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当坐徒二年者八百余人,抃奏请宽之,皆得免,昌朝乃媿服。
  知审官院王珪奏新编本院暣十五卷,诏行之。
  诏诸路总管、安抚、钤辖司,有步射弓两石、引弩四石五斗以上者,试验奏遣赴阙,试中者等第推恩。
  权御史中丞王畴欲车驾行幸,以安人心,丁丑,上疏曰:「陛下初即位,贵循祖宗之旧,毋少更改,至于一动一豫所以慰髃心者,亦不可废也。按真宗初有天下,咸平元年春三月,太宗小祥毕,是岁夏五月,车驾出祷雨,此皇祖旧典也。然则丧既逾年,犹在谅阴中,亦尝有所临幸,但不为游燕之事尔。陛下光有天命,丕冒海隅,不惟都城之人愿瞻日月之光,望羽旄之动久矣,虽四方之远亦皆向风环首,想听舆马之音以自慰也。今日月迁速,即过先帝小祥,虽圣孝思慕,未忍及于游幸,然京师宫馆所以奉真灵、延福禧,与列圣、列后神御之宅,臣愚恐宜于外朝听断之暇,长乐奉养之隙,中外无事,天体康宁,时或有所享谒请祷,以表陛下尊先奉神之心。虽然,在三年丧期之间,顾乘舆服御或亦未当全用常制,乞预诏太常阅典故,草具其仪。」即诏礼院详定。礼院奏:「今乘舆出入,诸从驾人乞不服锦蠞红色,其供奉皆用浅澹。」于是执政及谏官相继亦有请,上曰:「当与太后议之。」韩琦以白太后,太后曰:「上病新愈,恐未可出。」琦曰:「上意亦自谓可出矣。」太后曰:「今素仗皆未具,更少须。」琦曰:「此细事,不难办也。」乃诏有司择日以闻。
  先是,司马光言:前代帝王升遐之后,后宫下陈者,尽放之出宫,还其亲族,所以遂物情、重人世、省浮费、远嫌疑也。窃惟先帝恭俭寡欲,清约执礼,后宫侍左右承宠渥者至少,而享国日久,岁增月积,掖廷之间,□食颇觽,陛下以哀恤之初,未忍散遣。今山陵祔庙,大礼俱毕,臣愚谓宜举前代故事,应先帝后宫非御幸有子及位号稍贵并职掌文字之人,其余皆给与妆奁放遣出外,各令归其亲戚【二】,或使任便适人。书之史册,亦圣朝一美事也【三】。
  癸未,放宫人三百三十五人【四】。
  司马光又言:「王化之兴,始于闺门,故易基干、坤,诗首关雎。前世皆择良家子以充后宫,位号等级各有员数,祖宗之时,犹有公卿大夫之女在宫掖者。其始入宫皆须年十二三以下,医工诊视,防禁甚严。近岁以来,颇隳旧制。内中下陈之人,竞置私身,等级寖多,无复限极。监勒牙人,使之雇买,前后相继,无时暂绝。至有军营、井市下俚妇人,篮处其间,不可辩识。此等置之宫掖,岂得为便?臣尝念此,不胜愤惋。今陛下即位之初,百度惟新,嫔嫱之官皆阙而未备,臣谓宜当此之时,定立制度,依约古礼,使后宫之人共为几等,等有几人【五】。若未足之时【六】,且虚其员数,既足之后,不可更增。凡初入宫,皆须幼年未适人者,求乳母亦须选择良家,性行和谨者,方得入宫,传之子孙,为万世法。此诚治乱之本,祸福之源,不可以为细事而忽之也。」
  甲申,御迩英阁,上谕内侍任守忠曰:「方日永,读讲官久侍对未食,必劳倦。自今视事毕,不俟进食,即御经筵。」故事,讲读毕,拜而退,上命毋拜,后遂以为常。上自即位感疾,至是犹未全安,多不喜进药。吕公着讲论语「子之所慎,斋、战、疾」,因言:「有天下者,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其于斋戒祭祀必致诚尽恭,不可不谨。古之人君,一怒则伏尸流血,故于兴师不可不谨。至于人之疾病,常在乎饮食起居之间,觽人所忽,圣人所谨。况于人君任大守重,固当节嗜欲、远声色、近医药,为宗社自爱,不可不谨。」上纳其言,为之动容俛首。后因辅臣奏事,语及公着,欧阳修曰:「公着为人恬静而有文。」上曰:「比于经筵讲解甚善。」
  司马光言:「伏见权御史中丞王畴,建言乞陛下循真宗故事,幸诸寺观祈雨,朝廷虽从其请,而讲议选日已踰旬浃【七】,至今车驾未出,觽论狐疑,皆云事恐中辍。臣愚窃以陛下践位已踰儙年,京城百姓未闻属车之音,重以向者圣体不安,远方之人妄造事端,讹言未息,若闻车驾一出,则远近释然,莫不悦喜。况今春少雨,麦田枯旱,禾种未入,仓廪虚竭,闾里饥愁。陛下为民父母,当与同其忧苦,祈祷髃神,岂可晏然视之,不以疚怀?况诏命已降,流闻四方,若复迁延,久而不出,则道路之人逾增猜惑,不若向时初无此议也。且王者以四海为家,故称乘舆,或称行在,车驾暂出,近在京城之内,亦何必拘瞽史之言,选拣时日,忘万民朝夕之急?殆非成汤桑林、周宣云汉之意也。臣愚伏望陛下断自圣心,于一两日之间,车驾早出,为民祷雨,以副中外颙颙之望。」
  甲午,祈雨于相国天清寺、醴泉观。帝久不豫,至是士庶驩呼相庆。
  五月己亥,诏【八】:「自今水旱,命官祷于九宫贵神。」初,胡宿上言:「窃见前书所载,九宫贵神实司水旱,虽不见经,而当时尊祀次昊天上帝【九】。唐明皇、肃宗尝亲祀之。虽太和降为中祀,至会昌即复其礼,仍以宰相往修祠事。国家祗若旧典,列于常祀,至和中,因修时祭,光禄小吏慢祀而震死者二人,威灵所传,耳目未远。今首夏垂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