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无忘在河阳时。』曾布因指陈商英言:『愿陛下无忘,皆臣所不晓。』上曰:『商英言事多如此过当耳。』
  十一月,蔡确特迫复观文殿大学士。己丑,常安民言:『北都为河朔重镇,既除吕惠卿为留守,而惠卿辞疾。臣愿陛下振发主断,趣令起发。』因面奏:『惠卿赋性深险,王安石拔引为执政,及得志,遂攻安石。使移此心以事君,其薄可知。惠卿若见陛下,必言先帝而泣,以感动陛下,希望留朝廷。』及惠卿过阙请对,既见上,果言先朝事而泣,上正色不答,计卒不得施而去,时论快之。甲午,三省同进呈台谏官前后章疏,言实录院所修先帝实录,类多附会奸言,诋斥熙宁以来政事。乞赐重行窜黜。上曰:『史官敢如此诞慢不恭,须各与安置。』
  诏范祖禹责授武安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赵彦若责授安远军节度副使、沣州安置,黄庭坚责授涪州别驾、黔州安置。
  乙亥绍圣二年春正月丙午,杨畏为宝文阁待制、知成德军。畏既叛吕大防附章惇,及李清臣、安焘与惇异议,复阴附安、李,而惇亦徐觉其险诈,乃命畏出守。黄履言:『朝廷以赵彦若等修纂先帝实录厚加诬毁,皆已窜逐,惟监修官吕大防独得幸免。』诏吕大防特追夺两官,赵彦若、范祖禹、陆佃、曾肇、林希并追夺一官,黄庭坚特追一官。诏国子监大学、武、律学并依元丰七年终以前见行条制。
  二月丁卯朔,日有食之,云阴不辨。
  三月丁酉,林希权礼部尚书。常安民言:『希,章惇之党,为惇谋客。』由是惇与其党日毀短安民于上前,谓安民力主元佑,意欲为范祖禹等营解。邢恕为宝文阁待制、知青州。夏四月,恕入对,涕泣曰:『臣不谓今日复得见陛下!』以至泪溅御袍。上不乐,遂令赴青州。
  先是,恕请觐,韩忠彦曰:『所言必有以惑圣听。』上曰:『恕自谓有定策功。』曾布曰:『恕尝谓元祐执政言:「恕双手分付与个太平天下,却逐恕在外」。闻者皆笑之。』上亦笑。布又曰:『此人学识以至尽心公家诚不可得,但多犯分。如欲调一确与司马光,令新旧人协心同力,此岂可得?』上亦笑之。
  八月甲申,诏应吕大防等永不得引用期数及赦恩叙复。
  九月,范纯仁在陈州,斋戒上奏曰:『窃见吕大防等窜谪江湖,已更年祀,未蒙恩旨,久困拘囚。仰惟陛下每颁赦令,斩绞重囚,髡黥徒隶,咸蒙赦宥;股肱近臣,簪履旧物,肯忘轸侧,常俾流离?在汉有党锢之冤,于唐有牛李之党,后皆沦胥善类,贻患朝廷,数十年间,未能消弭。』癸卯,上批:『范纯仁立异邀名,沮抑朝廷已行之命,可落观文殿大学士、知随州。』上始亦有意从纯仁所奏,章惇力主前议,且谓纯仁同罪未录,遂并责之。辛亥,大享于明堂。
  壬戌,诏:『监察御史常安民立心凶险,处性颇邪,荐致人言,奸状甚著。异之要路,诚非所宜。可罢监察御史,送吏部与降监当差遣。』初,安民言:『蔡京奸足以惑众,辨足以饰非,巧足以移夺人主之视听,力足以颠倒天下之是非。内结中官,外连台谏。今在朝之臣,京党过半。陛下若不早觉悟逐去之,他日援引群奸,布满中外,变移是非,阴夺人主之权。羽翼已成,就欲去之,嗟无及矣!』又为上言:『今大臣为绍述之说者,其实皆借此名以报复私怨,一时朋附之流从而和之,遂至已甚。张商英在元祐时上吕公著诗求进,其言谀佞无耻,士大夫皆传笑之。及近为谏官,则上疏论司马光、吕公著,乞斫棺鞭尸。陛下察此辈之言,果出于公论乎?朝廷凡事不用元祐例,至王珪家荫孙五人,皆珪身后所生,乃引元祐例许奏荐。近日讲复官制,职事官不带职,寄禄官不带左右,至于权尚书、侍郎,独以林希、李琮之故不复改易。如此等事,谓之公心,可乎?故凡劝陛下绍述先帝者,皆欲托先帝以行奸谋,谓他事难以惑陛下,若闻先帝,则易为感动,故欲快恩雠,陷良善者,须假此以移陛下之意,不可不察。宣仁圣烈皇后甚得人心,前日陛下驾幸秦、楚国夫人第浇奠,及辍朝,并命敕葬诸费从官给,人人无不欢呼。今权臣恣横,朋党满朝,言官未尝一言及之,惟知论元祐旧事,力攻已去臣僚。臣荷陛下奖拔,不敢负恩,摧枯拉朽之事,臣实耻为之。举朝嫉臣,诬陷非一。臣赋性愚直,恐终不能胜朋党之论,愿乞外任以避之。』上开慰而已。上初命与安民知军,惇乃进拟送吏部降监当。明年,董敦逸论瑶华事,上怒,欲贬之,谓执政曰:『依常安民例与知军。』惇救之,乃知上亦初不曾知安民降监当也。
  冬十月,右丞郑雍为资政殿学士、知陈州。章惇之贬斥元祐旧臣,皆以白帖子行遣。上疑惇,惇甚恐。雍私语惇曰:『用白帖子有王安石故事。』惇大喜,取其案牍白上,惇遂安。
  议者谓雍欲以此结惇也,然雍竟罢绌。甲戌,守吏部尚书许将为尚书左丞,翰林学士蔡卞守尚书右丞。丙子,户部尚书蔡京为翰林学士。
  十一月乙未,门下侍郎安焘为观文殿学士、知河南府。焘旧与章惇相好,及同省执政,惇惮且恶之,所以排陷焘者无不至。戊戌,监察御史陈次升为殿中侍御史。苏州自夏迄秋地震。
  十二月乙丑,诏御史台六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