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供备几倍。而河北榷场博买契丹羊岁数万,路远抵京则皆瘦恶耗死,屡更法不能止,公私岁费钱四十余万缗。近委著作佐郎程博文访利害,博文募屠户,以产业抵当,召人保任,官豫给钱,以时日限口数斤重供羊,人多乐从,得以充足岁计。除供御膳及祠祭羊依旧别圈养栈外,仍更栈养羊常满三千为额,以备非常支用。」从之。博文所裁省冗费凡十之四,人甚以为便。先是进呈条例,上批曰:「屠户情愿本家宰杀亦听一节可删去。」恐以死肉充故也。羊事条目极多,而上一阅遂见此,人莫不称叹。盖上于天下所奏报利害,擿其精要类如此。朱本用日录删改旧本,新本并从朱本,今亦从之。
  髃牧判官王诲上髃牧司编敕十二卷,行之。诲,举正子也。
  诏:武臣诸州未立定合兼钤辖州军,今后除河北、河东、陕西知州带经略安抚使及都总管外,河北雄沧、河东代潞并兼本州岛驻泊兵马钤辖,余州军兼管勾本州岛驻泊军马公事,其正任防御、团练使以上知州,自依旧制。元年十二月乙卯可参照。
  又诏:广南西路沿边外州军,别无通判或别官兼职官处,止令知州专管勾常平;其检点诸县钱谷,即差曹官或县官。
  辛亥,京东安抚司言:「青州益都进士苏丕,天圣五年尝至礼部,自后绝意进取四十余年,今七十六岁,乞以丕合该恩泽,赐一处士名目。」诏赐丕号安退处士。
  壬子,诏罢入合仪。先是,翰林学士承旨王珪等言:「谨案入合者,乃唐只日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唐紫宸与今同,而唐宣政殿,即今文德殿。唐制,天子坐朝,必立仗于正衙。若止御紫宸,即唤正衙仗自宣政殿东西合门入,故谓之『入合』。五代以来,废正衙立仗之制,今合门所载入合仪者,止是唐常朝之仪,非为盛礼,不可遵行。」故罢之。
  江、淮等路发运使薛向言:上供米六百二十万石,见已装发,其召募客纲所运二十六万余石入京已过元额,乞理充来年岁计之数。」从之。二年九月十六日可考。
  工部尚书致仕李兑卒。
  丁巳,京东转运使、工部郎中、直龙图阁王广渊为河东转运使。曾公亮初欲差权,王安石以为广渊在京东宣力,当正除。且曰:「广渊与周孟阳俱侍读,孟阳已得修撰,广渊不应但权转运使。」上从安石言,遂正除。广渊为京东漕在二年十二月八日。
  诏:「国家以西枢内辅,赞翊本兵,任为重矣,而狃于旧制,自右职升朝以上,必兼择而除之。是以三公府而亲有司之为,非所以遇朕股肱之意也。今使臣增员至觽,非张官置吏以总其事,则不足以一文武之法,而砺中外之才。宜以审官院为审官东院,别置审官西院,差知院官两员,专领合门祗候以上至诸司使磨勘、常程差遣。命右谏议大夫、天章阁待制齐恢为知院,兵部郎中韩缜同知,仍以太常礼院治所为审官西院,其礼院归太常寺置局。」先是,上论及大使臣磨勘及常程差遣,欲付之三班。王安石与韩绛以为不如置西院付之,上即令置,然未尝与枢密院议也。及文彦博等对,乃言其不便,曰:「屡与大使臣因差遣相见,尚患不知其人,付之审官,则愈不知,缓急难为选擢矣。」上曰:「欲知之,不在数见。」又曰:「如王庆民事,密院乃当知,大使臣常程差遣何足预?」王安石曰:「省细务乃可论大体。」绛曰:「此事于枢密吏人即不便。」彦博曰:「果合如此,亦不论吏人便与不便。」彦博退,上语及西院事,安石曰:「枢密院亦止是五代分置。」曾公亮曰:「欲分宰相权尔。」上曰:「前代乱,岂缘不分枢密院乎?」安石曰:「纲纪修,视听不蔽,则人主权自然归一。不然,则枢密亦能专权,如史洪肇之徒是也。五代用武,故政出枢密,宰相备位而已,非治法也。」故降是诏。议者谓绛及安石协谋,欲沮彦博,且夺其权,因建此议。然先时大使臣差遣皆属枢密院,无先后名次,时人亦颇患其不平也。颇患其不平,此据司马光日记。
  是日,上曰:「韩缜言,王庆民部内城壁不葺,军械不修,弓箭手多是疲小虚名,数任之间,累为帅府所荐,朝廷迁擢不一,岂可不案治?」欲差官往案治。王安石曰:「韩缜是本路转运使,自当案治,只可召缜谕旨令举劾。」吕公弼曰:「见韩缜言数处器甲、城壁不整齐,其使臣却干事可惜,所以重于案劾。」安石曰:「朝廷要立法,即惜人材不得。」上曰:「诸葛亮尚能斩马谡,非不惜谡材,盖不斩谡则法不立故也。」安石曰:「前代有白衣领职者,若有罪当黜罚,而其材足藉,尚可策励,即以权领旧职无妨。如此,则法立而材不废。」上卒从安石言。
  戊午,新作来远驿,增葺旧马军都虞候公廨为之,以待蕃客。旧纪书作来远驿,新纪不书。
  知郁林州赵奎言:「本州岛岁役车丁运盐,输容州北流县给容、邕等州出卖,初官给钱买牛造车,其后牛死车败,皆车丁自办,遇运盐月,人给钱二百、米一石,仍禁以牛车乘载私物,车丁不堪其苦。欲乞自今车丁不给钱米之月,听以牛车顾载私物。」从之。
  先是,修内司军士孔用等白昼入内阁盗金银器物,提举修内副都知张若水自劾不觉察,诏释之。知谏院胡宗愈言,若水等当重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