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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后汉纪-晋-袁宏-第200页

六十三。上推至十二岁,为永和四年,时太尉乃王袭。又按杜乔任太 尉为桓帝建和元年,爽时年二十。则“年十二”恐系“年二十”之误。又袁纪“师焉”恐当作“曰可为人师焉”。又汪文台七家后汉书中所辑张璠纪,有“太尉桥玄 称其可为人师”句。寻其所注出处,均无此句。必系妄增而又抄误也。汪辑虽精,然多有妄增误注,用之不可不慎。
  六月辛未,光禄大夫种弗为司空〔一〕。
〔一〕 范书作“六月辛丑,光禄大夫种拂为司空”。按是月己巳朔,无辛丑,范书误。又 “弗”乃“拂”之省文。
  卓发洛阳诸陵及大臣冢墓。坏洛阳城中钟虡,铸以为钱,皆不成文;更铸五铢钱,文章轮郭〔一〕,不可把持。于是货轻而物贵,谷一斛至数百万。
〔一〕 “轮郭”,黄本、南监本均作“城郭”。蒋校以为当作“轮郭”,而“轮”字从阙文。按三国志董卓传、范书董卓传均作“轮郭”,蒋说是,据以迳补。
  辽东太守公孙度自号为平州牧。立汉世祖庙〔一〕。
〔一〕 三国志公孙度传作“立汉二祖庙”,通鉴从之,袁纪恐误。
  单于羌渠既为国人所杀,其子(孙)于扶罗应立,国人立须卜为单于,于扶罗诣阙讼〔一〕。会灵帝崩,王室乱,于扶罗将数千骑与白波贼寇冀州界,百姓皆高壁清野,抄掠少有所得。欲归国,国人不受,遂止河东。
〔一〕 据范书南匈奴传删“孙”字。又南匈奴传曰:“单于于扶罗,中平五年立。国人杀其父者遂畔,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而于扶罗诣阙自讼。”与袁纪异。又此事发生于灵帝末年,通鉴系于中平六年。
二年(辛未、一九一)
  春正月辛丑,大赦天下。
  韩馥、袁绍自称大将军,遣使推大司马刘虞为帝,不听;复劝虞承制封拜,又不听,然犹与绍连结。
  二月丁丑,相国董卓为太师。
  夏四月,卓西入关。卓使东中郎将董越屯渑池,宁辑将军段煨屯华阴〔一〕,中郎将牛辅屯安邑,其余中郎〔将〕〔二〕、校尉布在诸县,不可胜纪,以御山东。
〔一〕 范书董卓传“宁辑将军”作 “中郎将”。又“煨”原误作“猥”,迳改之。
〔二〕 据范书董卓传补。
  卓将至,公卿以下迎之,皆谒拜〔车〕下〔一〕,卓不为礼。卓谓御史中丞皇甫嵩曰:“可以服未?” 嵩曰:“安知明公乃至于是。”卓曰:“鸿鹄固有远志,但燕雀自不知尔。”嵩曰:“昔与公俱为鸿鹄,但今日复变为凤皇尔。”卓乃大笑曰:“卿早服,可得不拜。”〔二〕
〔一〕 据三国志董卓传补。
〔二〕 按此段三国志董卓传注引山阳公载记、范书皇甫嵩传注引献帝春秋同,而裴注引张璠汉纪曰:“卓抵其手谓皇甫嵩曰:‘义真怖未乎?’ 嵩对曰:‘明公以德辅朝廷,大庆方至,何怖之有?若淫刑以逞,将天下皆惧,岂独嵩乎?’卓默然,遂与嵩和解。”与袁纪大异。通鉴取张璠纪。然何焯曰:“山 阳公载记之语尤近实。观义真后此,其气已衰,未必能为是言,仅足以避凶人之锋耳。”何说是。
  卓既为太师,复欲称尚父,以问左中郎将蔡邕,邕曰:“昔武王受命,太公为太师,辅佐周室,以伐无道,是以天下尊之,称为尚父。今之功德,诚为巍巍,宜须关东悉定,车驾〔东〕(西)还〔一〕,然后议之。”卓乃止。
〔一〕 据三国志董卓传注引献帝纪改。又范书蔡邕传作“车驾还反旧京”。
  于是卓乘金华青盖车,时人号“竿摩车”,言逼上也。
  卓弟旻为左将军,兄子璜为中军校尉,宗族内外,并列朝廷,呼召三台、尚书以下,皆诣卓府启事,然后得行。
  筑郿坞,城与长安城等,积谷为三十年储,云: “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尝行郿坞,公卿已下祖道于横门外,诱北〔地〕降者三百余人〔一〕,于坐中先披其舌,或斩其手,或凿其眼,未死,偃转杯案之间,会者战栗失匕箸,卓饮食自若。
〔一〕 据三国志、范书之卓传补。
  初,卓饮卫尉张温〔一〕,乃使人诬温与袁术通谋,笞杀之。刑罚残酷,爱憎相害,冤死者数千人,百姓嗷嗷,道路叹息。
〔一〕 疑“饮”下脱“恨”字。
  孙坚自阳人入洛阳,脩复诸陵,引军还鲁阳。卓谓长史刘艾曰:“关东诸将数败矣,无能为也,唯孙坚小敢,诸将军慎之。坚昔西征,其计策略与人同, 无故从诸袁儿,终亦死尔。”艾曰:“坚用兵不如李傕、郭泛。坚前与羌战于美阳〔一〕,殆死,无能为!”卓曰:“坚时将乌合兵,且战有利钝。卿今论关东大势 尔,亦终无所至,但杀二袁儿,则天下自服矣。”
〔一〕 三国志孙坚传注引山阳公载记作“美阳亭北”。
  建武初,立宗庙于洛阳。元帝之于光武,父之属也,故光武上继元帝。又立亲庙于洛阳,祭祀而已,不加名号。光武崩,以中兴之主,更为起庙,上尊号 曰世祖庙。以元帝于光武为祢,故虽非宗,不毁也。后遂为常。明帝遗诏无起寝庙,藏主于世祖庙更衣