治之本,是为吏事,非主道也。国有六职,坐而论道谓之三公。所谓主道者,非吏事而已。盖精神之运,心术之化,使人自然迁善远罪者,主道也。今于髃臣忠邪情伪勤怠,未能明示好恶使知所劝惧,而每事专仰法制,固有所不及也。今日朝廷所谓,臣愚以为可以仅存而已。若欲调一天下,兼制夷狄,臣愚以为非明于帝王大略,使为欺者不敢放肆,为忠者无所顾忌,风俗丕变,人有自竭之志,则区区法制未足恃以收功。陛下于髃臣非有适莫,用赏刑非有私意于其间,所以缓急先后之施或未足以变移髃臣心志者,臣愚以谓当更讲论帝王之道术而已;若不务此而但欲多立法制以驭髃臣,臣恐不济事。」
  丙辰,三司言:「福建茶,乞在京、京东、京西、淮南、陕西、河东、河北依旧禁榷外,其余路鎫通商贩。」从之。此以元佑元年二月二日盐法增入,元佑元年二月二日可考。
  丁巳,诏:「天下贷粮,近已与除破。闻尚有远年倚阁蚕盐、麦种,至今依旧催纳,可令司农寺契勘,鎫与蠲免。」
  戊午,诏监察御史里行、太常博士李实罢御史里行,勾当西京磨勘、修内、司农,判勾院。实尝言谏官御史不可不容其妄言,王安石白上曰:「若然,则执政大臣,上所体貌,亦不可不容,然则可以妄言者觽矣。」
  辛酉,诏赵□详夏国主秉常所奏移绥州侧近本国自来寨棚置于近里,去绥州二十里为界。仍令知绥德城折克隽以此事理与夏人折难商量。先是,秉常有此奏,而近羌议地界首领杨巴凌等与克隽议,乃抵以为初未尝约二十里,中间立堠开壕而已。于是,朝廷欲令牒宥州,王安石曰:「但令克隽折难可也,牒之即似示以汲汲。」故有是命。正月十七日、二十一日可考。令克隽折难,日录乃二月二十一日事,今从实录。
  壬戌,诏:「陕西运铜锡递铺兵极为艰苦,死亡无处无之,及见应色役极多,此去转不聊生,宜访问利害,令有司别处置。」既而三司言:「向者都转运使沈起、皮公弼请以递铺卒二人挽一车,日铺运铜锡五千斤,以年计之,可运一百七十二万。道路有雨雪泥水之艰,士卒有风霜暴露之苦,运致不前。欲计传卒衣粮增给之费,募民车以纾其劳,及增差军将管押,罢去衙前。」从之。
  泾原经略使蔡挺言:「西事定,宜罢三将训练万五千军马。」王安石奏西人必无奔冲,粮草可惜,罢戍为便。上欲议和了徐罢之。文彦博亦以为然。安石谓西人必不能犯边,且和议不计戍兵多少,上乃令罢两将,留河中一将。此据日录增入。去年十一月八日可考。
  挺又言:「泾原勇敢三百四十四人,久不拣练,徒有虚名。臣即委二将领季一点阅,校其骑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