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须究知厥理,审可施用。若其事已上而验问无状者,寘之重罚。」此并据食货志第三卷,与实录、会要小异,今但从志。大抵食货志第三卷□茶法【八】,第四卷□盐法,两法或不相关,往往重出。茶法贴买,即盐法对贴也。盐法对贴已具皇佑二年正月【九】,嘉佑元年闰三月辛丑,又下诏戒妄陈济边之策,词意与此不异,不知何也?自庆历八年十二月初用董沔言,行四税法,至是复行见钱法,盖不满三年。志云不十年间,恐误,今改云「未几」。
  初,用盐铁判官董沔议,河北便籴【一○】,沿边行三税法,内郡行四税法,国子博士、监榷货务薛向言:「祖宗之法,塞下入粟,三司出茶、盐、香药、象牙、杂物称其直,号三税法。内郡则转运司以常赋充。今改用四税,是岁常倍出中都钱,而茶、盐、香药、象牙之物出多而用有极,则价贱而不售,官私两失其利。」寻下其议,而议者共主沔议。向又作编年书,述祖宗以来河北三税及见钱利害。书奏,不报。不三岁,榷货务积交引钱七百万贯【一一】,未有以偿,而山场榷务茶、江淮盐、中都香药等物,富商争以财算,而三边之籴不行。朝廷始命王尧臣等详定,向为检阅文字。乃黜沔补外郡,而复见钱法。且委向置场,支榷货务积交引钱以救其弊。诏擢向大藩。此据范育所为薛向行状及吕大防墓铭并向附传。王尧臣等详定,见皇佑二年正月。薛向用见钱和籴,在嘉佑元年十月。
  丙午,泾原经略使夏安期上弓箭手阵图。
  初,安期选弓箭手万三千人,分隶东西路都巡检下。属岁丰稔,召至州大阅,技击精强,且言可当正兵五七万。既图上阵法,乃降诏銟谕。安期传云,简弓箭手分三等,得骁勇万人为步兵,骑又半之,教以战阵之法,由是土兵胜他路。又籍塞下闲田,募人耕种,岁得谷数万石【一二】,以备赈发,名曰贷仓。
  戊申,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图阁学士【一三】、给事中、史馆修撰宋祁坐其子与张彦方游,出知亳州。
  张彦方者,贵妃母越国夫人曹氏客也。受富民金,为伪告敕。事败,系开封府狱。人传以为语连越国夫人,知开封府刘沆论彦方死,不敢及曹氏。执政以妃故,亦不复诘。狱具,中书遣比部员外郎杜枢虑问,枢扬言将驳正,亟改用谏官陈旭,权幸切齿于枢。先是,御史中丞王举正留百官班,论张尧佐除宣徽使不当,枢独出班问曰【一四】:「枢欲先问中丞所言何事,而后敢留班。」举正告之故,枢曰:「用此留枢可也。」至是盖累月,执政白以为罪,黜监衡州税。枢,杞之弟也。杜枢事不得其时,附见宋祁出知亳州后。龙川别志云枢录问驳正,特旨不录问。今按本传,则枢未及驳正也,盖先言之尔。别志又误以王举正为包拯,又谓宋庠奏枢越次妄言,故坐责。而正史但云执政,不出庠名。今并从正史。
  先是,开封府寡妇胡氏诉诸贾负息本钱,因尽抱券书至庭,视之有其夫交游书,多知名士,沆止为理所负欠而置其书不问。及彦方狱,沆又不问越国及所与交游者。谏官御史以为言,上问之,沆对:「胡氏夫七品正员官,彦方举进士,尝廷试,虽交贵官,与公卿子弟游,无害也。顾臣久在外,偶不识之尔。」帝然其言。
  左正言贾黯自以年少遭遇,备位谏官,果于言事。首论韩琦、富弼、范仲淹可大用,及杜枢贬,黯言枢无罪,且旨从中出,不因臣下弹奏,恐自此贵幸近习,言一得入,则将阴肆谗毁,害及善良【一五】,不可不察。时言者或论事无状,辄戒励穷诘,黯奏:「谏官、御史迹既簄远【一六】,未尝预闻时政,不免采于传闻,一有失实,而诘难沮辱随之,非所以开广言路【一七】。请如唐太宗故事,每执政奏事,听谏官一人随入。」又言执政患言事官旅进,论议上前不肯止,遂诏凡欲合班上殿者,皆禀中书俟旨。黯论以为【一八】:「今得进见言事者,独谏官、御史。若然,言路将壅,陛下不得闻外事矣。请如故事便。」皆弗许。
  追复右监门卫将军、惠州刺史李渭为四方馆使。渭前在延州与郭劝同得罪,卒既十年,于是劝为言而追复之。
  三月壬子朔,内侍省言今内供奉官有过,且勒归班,给半俸,候复赴内祗应,方许全给,从之。
  乙卯,命知亳州宋祁就州修唐书,易史馆修撰为集英殿修撰。
  管勾国信所言:「自今通事殿侍与契丹私相贸易及漏泄机密事者,请以军法论。在驿诸色人犯者,配流海岛。若博饮斗争、欺陵及损坏官物、书门壁者,亦行配隶。」从之。
  诏:「天下知县、县令,若差推勘刑狱及应副军期或权知繁剧者,具奏闻。其闲慢处辄差者,不奏者以违制故失论。被差之官亦行责罚,差出日月仍不理为资考。」庆历七年六月、八年五月,可考证。
  己未,诏:「比年山场榷货务岁额寖亏,其公私未便事,令三司与详定所更为条约。及江淮发运司专事掊克,使民被其患者,亦令三司检举之【一九】。」
  谏官包拯、□奎、陈旭言工部尚书、平章事宋庠不戢子弟,在政府无所建明。又言庠闻有劾章,即求退免,表既再上,乃不待答,复入视事。庚申,罢为刑部尚书、观文殿学士、知河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