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曰:「端必有干材,况是绛所举?今言役事,乃绛本议,必其所见如此,非为邪也。然今朝廷要当如此施行,陛下必不以此终身废其可用之材。」故有是命。端,盩厔人,尝为吕诲所荐,授御史台推直官。司马光日记云,端不知已除提刑,因论青苗不便,故罢。今但从实录。韩铎已见元年七月。
  录环庆路蕃官右班殿直李宗亮子惟立为三班奉职,充本路巡检;安儿为下班殿侍,赐名惟忠,以宗亮死事故也。
  癸未,龙图阁直学士陈荐知蔡州,已而不行。
  陕西提点刑狱司言,乞趣大理寺断延州义勇长行叶璘等公案。上批:「刑狱如此淹留,岂有不伤和气?近中书刑房已置簿日□出□大□□考督趣,枢密院可相度依此立法点检。」
  甲申,诏宗室袒免以下亲,敕前授副率以上者,敕后当请裹头、穿执、日食、送殡盘缠、赴朝日支马【二一】,依袒免授殿直例给之。
  诏京东提刑司取索先检放灾伤人户分数及转运司后来行遣,究实以闻。以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南京灾伤已差官检放,而转运司抑令复认元额故也。
  又诏审官西院磨勘使臣,依审官东院例引见。会要云,更不告谢。
  乙酉,诏诸路提点刑狱司,具逐州军经略、安抚、钤辖司特刺配人元犯以闻。
  丙戌,贬秘书丞、集贤校理、知谏院胡宗愈通判真州,仍落馆职。前此,上谓执政曰:「胡宗愈至沮败朝廷政事,又论不当置西审官分枢密院权,非所以体貌大臣;且令大臣有所施恩,有害于政。此言乃倾中书,以为排沮枢密院。盖枢密院论议已是如此。又言张若水者,其意盖欲倾韩绛耳。朕尝面责以方镇监司事可言者觽,略不为朕作耳目,专沮败朝廷所欲为。宗愈甚愧怍,云『陛下许臣,臣乃敢言。』明日即言李复圭事。」曾公亮曰:「宗愈止是书戆,不晓朝廷事耳。」上曰:「宗愈似戆,然察事情甚精。所言皆有含蓄,务在中伤,非戆也。」公亮又言:「数逐台谏非是。」上曰:「此非所谓谏争,乃谗慝尔。」绛白上姑务包容。王安石曰:「大臣当以国为体,不可以形迹之嫌【二二】苟容此辈。」绛曰:「为谏官,乃受陛下旨言事,此最不佳。」安石曰:「圣旨果是,谏官将顺,亦不为非,不可以此为宗愈罪;惟怀邪沮事,乃不可容。」上令检出前后章疏行遣。安石请御批着其奸状,于是上批付中书曰:「宗愈气焰奸慝,自领言职,未尝存心裨补朝廷治道;凡进对论事,必潜伏奸意,含其事情,旁为邪说,以私托公,专在破坏正理,中伤善良。所为如此,而置之左右前后,岂非所以自蔽聪明?故贬。」仍限一月,令两制各举升朝官二人,补谏官员阙。宗愈为谏官,遇事必言,然不肯出姓名,辞多微婉,故御批有「潜伏中伤」等语。或曰御批乃吕惠卿笔也。初欲与知县,曾公亮不可,始除通判。「宗愈言事,不出姓名」「御批乃吕惠卿作」,此据司马光日记。「气焰奸慝」四字本在「自蔽聪明」上,语似不属。元佑本无之,新本同元佑。惟朱本及御集有此,今乃备录,但移入「自领言职」上。日记又云:宗愈为谏官,屡言事。又言张若水尝在庆州,韩绛结之。宗愈实未尝言绛,恶之者以为间耳。
  丁亥,置审官西院主簿二员,以升朝官为之,从知院韩缜请也。
  天章阁待制孙永兼看详编配罪人元犯。永三年四月降待制,知和州,未几召还,提举详定编敕,兼知东审官院。但当记其复召,此看详不必记。
  判刑部刘瑾举权柳州军事判官宋谔试刑名,中书言谔尝试律,赂吏人,窃断案,欲不许。上批:「缘试法虽实通律,亦恐不免如此。谔令就试无害,苟不中格,自当退黜。」
  遣中使,降南作坊地图付三司,令计度修盖。初,上以执政僦舍散居远处,有急卒文书,即吏散走四出,且聚议不可得,故欲创府使居之。至是,遣中人即北作坊规度,而并北作坊于其南,其后又改南、北作坊为东、西,其使、副名额亦如之。九月二十六日作东、西府。
  上既罢李师中,后十日,批付中书、枢密院曰:「隆博、托硕相绚杀,王韶、高遵裕并不前知,今向宝已领兵破荡,高遵裕亦同去,王韶令于秦州听旨,候王克臣体量到别议之。」王克臣体量在此月七日丁卯。上怪韶奏报一日两说,初云蕃部溃散,又云董裕助兵万人,相去纔二十里,乃如此不审。文彦博因言王韶不知边事。王安石极力解释,以为「韶但凭探事人所报耳。蕃部旅拒,即二十里内自不通往来,或伪退而复进,或既散而复聚,何由得知?此未足罪韶。然臣亦疑韶智有所短。朝廷用韶提举蕃部时,向宝、高遵裕尚为管勾,韶即受而不辞,臣疑韶智有所短,特此事耳。」又曰:「韶孤立,才领职,威信未能使人,不可遽责以不能前知蕃部动作。若亟令于秦州听旨,恐沮韶意气。后体量到或非罪,复令干事,心更局缩。」上曰:「亦虑韶缘此有希意媒孽者,然方倚向宝用兵,韶在古渭,似与宝相妨。」安石曰:「韶孤立,为李师中所忌,觽官兵所恶,安能沮向宝?朝廷但忧王韶为觽排陷,不得申其志,不忧韶沮向宝事也。请促韶分析,未须令往秦州听旨。」上从之。后数日,又呈李师中分析秦州事,师中乞推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