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太武山而还;达素自杀于福州。竟成功之世,无敢言覆岛者。

  秋七月,明巩昌王白文选以兵迎桂王于缅甸之阿瓦城,不得。

  文选由木邦举兵薄阿瓦。阿瓦有新、旧二城,王居旧城之者梗,而缅酋自居于新城。缅人谋以敕止之,乃招沐天波过河;至则遇之有加礼,始知诸将临缅迎驾,疏前后至三十余道。而是时从臣燕雀自安,无以出险为念者;第草草与之敕,令毋进兵。文选不奉诏,谓使者曰:『前者祁将军来,诏云已航闽;若前诏为真,则今敕为赝。使今敕为真,则航闽后何自而来?君非臣何以威众、臣非君何以使人?蛮人不足信也』!急攻新城。垂克矣,缅人绐之曰:『三日后出新城让王』。文选信之,却兵十里,城中得固备;攻之,反为所败,望鹧鸪城痛哭而去。缅人知其必复来,益修战守备焉。

  八月,降将郝承裔以雅州叛我大清,复归于明。

  明年四月为王师所获,伏诛。

  九月,太白经天,凡十有五旬。

  明太常寺博士邓居诏疏陈时事。

  时马吉翔请以湖广道御史邬昌琦掌六科,乌撒知府王祖望以医中宫疾,授礼部主客司,行人任国玺谋转江西道;举朝梦梦,招权纳贿如平时。居诏疏中语侵之,国玺亦劾居诏;王将面质之,不果。惟马吉翔、李国泰传旨云:『邓某当学好』。

  明碎御玺以给从官。

  先是,杨武、孙崇雅之叛,乘舆辎重散亡殆尽;惟中宫余金盆、银碗各一事,舆夫又窃以逃。庶僚之贫者饥寒蓝缕,大臣有三日不举火者。马吉翔、李国泰以语激王,王掷「皇帝之宝」,令碎之以给从臣。典玺太监李国用叩头不奉诏;吉翔、国泰竟錾以分饷,拥赀自赡不顾也。时绥宁伯蒲缨大开赌肆,昼夜呼卢。王怒,焚其居,缨赌如故。华亭侯王维恭与杨太监拳殴,喧哗声彻内外。用是,缅人益轻之。

  辛丑、我大清顺治十八年(一六六一)春正月(明永历十五年)辛亥朔,明桂王在缅甸之者梗。

  丁巳(初七日),我大清世祖章皇帝崩。

  己未(初九日),我大清圣祖仁皇帝即皇帝位,以明年为康熙元年。

  二月,明晋王李定国、巩昌王白文选再以兵迎桂王于缅甸不得,击缅兵于锡箔(考曰:「求野录」作「锡波」)江,大败之;进驻大金沙江。

  定国据孟艮,诸将稍集,军声复振。文选居木邦之南甸,相去二千里,不相闻也。既攻缅不克,知定国取孟艮,并有贺九仪之众,移书责以大义。定国遂全师而西;中途遇文选,购缅人密奏,请王速计。且曰:『臣等兵不敢深入者,激则生内变也。谕令扈送出关,方为上策。何诸臣泄泄,不以为意也』?王玺书慰劳。文选造浮桥迎跸,距行在纔六、七十里。缅人断其桥,计不行;乃刑牲歃盟,誓必克缅。缅酋拔其豪边牙鲊、边牙■〈牛果〉为大将,集兵十五万,遇于锡箔江;巨象千余,夹以枪炮,阵横二十里,鸣鼓震天,呼噪而进。定国、文选兵不及十一,且戎器耗散,惟操长刀、手槊、白棓以斗。定国前队稍却,文选警众横截之;缅兵大败,僵死万计,边牙■〈牛果〉死于阵。而边牙鲊犹收余众栅大榕树林中,荫翳百里,鸣鼓竟夜;晓视之则已走,空无一人,遂渡锡箔江。既济,乃谋渡大金沙江焉(考曰:定国、文选之兵或曰战于锡箔、或曰桐■〈土白〉,言人人殊;兹从邓凯「求野录」)。

  明咸阳侯祁三升降于我大清。

  三升与李定国不和,走户腊。吴三桂招之,乃率孟津伯魏勇、总兵刘芝林、王有功、邵文魁等来降。

  我大清吴三桂兵克马乃(考曰:「行在阳秋」作为乃麻衣,亦有作磨艿者。按磨艿为唐宗尧所守,似另是一地;或曰即麻哈州。边地辽阔,方音转纽,虽志书不能别白;姑阙疑焉),明土司龙吉兆、龙吉佐死之。

  三桂遣马宝、高启隆、赵良栋攻马乃,吉兆等守七十余日,栅破被执。三桂问:『何反』?两人曰:『我受国恩三百年,仗义守死,何名为反』?又问:「独不畏死邪』?曰:『我两人尽忠而死,不贤于尔之不忠,不孝而生邪』!同声极骂。三桂怒,截其舌斩之。

  臣鼒曰:闻之李瑶曰:『那氏父子、龙氏兄弟,不以蛮荒自鄙,论者美之!时吴三桂戎车所及,狐兔不存;逼索诸蛮妇女行歌侑酒,诸蛮恨刻骨,撄锋毕命正自有人。而边陲荒远,虞初缺如;那、龙之外,无可考焉。其言曰:「受国恩三百载,仗义守死」,吁!当南都覆日,不闻刘孔昭、柳祚昌辈作斯言也;亦可以风勋卫世禄之臣矣』!

  三月,明锦衣卫赵明鉴等谋诛马吉翔、李国泰,奉世子出缅甸;不克。

  明鉴谋奉太子逸出,并杀吉翔、国泰以弭后患。事泄,坐以结盟投缅,捕沐天波家人李姓、王启隆家人何爱,付本主杀之(考曰:「南疆绎史」「摭遗」曰:『明鉴与同官十七人俱死之』。按「求野录」、「也是录」、「滇缅日记」诸书俱得之目见,无十七人同死事;当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