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然有余。今兵倍之矣,而尚若不足者,臣不识所谓也。敌才遣一介之使【九】,而增益者又数万,及其去也,中外相庆,谓为无事,殊不知新兵之费,骞损已百万缗矣。其费非出于天,非出于地,非出于建议者之家,一出于民也。方民愁苦之时,又重赋之,以为备御计者,未见其可也。此所谓仓猝而乖忤也。
  兵不在觽,在练之与将何如尔。侬智高寇岭南,前后遣将不知几辈,遣兵不知几万,亡走奔北,不可胜纪。陛下亲遣狄青,然而卒能取胜者,蕃落数百骑尔。此兵不在觽,近事之效也。陛下何不持此说,以诘大臣之欲益兵者。臣愚以为备契丹,莫若□河北、河东之民;备灵夏,莫若□关陕之民;备云南,莫若□两川、湖、岭之民;备天下,莫若□天下之民。民力□则知自爱,虽有外虞,人人可为兵;用人人自爱之兵,以御外虞,何往而不克,何征而不服哉。古人所谓犹手臂之捍头目,子弟之卫父兄者,用此兵也,臣所谓虑之有素,为之有备者此也。
  今夫官所以养民者也,兵所以卫民者也。今养民卫民者反残民矣,而大臣不知救。臣恐朝廷之忧,不在边陲,而在□兵与穷民也。近年以来,地数震动,河不轨道,日月星辰,谪见于天,皆民之感也。伏请明敕大臣,求所以息民之术,以应天地之变,而为宗庙社稷计,臣不胜大愿。大臣以募兵塞责,当是王德用事,见皇佑元年十二月。
  庚子,赐虔州祥符宫道士洞渊大师李思聪为玄妙先生。思聪上所撰璇霄列象拱极图也。
  先是,都官员外郎燕度建议,川峡选人遭父母丧,须代者至,然后听去官。知制诰、同判流内铨刘敞言,此非所以全人子之孝也。辛丑,诏自今并听奔丧。敞尝建议曰:「臣窃见旧制,官自三司副使以上及班行使臣,不论高低,遭父母丧者,例皆有百日公除【一○】。孝子虽有思慕之心,犹逼于王命,不得遂行,此诚伤教害礼,无取于今。臣伏以三年之丧,通于天下。以义制恩,古人有之,自谓身在军旅,躬被金革者,不敢以私事辞王事尔。本非承平之时,游谈侍从之臣所当行也,又非班行□下之职所当预也。习俗既久,寖以成风,其贤者则以不即人心为悲,其不肖者遂以当丧墨缞为荣【一一】。以之锡类,是为伤恩,以之教民,是为忘孝。今天下往往有闻哀不举【一二】,废哀图仕,源自此始,不可不虑。传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人亦不可夺亲。』窃谓唯在军中者可权从变礼,其旧制三司副使以上及班行使臣百日公除,不合礼意,宜听行三年之服,以崇孝悌之风。臣又闻,古者大夫去国三年,然后收其田里,明有恩也。今丁忧臣僚,即日绝其俸禄,亦为太薄【一三】,岂有行礼之人,反不及被放之臣!臣往见丁忧者家贫无食,乞丐餬口,其皇皇伤孝子之心,非所以化民成俗也。臣以为文官两制、武官自诸司使以上,与给全俸,其余京朝官、班行使臣,与给半俸,以明朝廷笃于礼而厚于教也。乞下近臣商量可否。」
  又言:「陛下幸加恩令诸近臣得为亲服三年,又不夺其俸,以救人子匍匐之哀,至仁至惠,不可尚矣。然常参京朝官、班行使臣犹不用此令。臣以为名位不同,尊亲一也。苟取周急,不宜分别。书云:『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惟陛下留意。」庆历三年七月,听三司副使以上持服,仍续俸;武臣非在边者亦听。嘉佑四年九月、七年九月诏书,当考。
  丙午,温成皇后神主入庙。上不视事,百官进名奉慰。
  丁未,诏陕西灾伤州县权停催理贷粮。
  己酉,葬温成皇后父清河郡王张尧封、母齐国夫人曹氏。辍视朝。后临终见帝,以父祖未葬为托。于是,为葬其三世于冢旁。
  辛亥,赐翰林侍讲学士杨安国钱五十万,仍听大寒暑毋入谒。时安国自言衰惫不任侍经席,愿乞骸骨以归,故赐及之。
  癸丑,开封府推官、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刁约提点在京刑狱。初,约见温成皇后圹中物多侈丽,而私言于人,监护内臣乃密以闻,故出之。谏官范镇言约无过,不当出,乞明降所犯,以解髃惑,不报。
  乙卯,诏枢密使王德用高年,日入朝谒,其特免拜。
  丙辰,太常少卿周湛直昭文馆,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湛入辞,上谕曰:「朝廷遴选此职,不可阴致苞苴于京师。」湛惶恐对曰:「臣蒙圣训【一四】,不敢苟附权要,以谋进身。」上谕湛乃十一月乙巳,今并书。湛,穰人。
  戊午,幸城北炮场观发炮,遂宴从臣,赐卫士缗钱。
  是月,诏:「大将军致仕,遇南郊陈乞亲子孙班行者,如元系正团练使及遥郡防御使已上,曾任两省都知除致仕者,每遇郊恩许奏一名;曾任正刺史及两省押班致仕,后遇郊恩,许奏一名,依例与班行。后更两遇南郊,方许更奏一名,仍勘会历任无赃罪者施行。其余分司致仕官,更不得陈乞。」此据会要。
  十一月庚申朔,知梓州、吏部员外郎、集贤殿修撰何郯为天章阁待制,留再任。
  辛酉,降同知太常礼院、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充知高邮军,太常寺太祝、集贤校理鞠真卿知淮阳军。
  礼院故事,常预为印状,列署觽衔;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