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及其僚佐贱市之。其后死商之子讼于三司,遂置狱湖南。案未上,三司使王拱辰悉以进内。御史赵抃弹奏拱辰,以章为宰相陈执中貋,阴有附结,请并劾拱辰,以戒中外。至是,夺颛职,徙章监当,余悉坐追停。
  辛酉,太常寺太祝、集贤校理鞫真卿同知太常礼院。
  左屯卫大将军从式上其祖德芳所藏玉宝,篆文曰「皇帝信宝」,盖太宗所赐也。
  癸亥,翰林学士欧阳修请自今两制、两省以上,非因公事不得与执政相见,及不许与台谏官往还。诏如有公事,许就白于中书、枢密。江氏杂志云:永叔建言两制不许诣执政第,只言翰林学士、知制诰,执政不晓,应杂学士、待制俱不许。与史所载不同,当考。治平初,修作学士院御书跋尾,亦自辨云。
  甲子,诏凡宰相召自外者,令百官班迎之,自内拜者听行上事仪。国朝待宰相盖有故事,其后多承例辞。至是,文彦博、富弼入相,御史梁蒨请班迎于国门,范师道又请行上事礼,然亦卒辞之。
  知谏院范镇言:「伏观御史台告报,百官立班郊迎宰相文彦博、富弼者,诚隆礼也。与其隆之以虚礼,孰若推之以至诚,任之以实权【一六】。自陛下用文彦博、富弼为宰相,中外皆谓得人,然近日有诏,两制臣僚不得诣宰相居第,百官不得闲见宰相,是不推之以诚,不任之以权,而以郊迎虚礼待之也。伏乞罢百官郊迎,而令两制、百官复得就第闲见执政,以访天下之事,以达陛下之聪明,则御大臣之术,两得之矣。」按贾黯传,自知制诰出知许州又有言,则是镇言初不从也。黯知许州,在明年五月。
  丁卯,诏比闻延州等处饥民流入岚、石诸州,其令河东安抚司赈□之。
  以博州民蒋宪为三班奉职、京西安抚司指使,赐袍笏。宪告获剧贼刘唐五人,特录之。
  戊辰,资政殿大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户部侍郎□育为宣徽南院使、判延州。育侍读禁中,帝因语及【一七】臣下毁誉多出爱憎,育曰:「圣言要切,实四海之幸。然知而形之于言,不若察而行之于事。自古人君皆因信谗邪而致乱,照奸险而致治,至于安危万端,不出爱憎二字,达之则髃书不足观,不达虽博览无益也。盖人主事有不可不密者,有不可不明者,语及军国几微,或干权要,不可不密者也。若指人姓名【一八】,阴言其罪而事状未见者,此不可不明者也。若不明,则谗邪得计,忠正难立,曲直莫辨,爱憎遂行。故曰:『偏听生奸,独任成乱。』是故圣王之行,如天地日月,坦然明白。进一人使天下皆知其善,退一人使天下皆晓其恶,则阴邪不能陷害,公正可以立身,此百王之要道也。」帝益重之,数欲大用,而谏官或诬奏育在河南,尝贷民出息钱。久之,遂命出帅。育正传云为谏官刘元瑜诬奏。案元瑜此时实知潭州,必非元瑜也。今没其姓名,当徐考。苏轼尝记王巩,云陈执中罢相,仁宗问谁可代者,执中举□育,上即召赴阙。会干元节,侍宴偶醉,坐睡,忽惊顾,拊黙呼其从者。上愕然,即除西京留台。巩父素为巩言此。按育自陕州召入,至和二年二月判都省【一九】,此时陈执中方家居待罪,不知何时荐育。所云醉拊御黙,仁宗愕然,因不复相育。育有心疾,当得事实,足见非刘元瑜诬奏也。然育为执中所荐,亦未可晓。又育出知延州,非西京留台。嘉佑元年五月乃自延州徙河中,二年八月自河中徙河南。巩所云差误,姑附见待考。
  宣徽北院使、判□州王拱辰复为尚书左丞、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知永兴军,从御史之言也。
  先是,赵抃言:「宣徽使旧是前两府或见任节度使有勋劳者所除之职,近侍未尝轻授,又况无功有罪如拱辰者。拱辰旧掌计司,以举豪民郑旭被黜。前知并州,姑息兵士,民心不安,与僚属亵狎,复幸求恩命。近充契丹使,多言生事,既当契丹主弹琴送酒之礼,又有兄弟传位之语,乃云用间夷狄,饰非矫诈,无所不至。及再为三司使,交结内臣廖浩然,进未断商人真珠入内。庇盖枉法胥吏,举犯赃张可久监万盈仓,猥将三司合举官监当差遣乞尽送审官。罪状狼籍如此,固宜夺其左丞,降黜不齿,以诫励中外,奈何复授宣徽使,再判并州?伏观陛下独奋宸断,差除臣僚,外议无不称颂圣政,惟是拱辰,但有口者皆云不当。伏望收还新命,与一散郡,退而思过,则公论大协。」不报。
  抃又与郭申锡、范师道、梁蒨、吕景初、马遵等累章论列,且言:「富弼枢密副使将十年,历资政殿学士转大学士,又迁观文殿学士,方授宣徽使,判并州。如弼宣力,又出自两府,恩命尚尔迟回,拱辰有罪无功,若遂污此选,必为中外轻笑。」上乃从之。
  入内副都知石全彬请市所居官宅,上以问三司使杨察,言着令不许。上曰:「全彬自有资产可营第,着令岂可废乎!」然其后卒许之。
  己巳,罢三司市御箭翎。初,三司言御箭翎皆以两末黑中白羽为之,今监锢市人,求之不可得。上曰:「箭之傅黑白羽,但具文采尔【二○】,然不若鸡翎之劲也。」因令罢市。
  庚午,封凤翔府太白山神为济民侯,以知府李昭遘言其山下有湫,祷雨辄应也。
  丙子,诏蕃部犯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