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蕃落素盛,自今岁令走马承受传诏抚问之。
  侍御史知杂事何郯言:「臣伏见陕西路顷岁边鄙用兵之际,朝廷指挥以诸州新弓手刺面充保捷指挥,用备战守。一路之兵,仅增十万。缘当时仓卒,不暇精择,其间甚有疲弱不堪征役之人,驱之行阵,固难得力。自休兵至今,岁月已久,尚未闻一加选汰,所费廪食,不可胜计。况其人并是郡县等第之家,系在军籍,甚非所愿。伏望敕本路诸州,令告谕应系新置保捷兵士【一八】,除人员节级外,其余年五十以上及短弱不及等之人,如不愿在军者,许令自陈,委监司长吏相度,减放归农。此等久习武艺,今若放罢,亦须置籍拘管。仍乞以所居乡社相近处,如河北义勇,团作指挥,置人员节级管辖。其边郡每岁以此军番递防守处,亦令比旧减数。非时边上或有警急,其罢放之人,尚可追集守城,却代精兵出战,于事又无废阙。方今财力大屈,所患在于兵□,竭天下所出之物,仅能供亿。陛下幸听臣言,特行处置,一路之内可减三数万人,此亦省费之一端也。近包拯被命往陕西制置解盐,伏乞下臣此议,使其就近覆验,所冀审择利害,然后施行。枢密使□籍独以郯所言为是,壬戌诏旨,实自郯发之。十二月壬戌,始听保捷不任役者归农。此据鲜于侁所为何郯墓志
  十一月庚寅朔,御崇政殿,召近臣、台谏官及宗室观三朝训鉴图。
  丙申,加赠虢州刺史种世衡为成州团练使。
  先是,世衡之长子古慕其从祖放为人,抗志不仕,于是诣阙自言:「父世衡在青涧城尝遣王嵩入夏国反间,其用事臣野利、旺荣兄弟皆被诛。元昊由是势衰,纳款称臣。经略使□籍掩父功,自取两府。」籍时在枢密院,具言:「嵩入夏国即被囚,元昊委任旺荣如故。元昊欲和,先令旺荣为书遗边将,元昊妻即旺荣妹,元昊黜其妻【一九】,旺荣兄弟怨望。元昊既称臣,后二年,旺荣谋杀元昊,事觉夷族,非因嵩反间。臣与范仲淹、韩琦皆预受中书札子,候西事平除两府。既而仲淹、琦先除,臣次之,非专以招怀之功,文书具在可验。」朝廷虽知古妄言,犹念世衡旧劳,自东染院使赠刺史,录其子之未仕者。古复上书诉赏薄,于是,加赠团练使,特授古天兴尉,令御史台押出城,趣使之官。及籍罢,古复辨理,下御史考实,以籍前奏王嵩疏为定。诏以其事付史官,听古徙官便郡。实录载种古讼其父功本末殊不详,今专从记闻。仍参取世衡正传「诏流内铨授古大县簿尉,押还本贯。」盖与记闻不同,今亦从记闻。正传又云,籍既罢,古复辩理,下御史考验,以籍前奏王嵩疏为定,诏付史官,听古徙官便郡。今从之。须更检详听古徙官便郡月日附此。王嵩事在庆历五年五月。熙宁四年十一月癸未王元规,乞追赠父嵩官,可参考。
  诏河北被灾州军民年八十以上及笃疾贫不能自存者,即其家人赐米一石,酒一斗,毋得呼扰。
  庚子,诏昭宣使、眉州防御使杨怀敏为内侍副都知。五月壬辰朔,更详之。
  辛丑,诏民有冤,贫不能诣阙者,听诉于监司,以其状闻。
  壬寅,并州言宣徽北院使、奉国节度使郑戬卒。赠太尉,谥文肃。戬遇事果敢必行,然凭气近侠,用刑峻深,士民多怨之。
  壬子,定州路安抚使韩琦请自今契丹过界劫掠居民,听边吏以时掩杀,从之。
  乙卯,诏江南、荆湖、福建、广南等路提点铸钱事与提点刑狱朝臣,以官高下序之。
  丁巳,诏陕西路诸经略司,蕃官能统所部,自今满七年,与转一官。
  戊午,昭宣使、眉州防御使、内侍副都知杨怀敏领梓州观察使,为三陵副使,罢副都知。
  初,怀敏自高阳关钤辖入奏事,除副都知,知制诰胡宿当制,因言:「怀敏先为入内副都知、管勾皇城司,以宿卫不谨,致逆徒窃入宫闱,其士卒又不能生致之,议者谓其欲灭奸人之口,罪在怀敏及杨景宗二人,而陛下不忍加诛,止黜于外。况旧制,内臣都知、副都知以过罢去者,不许再除。今中书送到词头,臣不敢草制,辄封还以闻。」上疑宿职不当言,翌日,谓宰相曰:「前代有此故事否?」文彦博对曰:「唐给事中袁高不草卢杞制书,近来富弼亦曾封还词头。」上意解。谏官钱彦远谓宿曰:「仁者必有勇,于公见之矣。」既而他舍人为怀敏草制,彦远及台官论列不已,踰半月,卒罢之。宿闻怀敏除三陵副使,谓人曰:「怀敏必死矣,祖宗神灵所在,大奸岂能逃乎?」未几,怀敏果卒。不知他舍人草制者姓名,当考。钱彦远传云:杨怀敏妄言契丹宗真死【二○】,乃除入内副都知。按五月初,张硕赐三品服,盖缘辨宗真实不死也。不应十一月怀敏又妄言宗真死,朝廷方信之。彦远传必误。敏所以复除副都知,当别有故。彦远并怀敏妄言论列尔,今不取。
  诏外任观察使已上,给随行指使使臣二人,刺史以上一人,每五岁代之。
  十二月庚申朔,崇仪副使阎士良权高阳关钤辖兼管勾河北屯田司事。
  壬戌,诏陕西保捷兵年五十以上及短弱不任役者听归农,若无田园可归者,减为小分。凡放归者三万五千余人,皆讙呼反其家。在籍者尚五万余人,皆悲涕,恨己不得去。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