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甲戌,皇太后崩于慈德殿。丁丑,祔葬永裕陵,谥曰钦圣宪肃皇后。赵挺之为御史中丞。任伯雨言:『挺之始因章惇进,既谄事蔡卞。及卞黜责,又谄事曾布,出入门下,殆无虚日,故士论以其观望阴诈,号为「移乡福建子」。伏乞特加审察其言。』是月甲戌,辽国主道宗耶律洪基卒,延禧即位,号天祚。改寿昌七年为乾统元年。
  二月己亥,月犯钺。癸卯,月犯轩辕右角。丁巳,诏潭州安置章惇责授雷州司户参军、员外置。先是,左正言任伯雨言:『章惇迷国罔上,毒流缙绅。又风闻敌使言:敌主去年吃食次,闻中国贬黜章惇,敌主不觉放匕箸,跳起曰:「甚好。甚好!南朝错用此人。」敌使又曰:「何故只如此行遣?」以此观之,惇之奸凶,不独孟子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虽四海九州、夷狄蛮貊,莫不以为可杀也。』三月戊寅,知无为军陈瓘为著作佐郎、实录院检讨官,吏部员外郎晁补之为礼部郎中,仍兼检讨官。先是,提举实录院韩忠彦奏陈瓘、晁补之皆有词学,堪备史职,故有是命。陈瓘奏:『伏闻王安石《日录》乃人臣私录之书,非朝廷之典册也。自绍圣以此书降付史院,往往专据此书追议刑赏,夺宗庙之美以归故臣,建掌书之官以修私史。考之往古,并无此例。所有绍圣神宗实录,愿诏史臣别行删修,以成一代不刊之典。』任伯雨居言职仅半岁,所上一百八疏,皆系天下治乱,关宗社宫禁者,细故不论也。曾布方用事,伯雨谋击之,布觉,乃先罢伯雨言职、知虢州。
  夏四月辛卯朔,以太史言日当食,是日云阴,太史奏:『不见所食之分。』太常博士江公望为左司谏,为上力陈尧舜之道,且言:『愿陛下不畏多难,而以无难为忧;不矜无过,而以改过为美。』
  五月辛酉朔,大雨雹。是夕,填犯氐。
  六月壬寅,集禧观灾。甲辰,陈祐通判滁州。翌日,曾布宣押视事,右司谏江公望对,遽曰:『陛下临御以来,易三言官,逐七谏臣,非天下所期望。』先是,祐因进对,上谓曰:『凡有公事,宜与江公望议论了乃来。』祐见公望,公望曰:『榻前一砖之地,是人臣对君父极言天下事去处。惟上不欺天,中不欺君,下不欺心,则可免戾。人各有知见,不必同,惟不可傅会。』
  秋七月辛酉,江公望言:『访闻蔡王府吏相告,有不顺之语浸淫,恐及蔡王。伏望陛下勿以暧昧无根之言而加诸至亲骨肉之间。』诏江公望罢左司谏、知淮阳军。苏轼卒。
  八月甲寅,三省进呈右司员外郎陈瓘上曾布书:『瓘闻古之贤未尝无过,尊私史而压宗庙,缘边费而坏先政,此二者,阁下之过也。违神考之志,坏神考之事,此二者,天下所共知而圣主不得闻其说,蒙蔽之患,孰大于此?』诏陈瓘与知州差遣。乙卯,陈瓘知泰州[3]。
  十一月庚辰,冬至,合祭天地于圜坛。壬午,曾布独留,进呈内降起居郎邓洵武所进爱莫助之图,其说以为:『陛下方绍述先志,群臣无助之者。』上曰:『洵武言非相蔡京不可。』
  布云:『洶武所陈既与臣所见不同,自不当议。乞纳下。』明日,遂改付温益,欣然奉行,乞籍记异论之人。于是上决用京矣。
  壬午崇宁元年闰六月壬戌,钱通言:『曾布呼吸立成祸福,喜怒遽变炎凉。钩致齐人之窾言,欲破绍圣之信史。』于是布连抗章乞罢。布于元符末,欲以元佑兼绍圣而行,故力排蔡京。崇宁初,知上意有所向,又欲力排韩忠彦。无何,京为左丞,大与布乖。
  《讲义》曰:人皆以建中靖国为更化之时,而不知绍述之诏已下于元符之末,而禁中之意,曾布、蔡京已知之。布在熙宁之时则附会安石、惠卿之议,至绍圣之时,乃诡请荐陈瓘,张庭坚辈,又请毋毁光、公著碑。至建中之时,初知上有消朋党之意,乃排蔡京而主元祐。及知上有绍述之意,則排忠彦而主绍述,甚至蔡京者,其奸又过于布,在熙宁则奉行熙宁之法,在元祐则奉行元祐之法,在绍圣则奉行绍圣之法,国论三变,而蔡京亦与之俱变,此小人不足责,而引用小人,自安石始。然安石之心与章子厚不同,章子厚之心与蔡京诸人不同。盖安石之法犹出于所学,章子厚之法特托安石以报私怨耳。至蔡京,则又托绍述以奉人主之侈心耳。愈变愈下,所以致中原之祸也。
  新知越州邹浩为衡州别驾、永州安置。壬午,中书检会李清臣札子,臣寮言:『丰稷辞谏议,其意在讥切先帝。又张舜民辞谢言官,讥谤先朝。』奉圣旨:李清臣追贬武安军节副,丰稷睦州安置,舜民商州安置。
  秋七月,陈次升落修撰、知莱州。戊子,左丞蔡京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甲子,诏:『治天下者,以立政训迪为先;笃孝思者,以继志述事为急。损益之间,理宜稽考。宜如熙宁置条例司体例,都省置讲议司,差宰臣蔡京提举,遴拣乃僚,共议因革。』
  九月丁酉,钱通言:『曾布力引韩忠彦、李清臣、丰稷、曾肇之徒鳞集于朝,忠彦引陈瓘、龚夬,曾布引陈次升、李清臣、丰稷合党缔交,欲变乱当时策立事实,以诬毁哲庙。』布降中大夫分司南京,忠彦崇福宫,清臣追贬雷州司户,肇灵仙观、岳州居住,稷道州别驾、台州居祝瓘、夬并追毁出身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