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固已极致,何苦如是乎?臣前与郭申锡等全台上殿论列朝廷事,陛下虽实时未便开可,然亦优容讨论,终不赐之罪名。今止言梁适,乃遽然有此行遣,显是犯天子之颜者其过轻,言宰相之事者其罪重。庙堂谋议,重轻之际,理宜然耶。方今幅员数万里,生齿至伙,治乱安危之要,系执政数人而已。既有过咎,台官不得言,谏署不得奏,朝廷其如何哉!启此一例,政体去矣。伏望陛下念太祖、太宗、真宗大业,谨重之又谨重之,无使威赏二柄尽假于下。」又累奏乞召还遵等,皆不报。
  翰林学士胡宿,因召对乞留马遵等,退,又上言:「御史者,天子耳目之官,所以上广聪明,下防威福。若有懦弱无状【二七】,缄默不言,即是尸位【二八】素餐,负陛下之任使,罪之可也;若其不畏强御,纠发奸违,可谓能言,是其本职,旌之可也。近闻台官弹奏,事连宰相,陛下不置诏狱按问,止令开封府讯状,凭刘宗孟一面单辞,黜三御史【二九】,于朝廷有损,于人情未服。昨日闻御史差敕,留中未下,外议皆谓必是圣心觉悟,不黜台官,人情莫不喜悦。刚猛御史,自古难得。今若逐去,须别举之,所举之人,未必能胜此也。近日谪见未息,奸宄须防。古人有言:『猛虎在深山,藜藿为之不采。』犹言直臣在朝,奸人远避也。臣欲乞降旨留三御史在朝,以警奸邪。臣已曾面论此事,欲乞圣慈,更赐详度。」
  权知开封府、龙图阁直学士、兵部郎中吕公弼为枢密直学士、知益州。
  先是上每念吕夷简,闻公弼有才,书其名于殿柱。公弼奏事,上目送之【三○】,语宰相曰:「公弼甚似其父。」既召程戡入辅,因使公弼代戡。公弼固辞,乃复授龙图阁直学士、同髃牧使;乃诏同髃牧使权增一员,后不为例。
  庚午,秦凤路经略司【三一】言西贼寇古渭寨,乞于邻路益兵五千人,从之。
  甲戌,知滑州、端明殿学士、兼龙图阁学士【三二】、礼部侍郎张方平为户部侍郎、知益州。方平初以父老不得迎侍辞,上曰:「久知此条贯不便,但以祖宗故事,不欲更变,因卿行便可迎侍去。当令中书罢此条贯。」方平惶恐,奏祖宗着令,安可以臣故,轻议更变也。此据范镇东斋笔记【三三】,附见。不知罢此条贯果在何时,当考。方平措置益州事,附明年正月,鴜方平以十一月方到也。
  戊寅,诏殿前、马步军司,诸军排连,其艺均者以射亲为上,仍自今别籍记射亲者。
  庚辰,判大名府贾昌朝,请以河北诸州军户绝钱并官死马价钱,令逐处市马给战士,从之。
  壬午,太子太师致仕杜衍言,臣男诉秘书丞通判应天府,乞候成资日就差管勾南京留司御史台。诏候今任满【三四】,差权替年满阙。衍以引年退居,上恤其耆德,特从所请,非常例也。
  癸未,礼院言今立温成皇后祠殿而未见孝惠故事,请每行祭奠,止令本处内臣主之。诏孟飨特差知制诰、待制行事,其制如皇后,牙盘食差减之。
  戊子,龙图阁直学士、吏部郎中欧阳修知同州。
  先是修守南京,以母忧去,服除入见,上恻然怜修发白【三五】,问在外几年,今年几何,恩意甚至,命判吏部流内铨。小人恐修复用,乃伪为修奏,乞汰内侍挟恩令为奸利者,宦官人人忿怨。杨永德者,阴求所以中修。会选人张俅、胡宗尧例改京官,批旨以二人尝犯法,并循资。宗尧前任常州推官,知州以官舟假人,宗尧连坐。及引对,修奏宗尧所坐薄,且更赦去官,于法当迁。谗者因是言宗尧翰林学士宿子,故修特庇之,夺人主权,修坐是出守。修在铨曹,未浃旬也。
  八月癸巳,判吏部南曹、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充同知太常礼院,同判吏部南曹、太常丞、直集贤院冯京同判登闻鼓院。二人皆以胡宗尧故易任。充上疏为欧阳修辨,不报。
  出内藏库钱二百万缗,令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张茂则置司以市河北入中军粮钞。先是上封者言:「河北入中军粮,京师给还缗钱、绸绢,商人以算请,久未能得,其钞每百千止鬻六十千。今若出内藏库钱二百万缗量增价收市之,岁可得遗利五十万。」上以为然,故委茂则干其事。既而知谏院范镇言:「内藏库、榷货务同是国家之物,岂有榷货务固欲滞商人算钞【三六】,而令内藏库乘贱以买之。与民争利,伤体坏法,莫此为甚。」上诺镇言,遽罢之。罢买钞乃乙巳日,今□书。
  自皇佑二年改用见钱法,而京师积钱少,不能支入中之费【三七】,尝出内藏库钱帛百万以赐三司。久之,入中者寖多,京师帑藏益乏,商人持券以俟,动弥岁月,则至损其直以售于畜贾之家,故言利者欲革之。朝廷既行,即止,然自今并边虚估之弊复起。此据食货志第三卷附见。皇佑四年三月壬戌出绢十万,七月乙巳又出钱三十万、绢十万,五年七月丙子出钞十万、绸绢二十万、挠十万,今年六月甲寅出绸绢五十万、缗钱三十万。
  范镇又言:「臣伏见祠部员外郎邵必先知常州日,误以杖六十罪作徒一年决遣,自开封府推官落集贤校理,降充邵武军监税。准法,去官迁官流以下罪勿论,当时特旨已为过重。近以南郊赦恩□今年三月德音,纔移扬州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